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抒跟着唐走出树林,到了城里,唐竟然还真在街头买了好几个馒头塞到他的手里。
“吴游公子真是热心肠啊。”
他笑着接过那些个白白胖胖的馒头,心道将这吃下了,怕是得积食不可!
唐看都没看他:“是吗?”
江言抒尬笑着应道:“呵呵,是了。”
“好了,就到这里,你我各走各的就好。”
无忧心想如果这江言抒,执意要跟着她走的话,说明这人定是有问题。
“成吧,既然吴游公子喜欢独行,江某告辞!后会有期。”
江言抒说罢,就先行一步走了。
唐站在原地驻足了片刻,再抬腿行走时,已经是无忧在控制身体了。
无忧不急不缓地回了蔺城,来到方家茶楼。
弄霜正化作刘老头的模样在台上说书,礼琛与乔装后的玉裘坐在台下喝茶,方茗正端了茶糕来,看见无忧的身影,笑着招呼她。
“姐姐来得可是及时,新鲜的茶糕,快来尝尝。”
无忧眼前一亮,赶紧奔上前去:“有口福啦!”
礼琛给无忧斟上茶,询问“如何?今日皇上请你去说了何事?”
无忧端起茶小啜了一口,笑答:“不过是利用我,替他铲除眼中钉肉中刺罢了。”
在无忧眼里,元卿是不值得让他心软的,不够好的人。
虽然他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但是他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争权夺势,所以无忧并不认为皇帝这样做,是卸磨杀驴。
“是元卿吗?”
“嗯,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戏可以瞧了。”
在无忧这句话落音半个时辰后,侯府,被抄了。
还没等方家茶楼里的那些个,消息灵通的茶客们开始嗑瓜子,林香就急急忙忙跑来告诉他们了。
“侯府被抄了!可怜了那夫人,刚嫁入侯府没多久,就要被流放到边塞的军队里去充女支,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隔着面纱都感觉得到她的哀怨……”
无忧冷笑一声:“是吗?程柳毓心如蛇蝎,杀害了红蔷,是活该!”
林香震惊得目瞪口呆:“什、什么?!杀害红蔷姑娘的人,是她?!”
无忧眼中升腾起嗜血的光芒:“要我说,皇上就应该赐死她去给红蔷偿命才是!”
林香还是头一次见着无忧露出这种表情,她想,无忧肯定是恨毒了这个叫程柳毓的女子。
“林香,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把握?”
她观察着林香的反应,只见林香眉眼之间露出些许激动,询问:“是何?”
无忧端起茶杯,说得云淡风轻:“你替我杀了程柳毓给红蔷报仇,我就不计前嫌,重新接纳你。”
她的话音一落,玉裘、礼琛和方茗的脸色也都变得很是震惊!
纷纷揣测无忧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啊!?”林香整个人吓得一抖,却没有立马摇头拒绝。
只见她显露出看似惊慌又为难的神色:“掌门,这我哪儿敢啊......”
“她现在也不过就是个犯人,要取她性命岂不是轻而易举?你还怕有人追究不成?”
“可是……”
“罢了,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退下吧。”
无忧也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摆手让她走。
林香那未说出口的话,都如数被噎在喉咙里,只得一脸委屈地走了。
方茗不解地问:“姐姐,你这是为何啊?”
“我怀疑林香是内奸,但目前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所以想试探她一下。”
礼琛也摸不透无忧在打什么算盘:“如何试探?就是让她去替你给红蔷姑娘报仇?”
方茗摇摇头:“我看不太可能,林师姐胆子可小了!”
无忧狡黠一笑:“她若是真的为了得到我的信任,而一反常态去替我办成了这件事,那么她肯定有问题。”
“……”方茗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无忧这简直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法子!
“原来如此,姐姐英明。”
正在这时,江言抒不知从哪儿突然钻了出来:“哟嚯!吴游公子,这么巧?”
无忧蹙眉,并不想搭理他。
倒是礼琛有些诧异,眼前这个男子,与他长得极为神似!
所以他忍不住出声询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江言抒,公子你好生面熟啊!”
他的言下之意,正是在说礼琛与他长得相似。
无忧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投奔亲戚吗?跑这儿来作什么?你亲戚在这儿?”
江言抒一脸垂头丧气地应道:“唉……别提了,也不知是我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还是我近几年点儿背,这刚进城一打听,我小姨受了姨父的连累,被朝廷的官兵给抓走了!我去的时候,正在抄家。”
???
“你小姨谁?程柳毓吗?”
江言抒点点头:“是啊!吴游公子你认识?那你帮帮我吧!”
无忧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之后,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你姨父就是我告发的,他们两个自作孽,不可活,我还帮你?做梦!”
江言抒感觉很是奇怪,怎么这无忧公子一会儿一个样,方才她整个人都冷冷的,淡淡的,现在表情却这么丰富!
不过,真是老天爷都在助他,他只不过是随口胡诌,竟然没想到还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我不管,我现在身无分文,无处安歇,你还将我唯一的远房亲戚给告得家破人亡,你得对我负责!”
礼琛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拍在茶桌上,眼神杀气腾腾:“够了吗?拿了赶紧走。”
岂料这江言抒连看都不看那些银票一眼,很是有骨气地怼道:“我又没跟你说话,怎么?有钱了不起啊?我要不是家里出了祸事,现在就能拿银子砸死你!”
礼琛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但他在竭力忍耐自己的怒气,劝自己说他是个凡人,不能与他计较。
无忧轻轻握住礼琛的手,表示安抚,然后对江言抒说道:“我吴游,对你没有任何责任,请你离开,不要再骚扰我们了!”
江言抒倒也没有死皮赖脸地继续纠缠,只是将放在怀里的,用油纸包起来的馒头如数还给了无忧。
“反正我娇生惯养,吃不惯这干巴巴的东西,你要是忍心看我饿死街头,你就不用来找我了。”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莫名其妙的无忧,沉着脸吃醋的礼琛,一脸懵的方茗,还有听了个云里雾里的玉裘。
她怎么觉得,这江言抒说的话,总给人感觉他们很熟一样?!分明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啊!
无忧忍不住吐槽道:“脑子有病吧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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