人为何,会渴望与所爱之人亲密呢?
无忧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她只知道,当礼琛的气息铺天盖地般朝她席卷而来的时候,她只想欣然接受,贪婪地将他那带着誘惑的气息吸入自己体内,心甘情愿地将理智都冲得支离破碎。
来自紧贴着自己的另一具躯壳传来的滚烫体温,烧得她的血液也随之翻滚。
失控的感觉并不好受,就像是那日在穹山横道之上失足跌落时,脑子当下罢工,只剩下恐惧充斥着快要溢出来。
这样的体验,无忧极为不喜,因为她还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被吓到有失禁感。
而此刻,同样的脑子罢工,但却是身心都沉溺其中,愉悦至极。
虫鸣和蛙叫声此起彼伏,还有风声与潺潺流水,此刻都像是被无忧主动屏蔽了一般,只能听到礼琛的呼吸,自己的心跳,和,唇齿相依的声音。
礼琛的手骨节分明,还有着些许若隐若现的青筋,被月光镀上一层清冷的玉色,轻抚上无忧的脸颊时,却温暖得很。
近在咫尺的对望,缱绻的柔情如数从彼此眼中泄出。
只见礼琛长眉轻蹙,一副困扰的模样,声音沙哑“如何是好?”
无忧唇边的梨涡乍现,笑眼中透着些羞“你问我我又该问谁?”
“忧儿可想看烟火?”
“嗯!”无忧点点头“你想看吗?”
礼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诚然说道“方才脑子里已经看过一场了。”
“”
如果说,方才是礼琛的脑子里在放烟花的话,那无忧觉得,她体内此刻都还滚烫着的血液,便是被那些坠落星火所点燃的。
“明晚是七夕,崎城有灯会,我带你去逛逛,可好?”
一听到有热闹的灯会,无忧的眼眸又亮了几分,雀跃不已地答道“好!”
许久未曾见着无忧在无意识之中显露出的小女人神态,礼琛就忍不住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夜深了,睡吧,我抱着你睡。”
无忧欲语还休,心想这样真的可行吗?
礼琛忍俊不禁“就这般怕我?”
“呸!我是怕我自己!”
说完无忧便手脚并用地钻进了被子里。
夜色正浓,关了窗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黑暗,似要将人吞噬,但无忧枕着礼琛的臂弯,睡得很安心。
翌日。
礼琛带无忧回了天玑门,替她把那三架自行车收到了玄空扇中,随后他去了练功房里替更生教导新弟子,而无忧则是拿着弓箭在射箭场里苦练箭术。
一个时辰下来,无忧捏着酸痛的臂膀席地而坐,垂着头一动不动地沉思了半晌,又一个新法器的雏形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更生从森罗阁里出来正走在回万象殿的路上,路过时正好看到坐在沙地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无忧,好奇不已,便朝她走了过去。
构思完毕的无忧立马从怀里摸出礼琛送给她的神笔,将那新法器给画了出来。
更生在她背后细细瞧着,无忧才画了一半,他便看出,这丫头竟是在画弩!
这个游戏世界里到目前为止,还并未有弩的出现,她这究竟是想做什么?
更生也顾不得再掩藏气息,进一步走近无忧,询问道“无忧这是在画什么?”
“啊!!”毫无察觉的无忧被吓得手一抖,险些拿不住笔。
转过头一看,竟是更生?!他什么时候来的?在她背后究竟站了多久啊?好可怕!
无忧连忙站起来行礼“师父!您何时来的?吓死我了!”
更生呵呵一笑,应她“来了有一会儿了,看你画得正认真,怕打断你,这才一直没出声。”
“哦!我方才在这儿练箭来着,可把我累坏了,肩膀酸得难受,就想坐下来休息一会,然后我突然觉得,这弓箭又大又重,带着很是累赘,还要背个这么挫的筒子,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把它改轻巧一些,就像这样,绑在手臂上,装上机关,这样,就算是像我这等体力不足的人,也能用以防身。”
无忧心知现在正是要在更生面前大展身手的时候,要他认定自己的确是个有价值的可造之材,他才会真的对自己委以重任。
即便是要做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无忧也要成为,对更生来说,最有价值的那一颗。
更生细细打量了一番无忧所画的臂弩,相比起正常的臂弩,还要精巧几分,因为她并未画出弓的部分。
“你这连弓弦都没有,如何让箭射出?”
无忧抓了抓后脑勺,用略带腼腆地神色说“实不相瞒,我是不想要弓弦的,我是想把箭改到只得三寸长,好放进臂匣里但我还没想出具体要怎么做,好像很难。”
更生心下暗自惊异,这丫头哪里是想把弓箭改成臂弩,分明是想改成臂弩与手枪的结合体!
既然想要弄清楚这丫头来到这儿的原因是什么,就必须得先知道她失忆一事究竟是真还是假。
如果她是真的对现实之中的事情毫无记忆的话,那么按照他对这家游戏公司的了解,眼前这个和自己同样来自现实世界的沈无忧,极有可能就是游戏公司安排的最终考验。
究竟是要利用她来考验什么,更生还摸不清楚。
如此想着,更生便打算试探一下。
只见他抬手催动体内的灵力,直接将无忧画中的那个臂弩变了出来。
以他现在的修为,与在现实世界中对臂弩与手枪的认知,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比较轻而易举的。
他们现在所处的时代背景,是被设定为冷兵器时代,而无忧所想出的这个结合体,并不能算得上是热兵器,所以更生也并未违反游戏规则。
更生将它递给无忧“你试试看,这是不是你想做出来的。”
无忧震惊不已,小心地接过,戴上之后,抬起手臂,瞄准十米开外的靶心,按动手心的机关,只觉手臂有略微的后压感,随即一根极精细,还带着倒刺的铁箭笔直飞出
只歪了些许,险些就命中靶心了,最重要的是,那箭深深地扎在草靶子里,怕是再长上一寸,就能直接将这箭靶射穿!
无忧目瞪口呆,心想,这东西比她设想之中的,威力还要大得多!她想做出的,只不过是防身用,并未想取人性命,可更生变出来的这玩意儿,简直是个极为凶险的兵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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