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琛听到乔惜然问出的第一个字眼就是‘秦霖’,心中那股怒火又沸腾了起来,回想起刚才奕凡给他发信息说乔小姐来找他了,心中那抹喜悦,与此刻的心情相对比,简直是可笑的厉害。
陆牧琛脸色微沉,状似波澜不惊地开口,“乔惜然,你是不是找错人了,秦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惜然只当他是装傻充愣,也就没有了什么好耐性,“你别装了,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插手,他的那些赞助商会突然撤销投资,他的摄影展会中途取消?这放眼整个宁城,除了你,谁还有这种本事?”
秦霖的摄影展中途取消?赞助商突然撤资?
说到底,她就是为了秦霖而来。
陆牧琛突然觉得奕凡带她上来就是为了给他找气受的,他沉着脸咬着牙道,“乔惜然,你凭什么认为就是我做的?”
她的秦霖出事,她第一时间就找他来算账?
乔惜然,你还真是好样的!
陆牧琛气得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都紧握成了拳,就听见乔惜然掷地有声地反问,“难道不是你吗?你昨天不是才说有的是办法让秦霖从我的面前消失,所以你今天就设计让秦霖的摄影展办不下去,这样秦霖还有什么机会再待在宁城?这不正如你的愿吗?!”
陆牧琛再也听不下去,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乔惜然的面前,努力控制把她暴打一顿的欲望,紧咬着牙关反问,“乔惜然,你是真觉得,我会把一个小小的秦霖放在眼里?还是你觉得,我有那么多余的时间,去浪费在对付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身上?”
乔惜然望着他阴沉到可怕的脸色,知晓他现在正是气头上,越跟他争论就只会是吵得不可开交,索性不说话。
她不说,被冤枉的陆牧琛自然是有一肚子苦水要倒的。
“他的赞助商突然撤资,是考虑到他的摄影展没有利润可言,作为一个商人,及时止损,是最重要的决定。我并没有觉得他的赞助商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同时,这也跟我无关,他不过是一个小小摄影师,并不值得我去如此大动干戈。所以,你觉得他这件事跟我有关,那你可就太高看他了,我可没有时间去花心思对付这种小角色。”
乔惜然见他说得如此掷地有声,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自负和傲娇,便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冲动了?
说实话,陆牧琛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那些赞助商也都是以利益为第一目的的商人,如果今天秦霖的摄影展利润并不理想,那些赞助商突然撤资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以陆牧琛的性格,确实很有可能不会把秦霖放在眼里,也不会有时间去花心思对付他。
这样想来,乔惜然突然对自己刚才怒气冲冲的质问感到十分羞愧。
乔惜然咬着唇畔,抬眼望着铁青着脸的陆牧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歉?还是就这样扭头走人?
唉,可是就这样道歉,好像很没面子,要是直接扭头走人,似乎也太过分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