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萧若为什么和大家一起开采?”
杨员外同样急切的问道。
那小厮摇摇头,“外面只是在说如果谁家愿意出人去采矿,就到萧若的家里报道。
还听很多人说什么以后不合萧老大一家人来往了,好像也是为了煤矿的事情。其余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不和萧老大一家往来。”香云默念着这句话,一边沉思一边说道。
“那问题一定出在陈氏和萧秀云有身上,陈氏刚和萧若闹了一场,萧若就放出了煤矿的消息,那大家不和萧老大一家人往来,也必定是看在萧若的面子上。”
香云说着,看着杨员外,问道:“老爷,你说是不是陈氏和萧秀云都萧若家里闹了一场,萧若一气之下,才把煤矿的消息放出来的?
既然陈氏贪心,萧若干脆宁愿将煤矿分给大家,也不让让陈氏得到一分一毫?”
杨员外听了,也冷静了下来,“你说的虽然不错,不过萧若又不是傻子,就算是和萧老大一家人置气,也不至于把这天大的好处往外推吧?”
“依我说,老爷还是快快去萧若家里去一趟才好,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杨员外立刻吩咐小厮给自己穿衣服,同时对香云道。
“你说的不错,我得赶紧去看看,当初高岭土之矿我们就吃了不知情的大亏,这一次不可再试了先机。”
香云忧心忡忡的道:“但愿现在去找萧还来得及。哎,如果陈氏没有聚集大家去萧若那里闹事就好了,不知道萧若会不会因为夫人也参与了其中,而牵连我们家,不愿意和老爷合作。”
杨员外听到曹氏,脸色一变,“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如果萧若真的因为她在外面煽风点火的嚼舌根子,我回来绝不饶她!你且在家里好好等我回来。”
香云轻轻点头,语气柔弱,“我在家等着老爷回来,如果真的因为夫人的原因,萧若忌我们杨家村,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也请老爷不要怪罪夫人,不然夫人又要怪罪我在老爷面前乱嚼舌根了。”
“你现在也是我杨家的夫人,她有什么资格怪罪你。”杨员外说着,心烦的摆摆手。
“这件事回来再说,我先去看看萧若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老爷快去吧。”
香云温柔的道。
而曹氏这一边,杨耀宗听到了萧若把煤矿的消息公开了出来,而且还要和镇子上的人一起去开采,也是大吃了一惊。
“那煤矿是何等重要的矿藏,她萧若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让镇子上的人一起去开采呢?”
曹氏也吃了一惊,“什么,萧若还知道煤矿的消息?这个萧若果然是心机深沉,高岭土和煤矿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现在整个镇子上的人又都被她收买了,我今天也算是白闹了一场。”
杨耀宗听了曹氏的话,气得不行,“母亲真是糊涂,如果萧若真的是因为母亲和陈氏聚众闹事才把煤矿的事情说出了,母亲就坏了儿子的大事了!”
“什么大事,我把萧若逼得说出了煤矿的事情,让她不能一个人独吞,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哎呀,和你说不清楚!”
杨耀宗见曹氏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一边气急败坏的说着,一边匆匆出了院子。
杨月娥却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转头对曹氏道:“娘亲或许真的帮了倒忙。”
“你是不是被你哥哥蛊惑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他出口恶气,你忘了上一次萧若是怎么拒绝和我们杨家合作的吗?”
杨月娥道:“娘亲你想想,在这戈壁滩上,除了贺家,还有谁家有实力去开采煤矿?
如果萧若不把煤矿的事情公开,那只能和我们杨家合作,可现在萧若和镇子上的人一起开采,那对于我们杨家来说,可不就是损失大了?”
听了杨月娥的话,曹氏也回过神了,“你说的对啊,哎呦!”
曹氏后悔莫及,“这个萧若也太可恶了,她有煤矿怎么不早说?”
杨月娥也无可奈何,“且看哥哥和爹爹如何和萧若周旋了。”
杨耀宗和杨员外急匆匆的赶到萧若家里,看到贺子清,两人心里同时一“咯噔”。
贺子清看到杨耀宗和杨员外,客气的打招呼,“二位为何行色匆忙啊?”
杨员外笑呵呵的说道:“我刚刚在家中,听到下人禀告,镇子上的大家伙要一起开采煤矿,我就过来了。”
杨员外看着萧若,问道:“开采煤矿不是儿戏,不是说说就能开采的,不知道韩家娘子是如何打算的?”
杨耀宗也紧紧地盯着萧若,等着萧若的答案。
他这段时间,不停地派人出去,和六皇子联系,为了加大自己的筹码,他得知了煤矿的事情之后,立刻就写了信,在信中说杨家手中有煤矿,希望六皇子看到信之后,能高看自己一眼。
但如果萧若把这煤矿分了出去,自己在六皇子面前,就丢了大人了。
萧若看着杨员外说道:“杨员外既然来到了我这里,想必已经知道,我打算和镇子上的大家伙一起开采煤矿的事情了。”
杨员外看看屋子里的人,此时韩夫人已经带着康儿和杏儿回避了,屋子里只剩下了萧若、韩祁以及贺子清和镇长,于是开口说道:“在座的都不是外人,韩祁娘子,我有一句话,也是出于好意,不得不给你说。”
萧若玩味的看着杨员外,“哦?”
杨员外道:“你还年轻,不知道煤矿关系事大,现在当今乱世,有了一座煤矿,和有了一座金山没有什么区别,韩家娘子何必把如此大的好处拱手让人?”
杨员外说着,看着在场的人,“在座的都是戈壁滩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我们几个要是联手,那岂不是一件互惠互利的大好事?”
