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尝试与顾心眉会面谈合作,王乐颖还专门做了准备。她凭借父亲的关系,利用森科技市场调查团队的资源,把顾心眉的处境摸了一遍。
对,这种事,只能通过专门的团队去调查,搜来的消息是绝对靠不住的。
不信你们用万度搜“右更二”,会查到多少这个名词本来的意义?呵,除了第一条,其他全都是关于一个名叫“右更二”的扑街作者的信息。
让这种扑街货的蹩脚作品撑满整个搜索结果,这种做法难道不n吗?
公共互联已经被泛滥的娱乐信息n了信息检索功能。
而通过专业团队调查,消息则主要来自内和线下的人际,万维的卦消息要可靠得多。
王乐颖了解到,顾心眉目前的主要麻烦来自一个名叫李顺意的人。
这人只是个夸夸其谈的公子哥,但他的姓氏令人无法小觑,他的后台不怎么懂得低调,并且暂时还没有被廉政署问责,所以此人在薇薄屡屡对“鲁班工坊”冷嘲热讽,说那是对将死之人强行进行心肺复苏的不人道做法,并嘲笑顾心眉是白左路德派。
把失业工人作将死之人,这种毫无人性、严重缺心眼的言论实在令人作呕。顾心眉予以了坚决驳斥,直接送了一句“何不食肉糜”给他。
王乐颖心不禁生出同仇敌忾之心,决心一定要把这次nn办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声援顾心眉。
原本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
邀请函已经发出,超过一半大佬已明确表示会派人来。
会议需要的器材和布置物品都已到位,在牛总监的亲自关心下,提前半天已搬入会场后台,等前一场峰会结束,立刻开始布置。
王乐颖甚至笃定地坐到峰会会场里,全程观看了顾心眉与那个李顺意在现场活动的公开辩论。
然而,到了傍晚时分,牛总监突然匆匆赶来,说面有指示,不允许王乐颖的nn在国际会议心举行,理由是“有损集团利益”。
王乐颖急了。
邀请函已经发出,超过一半的宾客已经复函,会议所需的物品资料也已经堆在后台了,距离第二天下午nn开幕只有不到16个小时。
这个时候,突然说不让办会了,这不是明摆着整人吗?
震惊,气愤,困惑不解,各种情绪充斥在王乐颖心。
我们的王姑娘毕竟只有十岁,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哪里经历过这些?听到这消息,没哭不错了。
她忍住了眼泪,想请牛总监通融一下。
但是肥嘟嘟的牛总监已经在两手合十朝她拜了:“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我的老板是认真的,他说头的人能从摄像监控里看到一切,也许我可以悄悄调拨一些人手给你,但是会场肯定是不能用了。”
“可是,为什么?难道合同只是一张废纸吗?”王乐颖哽咽道。
牛总监尴尬道:“王小姐,我认为我的老板已经做好了支付违约金并损失名誉的准备。”
王乐颖道:“我要见你们老板。”
牛总监道:“我的老板并不在这里。事实他大部分时候都不在这里。我认为,如果你想要找他,或许通过王总那里的渠道会更方便些。说起来,大家都是为大周集团做事的,不是么?”
见王乐颖似乎还不明白,他又提醒道:“王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王乐颖当然知道自己得罪了一些人,但以她的判断,那些人顶多是不再和暮牧精工来往,还不至于能够强令国际会议心驱逐客户。
尤其想不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居然会来自大周集团。
所以,她来到了棕榈树下,给父亲王承畴拨电话。
电话通得很快,但是父亲回话却很慢。
她“喂”了半天,父亲才出声说话。第一句话是:“刚刚发生的事我已经查过了,是天的意思。”
王乐颖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无论对森科技来说,还是对短滩国际会议心而言,“天”只有一个,那是深藏在云城之的大周集团董事会。
王乐颖举办这次nn,是得到新阳市政厅和森科技的明确支持的。
如果说“天”突然阻挠举行nn,那说明大周集团的内部出现了分裂。现在王乐颖正处在pn的风口浪尖。
“可是,董事长不是支持我们的吗?”王乐颖道。
父亲低声道:“他现在遇到了麻烦。天的局面有点乱。这件事你听过算数,不要外传。”
王乐颖道:“我的会议到底妨碍了谁?”
父亲道:“有些人希望加快智能化的速度,他们在趁乱排除异己,你今天的遭遇只是他们一系列动作的一小部分,很多更大的事正在发生。”
王乐颖不悦道:“我今天的努力如果成功了,能至少提供万个业机会。在你眼,解决万个人的业问题,难道还不算大事吗?”
父亲沉默了片刻。他该怎么说?告诉女儿,在资本家和野心家的眼里,万个工人的温饱还真不算大事?
在利益面前,别说万个工人,是0万、00万,也会被抛掷一边。不然那些世界大战是怎么打起来的?
但是,这些事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让女儿信服的?
这孩子在阳光雨露长大,满心的善良仁慈,怎么可能立刻接受这个现实?
说到底,王承畴夫妇对女儿的教育是产阶级式的,给予的保护太多,却没有让孩子体会过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面。
这方面,大小姐无疑要王小姐经历得多。
父亲犹豫片刻,道:“我说的已经太多了。总之,你要保持冷静。会开不起来不要紧,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父亲无法提供帮助,王乐颖彻底陷入了无助。
想到第二天下午宾客被挡在会场门外的景象,那简直是噩梦。
连一个会都办不好,还能指望别的什么合作?
她的办事能力将被人质疑,她的信誉将大大受损,未来至少五年内,她的宏大计划将一蹶不振。
人生苦短,又有几个五年可以等?
而那些失去了工作,在生活的重压下艰难度日的工人们,又能否撑过五年?
想到这些,王乐颖贝齿一咬,决定耍一次无赖。
她要闯进牛总监的办公室,在他面前下跪,然后放声大哭,乞求放过,然后期待牛总监心那原因不明的些许殷勤能够起一些积极作用。
然而,当她利用体质的一点秘密优势冲破保安和秘书的阻挠,撞开办公室房门的时候,牛总监已经妥妥地跪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了。
“王小姐,你是知道我们这儿规矩的。我们的员工连洗手间都是严格执行公司规定,坚持步行五百米到员工专用区,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违规使用宾客化妆间。职业操守是我们的生命,我们无法违背。为了表示歉意,请受我一拜。”
那响头磕得诚意满满。
看得王乐颖心里拔凉拔凉。
这可怎么办?谁来帮帮我!
这时,她想到了一个人,也许那个人会有办法。
可是,她最近一直在跟那个人赌气,突然去求他办事,有点抹不开面子。
何况,算是那个人,也未必能够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迫使天的某些人改变主意。
然而,她其实还是挺希望能和那个人和好的,只是不想表现得太主动。
哪有女孩子先讲和的道理,那也太作贱自己了。
但是,眼下这处境,实在是无路可走了啊!
我该怎么办?
女孩内心正在纠结反复之际,手机响了。
来电人:胡周。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