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了?”
润玉念在老龙王为保儿女不惜舍命的份上,留了他们一命,没想到,这澜愔公主竟然宁死也不去受那转世轮回之苦。
“跳便跳了吧,左右是她自己选的。”
润玉喝了一口茶,示意天兵退下。他看了一眼邝露,见她站在那里出神,倒不像听到这个消息还有的样子。
“怎么了?”润玉问,可是邝露似乎并没听见,全然没有反应。
“邝露?”
润玉又叫了她一声,这才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陛下恕罪。”邝露赶忙为刚刚的失仪请罪。
“无妨,刚刚想什么呢?”
“…没有,没想什么。”
润玉自然是知道,邝露的反应不是没有事的样子,既然她不想说,他便不再问,他们之间一直如此。服过了丹药,润玉带着邝露一起去了省经阁,润玉挑了几卷有助修行的典籍给了邝露,邝露抱着这些典籍有些不明所以。
“明日起,午后便来此处,好好精进精进你的术法灵力。”
“是,陛下。”
只有午后润玉才能沉得住气做些事情,邝露也明白他如此安排的原因,火毒之事,润玉不想她知道,她便佯装不知,临近午时她就找借口避开润玉免得他为难,澜愔在天牢告诉她的东西她还没找到,也就趁着午时润玉不在她才能去观海殿一遍一遍的找。
润玉日日安排邝露待在省经阁看典籍学术法,算起来,已一月有余了,润玉得了空便亲自教她,得了润玉的亲自教导,邝露的对各种术法的掌握虽算不上精通,也能是信手拈来。
“邝露,这里又错了。。。”润玉看着邝露抄写的术法口诀,这一处,她写了几次错几次,好像这句口诀她就是记不住一样。
“属下这就重新再写一遍。”邝露不是记不住,每次她都故意写错,这样她可以多写几遍,可以在省经阁同润玉多待一会。
一方书案,一炉沉香,一壶花露,一纸情长。。。
邝露坐在润玉的对面,低头专心的写着。润玉看着她写,倒真是有个老师看学生的样子。邝露写的久了手腕酸疼,她直了直腰,活动了一下手腕,润玉拿起茶杯给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休息会吧。”
“谢陛下。”邝露搁下笔,双手接过润玉递来的茶,真希望日子永远都是如此,与他对坐,共饮一壶茗香,安静平和。
“你生辰是不是快到了?”润玉看似不经意的一问。
“嗯。。。陛下记得?”邝露心里欢喜极了,这么久以来,润玉好像是第一次问起她的生辰。
“记得,就是下月了吧,没几日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我。。。还没想好。”邝露想要的,从来不过是一个他而已。
“想要什么,但说无妨。”润玉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真的什么都可以要吗?”邝露问。
润玉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茶杯在嘴边顿了一下,他有点后悔刚刚的那句但说无妨,若是邝露要的是他无法给的,那当如何?
“不急,好好想想,晚些告诉我也无妨。
“好。”邝露看出了润玉的犹豫,也明白他为什么犹豫,她要的,他多半是不愿给的。
“休息好了就接着写吧,再写错我要罚你了。”
邝露提起笔,一笔一笔工工整整的写,慢慢的写。。。
整整半日,二人都待在省经阁里,时至黄昏,正要离去,邝露收拾好了笔墨书卷,润玉起身整了整衣服,二人便往外走。
没走两步,润玉突然觉得眼前所见都忽明忽暗的看不清楚,他好像听见邝露在叫他,但是那个声音却很远,越来越远,最后是一片黑暗,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月下仙人慌慌张张的赶来了璇玑宫。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陛下他,突然晕倒了。”邝露回答。
月下仙人看着躺在榻上的润玉,“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晕倒呢?医仙来瞧过了没有啊?”
“已经去请了。”
邝露一颗心一直沉沉的,似是触不到底一般。医仙来了之后,她便退出了璇玑宫,一个人急匆匆的往观海殿去了。推开观海殿门,她疯了一般的翻找着澜愔留下来的东西,她到底把那东西藏在哪里了。。。这观海殿邝露已经翻了不知多少遍,也许是情急,邝露想了许久都没想到的地方突然在脑中闪过---奇珍阁。
邝露跑去奇珍阁,一把推开大门,在琳琅满目的宝物中找着,终于,在一个架子的最下面找到了,黄金的盒子,四面雕刻着蛟龙出海的纹饰,盒子顶上镶嵌四颗帝王石。
邝露打开盒子,奇珍阁顿时被映照的如同白昼,她遮挡住刺眼的光,拿起夜明珠,发现下面真的有一个夹层,那夹层里的东西,正是邝露想要的,邝露把它收进袖中,把夜明珠放回原处,离开了奇珍阁。
她从一堆杂物中找到了渊懿当日所赠的传音石,
“阁下可能听见我说话?”邝露对着传音石说。
“仙子?”里面传来了渊懿的声音。
“阁下当日欠了我的,现在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