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铜是云铁的堂弟,而云铁则是中汉帝国的司马,全国的兵马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云铜就是凭借着这层关系,镇守在阳关。阳关是一个大关,可是这个关,也算是中汉帝国的一个内关,在它的外面,还有数百里,都是中汉的地盘,阳关的辖下,还有数十个关口,每个关口,都驻扎着数百或者数千不等的将士。他的手下,也有差不多十万的精兵,他才是西北的山大王。
本来他的官位,只是一个阳关的总兵,其官衔也不过是一个三品的武将,而凉州的州牧,是名符其实的封疆大吏,人家是堂堂正正的二品大员,如果在朝堂上,云铜也许只有远远跪着的份,帝王就是想看清他们的面貌,都不太可能。而州牧,他们则有站着的资格,二者不可同日而语。可是在凉州这个地方,守将一直是云铜,短短的三年间,州牧就换了三个,前面的两个,并不是他们的本事不强,而是他们看不惯云铜的不可一世,与他斗,结果,一个莫名其妙地死在他的书房里,一个莫名其妙地下了大狱,全族充了军,在一次战斗中,全族都被战死,一个活口也没有留。
他们两个州牧,加起来还没有干到半年,现在的这个州牧,他就聪明多了,他知道,自己名义上是一方大员,掌管着凉州数百上千里的江山,数百万的子民,可是这只是表面上的,他只是一个花瓶,一个架子,只能作作样子,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个地方干得长久,坐得安稳。
有人这样说过,在凉州,名义上的老大是州牧吴良,实际上的老大是云铜,这只是大多数人的认为,有时候多数人的认为,也是错误的,总兵府里的说法才是最权威的,这种说法是,凉州真正的老大,不是云铜,而是云羽。
云羽是云铜的长子,也是他最为喜欢的儿子。
后世的史书上都是这样写的,太上皇是现任皇帝的老子,但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写过,太上皇是现任皇帝的儿子,这句话,对于云铜父子,却是适合不过。
所以云羽,才是这一带真正的王。他的一声咳嗽,可以让整个凉州,八百里的风云变色,从来都没有人来顶撞过他,也没有一个人敢违背他的意思。
不只有他,就是他手下的这些恶奴,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面前这个瘦弱的少年,胆敢违背云羽的意思,对他手下人的进攻,居然还手?
他们本没有用全力,在通常的情况下,他们只需要将架子亮出来,对方就乖乖地认命,任凭他们来宰割了。再者说了,他们成天花天酒地,夜夜眠花宿柳,以前就是有一身好功夫的,全都被那些花柳病折磨得没有几分力气了。他们在云府多年,都深知一个道理,在云府,最有用的功夫,并不是你的身手,也不是你的智慧,而是你拍马屁的功夫。
他们怎么会是肖尘的对手?肖尘一个扫堂腿过去,现在站在地上的,没有一个人了,就是云羽,也被肖尘重重地扫倒在地,他的牙齿都被磕掉了三颗。
是可忍,孰不可忍!太岁头上动了土,这还了得?云羽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指着肖尘,恶狠狠的地道:“将他杀了,砍得碎碎的,好拿他去喂我的小虎!”他的那些手下,这下他们必须得亮出真功夫了,在这个时候,依他们的花架子,好像压不倒人家。
肖尘见这个少年,动则就要人命,这不是草菅人命吗?在这片朗朗乾坤下,难道没有一个公理吗?他也不由得气了起来。他一不做,二不休,他冲到云羽的面前,抓住他的手指头,就像扭麻花一样,将他的三根手指头,全都扭断了。
“呀!——”云羽痛得大叫起来,他的这些手下,一个个全都冲了上来,用刀砍,用剑削,用刺刺,有的还用口水作武器的,一个个都像疯了一样,向肖尘冲了过来。
肖尘在马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这马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它迈开大步,向远处跑去。没有了后顾之忧,肖尘也不管这么多了,他对准第一个冲过来的疤脸汉子,就是一记飞旋腿踢了过去,那个疤脸汉子想逃避,可是他刚刚有这个意识的时候,他的头,就已经被肖尘重重的一脚踢了一个正着,他的身子,向他身后的这些同伴们飞了过来。一下子就压倒了他三个,其中一个汉子的一柄刀,刀尖刚好对准了他的后心,这个疤脸汉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心口位置会长出一截刀尖来,他吃力地想去看看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的意识,已经离他的身体远去了。
肖尘根本没有停留,他知道,不出手则己,一出手就必须招招致敌,不能有丝毫的手软。这个时候,显然也不是缠斗的时候,他的动作,比起灵猫捕鼠还要快,他一手一个,一脚一个,没有几下,这些汉子,一个个都远远地摔在地上,除了叫唤的力气以外,一个个都爬不起来。
一共有八个人,其中有三个,他们的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再也爬不起来了,还有几个,他们没有与肖尘直接接触,可是他们被人肉沙包给重重地打在地上,七荤八素的,根本回不过神来。
特别是另外的两个公子哥儿,他们的伤更重,两个撞在一起,两只鼻子已经完全撞塌,额头也都撞破了,另一个的额头,撞在地上,在地上擦了差不多半丈远,一路上都是血迹与头皮。
他们本来都很爱惜自己的容貌,出门前都在打扮打扮,化化妆,喷喷香水的,现在好了,他们绝对都已经毁了容。
他们老半天才爬起来,都用手捂着自己的脸,血水从他们的指缝里流出来,触目惊心。
那些恶奴,见肖尘是一个硬点子,硬拼是不成的,其中一个,头脑还算灵活,他对另一个同伴小声地耳语几句,然后他们两个,分两个方向走了。
肖尘知道,他们两个是去通风报信去了。他不怕,他在众人面前走过,走到云羽的面前,他将他的下巴抬起,笑了笑,道:“如果你不服,你可以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一天。我必须要警告你一件事,当事人是我,只要让我知道你借此事,去找别人的麻烦,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说完他走了出去。
围观的人很多,一见他走了出来,都纷纷给他出一条路,没有一个人拦阻他半步,其中有几个小伙子,他们还帮肖尘将马牵了过来,将缰绳交到肖尘的手上,还有一个老者对他轻声地道:“小哥,你马上走吧,如果你等他们过来了,他们会杀了你的!这一次,你打了他们这么多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肖尘笑了笑,道:“谢谢老伯的关心,我不能走。我说过了,我在这里等他们一天,说好了的事情,就不能变卦。”
另一个中年人道:“言而有信,是一个好的品德,这一点我们很认同,但是,在这里,并不是讲理,讲德的地方呀!在这里,讲的势力,讲的是拳头,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兄弟,你还是走吧,我看你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呀!保住性命要紧!”
肖尘道:“如果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这件事好说,我们散了就是了,这件事,我们都没有看见过,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兴许,他们是撞了邪吧,有时候坏事做得太多了,也是容易撞邪的。”另一个道士模样的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