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陛下!”
一个人出现在九霄云殿的殿门前,那人一身暗紫色长袍,灰白色的发辫整齐的垂在身后,他走到大殿中央,站在妖王身旁,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还请天帝陛下息怒。”
润玉看着他,轻轻一笑,说:
“阁下是以何身份来让本座息怒的?”
“在下是妖王三子,渊懿。”渊懿始终恭敬的低着头。
“哦?当真是妖界三殿下,不知殿下想要让本座如何息怒?”
渊懿的出现并没有在润玉的计划之内,而他的出现让润玉脑中闪过了一个人,邝露。
妖王见他这藏了许久的儿子突然堂而皇之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心惊了一把。
“你来这里做什么?!”妖王吼道。
“儿臣若是不来,难道让父王拿妖界给这老龙陪葬了吗?”他说话时看着妖王的双眼,眼神里似乎透露着某种讯息。妖王似乎明白了,他转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龙王,又看了一眼被押住的锋镰,虽然心里极度不愿,可也明白了渊懿话里的意思,筹谋多年,岂能一时义愤满盘皆输?留的青山在啊。。。
“天帝陛下,本王。。。刚刚也是护子心切,冒犯之处还请陛下恕罪。。。”妖王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心想着多年所谋之事,不得不拉下老脸说了软话。
“妖王这是何意?”润玉问。
“犬子无能,竟受了西海龙王的蛊惑,助纣为虐,与天界为敌。还望陛下能看在犬子尚幼涉世未深的份上,饶他一命。”妖王说着,全没了刚才的微风霸气,直接跪在地上行了跪拜之礼。
“本座这等奸佞小人怕是受不起妖王这一拜。”
“刚刚情急口不择言,还望陛下恕罪。。。”妖王对着润玉磕了一个头。
这头一磕,润玉倒是犯难了,原本眼看就成了的事被渊懿出来一搅和全乱了,这头磕下去他还怎么下手砍呢?若是放虎归山必是后患无穷。
“妖王,六界皆知本座眼里容不得沙子,妖界与西海串通谋反,你让本座如何饶得?今日若是饶了尔等,我天界法度何在?来日人人说反就反,本座是饶还是不饶?”
“陛下,当然是不饶,阴谋叛乱之徒必得诛之。”渊懿没等妖王开口直接回答了润玉。
妖王看着渊懿,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渊懿接着说:“陛下,一人谋反祸不及全族,此事皆是锋镰一人所为,我妖界上下全然不知,还望陛下施仁德之政,莫要殃及无辜。”
渊懿说完,用手摸了一下挂在腰间的玉瓶。
妖王一听,这是要弃一子而保全局啊,此事落得这步田地,若让天帝轻轻松松放过妖界确实也难,可这舍弃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老妖王哪里舍得,可若不舍了儿子,多年的筹谋乃至整个妖界都将覆灭。他看了一眼锋镰,一咬牙,又对润玉磕了一个头,说
“还请陛下宽宥!放过我妖界众生。。。”
润玉看清了渊懿的动作,明白邝露在他手上,不免有所忌惮。这渊懿还真是让润玉头疼了,好好的一盘棋,被他搞的乱七八糟。此等情境,若是润玉再不依不饶,不仅显得他这天帝失了仁爱之心,更重要的是邝露可能会有危险。原本是要拿下整个妖界,如今只到手个没用的棋子,润玉顿时没了心情,这渊懿,真是让他越看越不顺眼。
“罢了,将锋镰扔进临渊阁。”润玉吩咐道。
“父王!您不能啊父王!救救儿臣啊救救儿臣啊!父王!父王!!”锋镰呼喊着被天兵拖出了九霄云殿。
老妖王忍着心疼磕头谢恩。
“妖王,此事虽是你儿子一人所为,但你身为妖界之首,对此事竟染毫无察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妖王之位依我看也该换人了。”
“本王。。。谨遵法旨。。。”妖王的心啊,又恼又恨,奈何形式所迫,不得不低头。
“本座还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渊懿自是知道润玉想说什么,便直接回答道:
“陛下所指定是我这身份了,实不相瞒,在下是父王盛年时的风流债,只是个半妖,修不得多少妖术,父王唯恐我会给妖界蒙羞才会把我的身世隐瞒起来。”
“仅是如此?”润玉所知不止如此。
“那是自然。”
“那倒是难为三殿下了。”润玉对他有所忌惮,也就没再深究。
润玉说着又看了眼一直瘫坐在那里的龙王。妖界只除了个锋镰,这西海他绝不能再放过。
“龙王,事已至此,你可还有何话说?”
龙王哆哆嗦嗦的跪了起来,俯身磕了个头,说:
“陛下。。。罪臣。。。自知死罪难逃,还请陛下开恩,放过罪臣儿女,求陛下开恩啊。。。”
润玉没有说话,刚刚还下定决心除了西海,而龙王为子求情却让他想起了什么,那颗杀伐果断的心突然就软了。
龙王见润玉不说话,生怕他会下狠手诛了他全族,便大喊一声:
“陛下!罪臣愿以死谢罪!求陛下开恩!放过罪臣儿女!!”
说完,龙王自毁内丹,死在了九霄云殿上。澜愔听看管她的仙侍说了九霄云殿上的事,便急的偷跑了出来,她一路跑到九霄云殿,踏入殿门却看到龙王自尽的一幕,她眼中的惊恐,悲痛,渐渐变成了仇恨,她双眼通红恶狠狠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润玉,怒吼到: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润玉只是摆了摆手,天兵就把澜愔押走了。
润玉看着这殿上的狼藉,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疼。
“昭告六界,西海龙王阴谋叛乱,畏罪自戕,西海大太子和公主除去仙级扁为凡人,西海之权由我天界暂理。”
说完他看了一眼妖王和渊懿。
“妖界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新王继任时上报九重天即可。”
润玉走下高高在上的王座,边走边说:
“本座是不先天帝,这九重天也不会再出一个荼姚。还望众卿皆以西海为例,若再有结党谋逆之事,本座绝不轻饶。”
当初西海所结的党羽各个冷汗直流,心里都在暗暗庆幸,还好这事没有祸及旁人,否则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天帝的心思太难揣测了,看着温文儒雅的一个人,却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西海一族就这么没落了,天帝不会依仗任何一方的势力,这权利,终是握在手里了才叫权利。
润玉走到渊懿身边,看着他,又看了眼他腰间的玉瓶。
“众卿散了吧,本座与三殿下还有话要说。”
众仙散去,妖王也自行回了妖界,九霄云殿上只剩润玉和渊懿两个人。
“她在哪?”润玉问。
渊懿笑着说:“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
“三殿下既然钟情于她,为何要掳她去妖界置于险地?”
“人可不是我掳的,只是碰巧被我的随侍碰到了才得以救下她,而我只是利用了一下这个巧合。”
“本座如何信你?”
“陛下不用信我,现在就可以随我一起去接她回来,若是她有丝毫损伤,我拿妖冥两界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