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尘与胡不为他们都有一些感动了。有很多的事情,都不能看表面。他们相信,这些恶奴,他们之所以恶,他们也是被逼的,其实他们还是有良心的。
肖尘看着胡不为,胡不为深深的低下了头。
此时,又到了中午时分了,三个时辰,也快到了。严老爷以及夫人他们又都来了,他们所有的人,都是一身的孝服,他们吹着丧乐,向这里走来。
县令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他手下的这些捕快以及衙役们,一个个也都归了位。他们的身后,用绳子串着一大群人过来,这些人一个个都哭爹叫娘的,有一些人,他们的身上,多多少少还有一些伤,显然是得到了这些差役们的特别照顾。
“县令,这件事查出来了没有?”严大人从轿子上面走了下来,铁青着脸,对县令道。
“禀大人,已经查出来了,这些人都有嫌疑,我已经将他们全都抓了过来,听候大人的发落!”县令小心地回答道。
“这么多的人?”严大人看了看,“这至少也有一百多人吧?他们全是吗?”
肖尘本认为,这个严大人会要求这个县令重新来查实的。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一两个人所为,怎么可能会有一百多人呢?只要这个人稍微有一点头脑,都可以想到这个问题。
“只有这些人吗?”严大人冷冷地道:“我怎么看,还远远不止这么些人呢!”严大人的下一句话让肖尘差一点气得吐血:“县令,重新再查!这些人既然有嫌疑,那好,就全都给我杀了!一个也不能放过!”他盯着县令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如果你没有找到确实的凶手,我可以告诉你,你今天给我杀一百,明天给我杀两百,后天给我杀四百,大后天给我杀八百,依此类推!听见了没有?”
县令额上的汗如雨滴般,他也顾不得去擦,良久他才道:“严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依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这个城为贵公子殉葬?”
“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要你将凶手找出来而己,真正的凶手!你认为你可以随便拿一些人过来,就可以搪塞我过去呀!告诉你吧,我以前在刑部干过不短的时间,是不是凶手,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走到一个小女孩的面前,将他扯了过来,道:“你说她会是凶手吗?她断奶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月吧,这样的人,她有可能会杀人吗?”他将小女孩放下,又从人群中扯出一个老头来,他道:“这个老头,你说他有可能会杀人吗?他走路都走不稳了!你是这样的胡弄我?”
县令吓得跪了下来,道:“严大人,你既然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那求你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
看来这个县令,还不至于这么糊涂。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爱民的。
“放了他们?不行?如果我不给你施加压力,我估计这个案子,你就是再查一百年,两百年,你都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的儿子,在你的治下出了事,你就必须得给我负起全责来!记住我说的话,你给我再去查!查到真正的凶犯为止!否则的话,我真的会将全城的百姓杀了的!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这个时候,那个捕头走了过来,他对严大人道:“大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我们的最大能力来查这件事的。但是,你提出的这个条件,实在有一些——”
“有一些什么?”严夫人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她的脸上已经变成了大花脸,泪水将她的胭脂全都冲洗了,一道道的沟,一条条的皱纹,脸色也是青一块红一块白一块的,看起来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可是她还一点也不知道,她冲了上来,对着这个捕头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她骂道:“你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说话?县令,这个人不能留了,你必须当着我的面,将他正法了!现在,立刻,马上!”
这个捕头道:“我是谁?我是这个县的捕头!你儿子的事情,正归我办!难道我不能提出一点意见吗?”他看着这个妇人,此时她身上的那一点点由粉妆的容颜,随着她的泪水,将她的本来面貌全都显现出来,尊贵雍华的气质尽失,换作是一个泼妇,他有一些看不起这个妇人了,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道:“我不管你是谁,以前做过多大的官,但是,请你记住一件事,所谓的现官不如现管!而你的权责,不在这里!你想妨碍朝廷办公吗?”
严大人看着这个捕快,笑了,道:“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事情办不成,就在这里耍官威,县令,这是你的人吗?”
县令着着捕头,扯了扯他的衣服:“郑头,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少说几句?现在公子遇了难,家人的心情,我们必须要体会呀!”
严大人看着县令道:“县令,我问你的话,你怎么不回答?大声告诉我,这个人是不是你的治下?”他看着郑头,道:“如果他是,那么,我首先就办了你的治下不严之罪!如果不是,那好,请你将他交给我处理!”他的意思很明白,县令当然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如果他承认,郑头是他的手下,那么对方一定会给他施加压力,让自己杀了郑头。
如果他否认,事情就更加的好办了,这个严大人,他一定会当着众人的面,正法了郑头。
不管怎么样,这个郑头,他是活不到下午时分了。郑头虽然是一个武夫,可是他能够做到捕头,还是有一些料道的。他看到县令的脸色,他就知道,自己的活路,已经走完了。这个时候,他反而一片平静,他笑了笑,道:“老爷,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案子,其实就是我做下的。”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几何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谁都没有想到,这个郑头将事情全都揽了下来。众捕快们当然知道他们老大的心意,自己反正是活不成了,何不死得干净一点,壮烈一些?
严大人看着郑头,道:“你将你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次?”
“严庆是我杀的!严庆是我杀的!严庆是我杀的!重要的事情,我给你说上三遍!你听清楚了吧?”
县令对郑头道:“郑头,这件事不是玩笑事,你不要这样冲动,行不?你杀了严公子,怎么可能?你有杀他的动机吗?你有杀他的时间吗?你有杀他的能力吗?这件事,不是玩笑事,是要断头的!”
郑头看着县令,道:“你看我现在,还有活的可能吗?”县令一时语塞。他也非常清楚,这个郑头说的是实话。他望着郑头那些绝望又带着坚毅的眼睛,他对严大人道:“严大人,王上将幽州山阳县交到了我的手上,这个地方,就是我负责!贵公子在我的治下,丢了性命,我们也很伤心,很悲痛!可是,我们来破案,也有一个过程呀!这个案件,我们会加紧处理的,好吗?”
严大人冷冷地看着县令,道:“县令,听你话的意思,你是想包庇你的属下,纵容你的治民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不要拿那一套官腔来对付我!想当年我打这个官腔的时候,你也许在哪一个地方玩着泥巴呢!”
众人都想笑,这个县令,不管怎么看,都比这个严大人,至少要年长十年以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梦断山河》,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