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二殿下邀您去书房议事。”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连清珏庆幸自己的身子没有变的更糟糕,不然怕是等不到秦苏木回来了。
然而待用过了早饭,连清珏正在书案上写着什么的时候,却听到范遥的声音。
“知道了。”
慢慢放下笔,将写了一半的手札小心的放到桌上的一个盒子里,连清珏看了眼范遥身后垂首有礼的侍女一眼,便起身理了理衣服,然后接过范遥递来的披风。
“公子若是身子不适,不如跟二皇子说改日再去?”
终是不放心自家公子的身体,范遥劝道。
“不用了,别忘了皇上让我们这儿的目的,再拖下去……”
连清珏摇了摇头,自己对这亳炎国朝堂本就不熟悉,再拖下去,怕是会节外生枝,那样的话,想全身而退怕是就更难了。
“哦。”
虽然自家公子话未说完,可公子脸上少有的凝重却让范遥微微有些不安。
“对了,昨日我让你派人给采之带封信回去,可已经去了?”
不慌不忙的将披风系好,连清珏忽然想起了昨日吩咐范遥的事,就开口问道。
“已经去了,估计过几日就有消息回来。”
“那就好。”
连清珏揣着手走到一直静立在一旁的侍女身边。
“请姑娘引路吧。”
“连公子请。”
那侍女——也就是燕玘歌贴身伺候的雨竹对着连清珏福了福身子,然后便走在前侧带着连清珏二人往燕玘歌的书房而去。
……
“殿下,连公子到了。”
书房里,燕玘歌和上官焄玥二人正讨论目前朝堂的局势的时候,就听到雨竹禀报的声音,接着,就看见依然一脸病态的连清珏走了进来。
“殿下,玥公子。”
见书案之后,燕玘歌和上官焄玥并坐在一张椅子上,连清珏神色不变,微微躬身向着燕玘歌行了一礼。
“连公子快快请坐。”
看着连清珏呼吸有些不稳,燕玘歌赶紧从书案后起身,并亲自倒了杯热茶放到连清珏手边的桌子上。
“多谢殿下。”
端起杯子喝了口热茶,连清珏抬头,就看到依然坐在椅子上的上官焄玥正一脸不悦的看着自己。
“连公子今日可是身体不适?”
重新坐回到书案之后的椅子上,燕玘歌关切的问道。
“还好。”
微微一笑,连清珏移开目光,也懒得理会上官焄玥。
虽这几日自己并未在这府里过多走动,可范遥和杨青渭两人早已将这府邸的布局摸得一清二楚,刚刚那名侍女可是带着自己和范遥在这府里足足绕了一圈才来到这与自己住的院子不过相隔一条长廊的书房的。燕玘歌身为皇子,又需要自己帮忙,定然是不会吩咐侍女做这样的事的,所以,是谁在背后指使,自然不言而喻。
“不知殿下今日要连某来,是要商议何事?”
歇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紊乱的心跳平复了不少,连清珏开口问道。
“连公子在禹国的丰功伟绩本殿早有耳闻,所以对于连公子的能力,本殿自然是不会怀疑的。”
燕玘歌一脸赞赏的看着连清珏。
“可是,想必连公子对我亳炎国朝堂上的情况并不怎么清楚,这样的话,怕是不利于我们以后行事,所以今日请公子前来,是想先跟公子说说如今朝堂的局面。毕竟知彼知己,才能成功行事。”
“殿下所言有理。”
连清珏点点头。
“连某洗耳恭听。”
“连公子应该知道,在所有皇子中本殿排行第二,上面还有个大皇子——燕玘笙,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燕玘凡和燕玘平。然而本殿这两个弟弟不怎么争气,一个个皆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之辈,只有皇兄燕玘笙,最是心胸狭隘、阴险至极,且极有野心。”
稍微顿了顿,燕玘歌见连清珏听得很是认真,心里便对连清珏更加满意。
“本来,本殿自小便极得父皇宠爱,虽本殿母妃只身居妃位,但自从本殿成年开始帮父皇料理一些国事之后,父皇就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想立本殿为太子的意思,而也正因为这样,皇兄便一直视本殿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不仅屡屡陷害本殿,还让他母妃在后宫之中处处与本殿母妃为难。”
想及此,燕玘歌不禁有些难过,若不是因为自己,母妃在后宫之中,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
“可据连某了解到的,这大皇子也并非嫡出,其母妃也不过是从二品的妃嫔,而殿下母妃乃正二品贤妃,所以,为何……”
“为何他母妃敢与本殿母妃为难?”
连清珏话虽未说完,可燕玘歌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本殿的母妃其实并不怎么得父皇喜欢,她不会阿谀奉承,不会投机取巧,有什么委屈,除了偶尔跟本殿诉一诉,是半个字都未跟父皇提过。”
“殿下……”
明显感觉出燕玘歌的难过,一直坐在他旁边的上官焄玥紧紧握住他的手,眉间眼中是满满的担忧与心疼。
“没事。”
转过头冲上官焄玥笑了笑,燕玘歌平复了下心情,接着说道:
“而燕玘笙的母妃虽位分比本殿母妃的低,但却最会蛊惑人心,不然当年,她怎么能从罪臣之女的身份一跃成为后宫皇妃呢?并且,皇后娘娘多年来一直未有所出,燕玘笙便又巴结上了皇后娘娘,有了皇后娘娘的支持,他在这朝中便更是目中无人了。可他们这些小动作怎么能瞒得过父皇呢?所以也正因此,父皇虽依然宠爱他的母妃,却从未想过立他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