贺子清笑着说道:“杨伯伯说的不错,不过我贺家现在全部的精力都在高岭土矿上,现在第一批的瓷器还没有烧制出来,我贺家已经多余的人手了在插手煤矿的事情了。”
镇长也说道:“杨员外,我是镇长,不是一个乡绅,也不是商人,我凡是要为镇子上的大家伙考虑。
戈壁滩上的冬天有多寒冷,杨员外想必也有所耳闻,我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让镇子上的大家伙,冬天的时候么有炭火。”
杨员外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卖给镇子上的人嘛,或者是每家送给他们一点,如此既让大家伙暖暖活活的过冬,也不影响我们自己开采嘛。”
镇长说道:“此事我做不得主,我作为镇长,既然萧若愿意,我自然十二分支持大家伙一起开采。”
杨员外见说不通镇长,又好萧若说道:“韩家娘子,我这是一心一意的为你考虑,伯父的话,你再好好想想。”
萧若笑着说道:“杨员外,我萧若不是见钱眼开的人,煤矿有多少用途,我比你清楚,不过我们在戈壁滩上平平静静的过日子,采一些煤,用来当炭火,也是平常。其余的,我萧若不感兴趣。还是杨员外以为,你家夫人刚刚煽动大家到我家里来闹事,我转眼就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杨员外被萧若说的老脸一红,怒道:“曹氏那妇人事见识浅薄,眼皮子浅,韩家娘子不要和她计较许多,我回去就休了她!”
杨耀宗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杨员外。
杨员外看到儿子,才意识到自己大话说过头了,不过不等他解释,就听得萧若一声笑。
“杨员外如此轻言休妻,我有怎么能相信杨员外的信义呢?杨员外,你刚才所说之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听到萧若明确拒绝,杨耀宗不顾的和杨员外计较休妻之言,急忙说道。
“若儿,我在国都的时候,颇得六皇子青睐,我已经写信给六皇子,告诉他戈壁滩上有煤矿。
相信六皇子收到信之后,一定回来戈壁滩的,这煤矿到底如何处置,若儿你不用着急做决定,等六皇子来了也不迟。”
萧若冷笑。
“不知你说的六皇子是哪位?现在东荣国都没了,何来的六皇子?再者,若儿也不是你叫的,你也是读书人,还是镇子上的私塾先生,这点礼数不用我教你吧?”
“若儿,虽然东荣国灭了,可是六皇子毕竟是六皇子,而且我此举也是为了我们以后好……”
“住口!”
不等杨耀宗说完,韩祁就出声喝止。
“杨耀宗,我已经对你一忍再忍了,现在镇长也在这里,还请自重!不然的话,不管谁在这里,我韩祁说过的话,说到做到。”
韩祁说完,小夏和小河就站到了杨耀宗赌身后,一副随时赶人的架势。
镇长也开口说道:“虽说你和萧若曾经有婚约,不过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萧若是韩祁的媳妇。
你如此作为,镇子上的大家伙都在背后说道你,我也是作为长辈,提点你一句,如果你以后再敢如此作为,大家伙怎么放心吧孩子交给你?”
杨员外也出口责备杨耀宗,“耀儿,不可失了礼数,虽说你和萧若自幼一起长大,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但是她现在毕竟已经嫁为人妇,你再像从前那样以哥哥的身份来说教萧若的事情,现在已经不妥当了。
以后切不可再如此胡言乱语了,你可记住了?”
杨耀宗垂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不由的咬牙冷冷的道:“我知道了。”
然后又转头对萧若说道:“不过我已经在和六皇子联系了,这煤矿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才好。”
“我们戈壁滩上的事情,和六皇子有什么关系?你杨耀宗想要巴结他,我萧若没意见,可是你把我发现的煤矿,交给一个我压根不认识的人去做决定,呵,杨耀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萧若虽然来到古代时间不短了,不过灵魂里毕竟没有什么等级观念,六皇子在她眼里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贺子清也在一边道:“现在东荣国灭了,就已经没有什么六皇子了,我阳平镇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你们两个年轻,见识的少,就算东荣国灭了,六皇子也是血脉高贵……”杨员外见萧若和贺子清都对六皇子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干脆不和他们说了,而是把母国转向了韩祁。
“韩祁贤侄,你也是世家出身,伯父我说的话没错吧?”
韩祁从听到六皇子,就一直神色复杂,不过现在看道杨员外询问自己的已经,他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萧若的这一边,冷声道。
“我家娘子说得对,现在东荣国没有了,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六皇子,我娘子发现的煤矿,也轮不到其他人来指指点点。”
杨员外见连韩祁也不和他站在一边,气的冷哼了一声,转向镇长,问道。
“镇长,你说呢?如果六皇子来到了戈壁滩,对煤矿另有打算的话,你们谁能承担这个后果?”
镇长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虽然萧若和贺子清说的都不错,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皇家就是皇家,不是他这一个小小的老百姓能冒犯的。
而且按照东荣国的律法一切的矿藏都是皇家的,他们的煤矿自然也是皇家的,如果六皇子要,他也不敢不给。
“这……”
镇长为难的看着在场的人,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了。
杨员外见镇长被唬住了,继续加火道:“到时候六皇子发怒,如果要处置你们,可别怪我今日没有给你们说明这其中的厉害。”
镇长苦着一张脸,鼻子眉眼都快皱成一团了,为难的看着萧若,“这……”
萧若语气坚决的说道:“镇长不必为难,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来这戈壁滩,原就是为了摆脱战火和那些所谓权贵的压制。再说煤矿乃是涉及到民生之物,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萧若与咱们自卫队的人也是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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