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疼冷”
火辣辣的痛感从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传来,一阵阵的寒意也从骨子里一点点漫延到全身。朦胧中,玉子琚好像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便有温热苦涩的液体jinru口中。
“好苦”
“先生,他在说些什么?”
床榻边,小太监端着药碗,小心的将药汁一点点送进还在昏迷的那人嘴里,却听到那人模糊不清的声音。
“不知道。”
温羡初站在一边,仔细打量着床上的人,心里不禁暗自感慨,这人虽现在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可不难看出,长得倒是一副好模样,且年纪应该不大,也不知他犯了什么错,是何人如此狠心,居然将他打成这个样子。
“先生,天不早了,该回宫了。”
好不容易将一碗药喂了个干净,小太监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着温羡初道。
“嗯。”
温羡初点了点头,目光有些飘忽的看着窗外的枯树。
“那这人该怎么办?”
小太监对床上这遍体鳞伤的人也满是同情。
“你出去找个人来照顾他吧。”
既然救回来了,温羡初也不忍就这么丢下这人不管。
“是。”
伸手接过温羡初递来的一锭碎银,小太监心里暗赞:这温先生可真是个好人。
“羡初,你回来了。”
待温羡初回了宫,刚进含芳殿,便听到凤钰笙略带不满的声音。
“是。”
温羡初脱了披风走到坐在软榻上的凤钰笙面前行了个礼,脸上洋溢着点点笑意。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看着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温羡初的身影渲染成淡淡的金色,凤钰笙忽然有些恍惚。
“路上救了一个可怜人,就耽搁了点时间。”
温羡初提起桌上的茶壶想给凤钰笙斟上一杯清茶,却不料凤钰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怀里。
“羡初还真是心善。”
凤钰笙有些痴痴的盯着温羡初,接着便身子一翻,将温羡初压倒在软榻上。
“皇上,不可”
温羡初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和厌恶,他抓着凤钰笙欲要解开自己衣带的手,有些乞求的看着凤钰笙。
“都这么久了,你还在拒绝朕吗?”
凤钰笙不悦的皱眉。
“皇上,今日乃是家父家母的忌日,羡初实在是不能”
温羡初别过头,闭上眼,将所有情绪都掩藏了起来。
“好,那朕今日不强求。”
沉默了一会儿,凤钰笙慢慢从温羡初身上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发,便甩袖离开了含芳殿。
“九伶,你再等等,师兄,马上就能去找你了。”
凤钰笙走后,温羡初身形不动,就那么静静的躺在软榻上,睁着眼,看着夕阳一点点消失,他知道,自入宫以来,每次自己都用各种理由拒绝凤钰笙,所以凤钰笙对自己的耐心就快要没有了。既然如此,那么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公子,这是从亳炎国传过来的蔡庸勾结燕玘笙的罪证。”
不知不觉已过了三更,书房内,连清珏还在清点着阿婼出嫁时要准备的东西,然而这时范遥忽然走了进来,并将一封书信呈了上来。
“嗯,以防事情有变,明天一早在早朝开始前进宫。”
连清珏打开书信看了一遍,对范遥道。
“是。”
范遥应了,然后又有些踌躇的开口。
“公子,据说今日有一伙人,在挨家挨户的找人,听人说,这伙人的口音不是禹国口音,那会不会就是那玉家的人?”
“大概是吧。”
连清珏揉了揉眉心。
“你把他丢在哪儿了?”
“以防节外生枝,属下把他丢在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了,那里虽人烟稀少,却偶尔也有人经过,若他运气好,想来是死不了的。”
范遥仔细回想了下,当时四周确实是没有人的,不然若有人看到了,认出了自己,只会平白给公子添麻烦,这几天,公子既要操心小姐的婚事,又要处理蔡庸那边的事,甚至还要进宫和皇上商议年后攻打亳炎国的事情,本来公子身子就不好,可也巧了,什么事儿都赶在一起了。
“嗯,那你先下去吧。”
连清珏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夜深了,公子您也去休息吧。”
范遥实在是不忍心看自家公子如此操劳,就劝道。
“嗯。”
连清珏点了点头,却再次坐在椅子上。
“我看啊,你把自己累死得了。”
看到连清珏的动作,范遥刚想再劝,却看到顾采之一脸不悦的走了进来。
“你醒了?睡得可还好?”
从下午吃了药,顾采之便因困乏去休息了,等他一觉醒来,就发现已过了三更了,可摸摸床边,那人不在,顾采之便猜到那人肯定在书房,所以便穿上衣衫寻了来。
“不好。”
顾采之瞪着连清珏,一旁的范遥见此,知趣的默默离开。
“怎么不好?可是头还晕?还觉得冷吗?”
连清珏走到顾采之跟前,将手放在顾采之额头上。
“不发热了,怎么会睡得不好呢?”
“因为你不在。”
顾采之声音低低的,有些别扭的别过头。
“因为什么?”
连清珏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这呆子,刚才说了什么!
“快回房休息了。”
顾采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而他身后的连清珏,忍不住发出甚是愉悦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