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凉、雍三州之间有一座高山,背蜀面秦,襟武都、带西康,因古时有仇维道士在此山炼丹,并有泉水十九眼,故名“仇池山”,又因山顶有田百顷,亦名“百顷山“”。传说三皇伏羲、神农、轩辕皆诞生于此,亦是伏羲之妹女娲当年炼石补天之地。
仇池山三向临水、一面衔山,四绝孤立,孤高奇险,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雄关”之称。
这日,天色渐明,整座山脉还笼在云雾之中,伏羲崖顶一阵“铎铎铎铎”钝器相撞之声打破晨寂,清晰可闻。
崖顶屋后三丈见方的一片空地上,肤色一黑一白的两位少年手持木剑,斗得正急。
六名少年反持木剑,在崖边呈一字排开站立,拦在绝壁之前;上首一名少年负手而立,身边站着一位小娘;八人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场内二人的一招一式。
只见场上肤色白皙的少年挡开对方一记重剑,身影一摆,闪到对方身侧,左手捏诀,右手疾抖,剑尖如梅花,径刺对方腋下。
黑脸少年见闪身不及,只得松手垂剑,剑柄翻上,接着反手执剑,竖在身后,身体向左急转,“铎”的一声,两剑相交,将来剑挡开。
白脸少年不等两剑分开,趁势上前,左手附上剑柄,同时左腿跨出,双手执剑,身体前压,想要逼得对方向后扑倒。
却不料黑脸少年忽然身形一沉,前腿半蹲,后退屈伸,剑身一斜,低头。等对方剑锷沿己方剑脊从头顶划过后,右手上抬,剑柄向前,剑镡前出,正戳在对方腰间。
黑脸少年収剑起身,等对方转过身,二人相互躬身致礼,站到崖边。
“默然哥,你那招‘梅花初绽’使得甚是精准、快捷,可时当泥鳅哥以‘苏秦背剑’护住时,你就应想到他会有‘夜叉探海’的后招,就不该再使‘压枝取梅’来逼迫他,而应以‘梅开二度’击他左肩。泥鳅哥呢,你使这招‘苏秦背剑’时回剑太慢,倘若泥鳅哥手里拿的不是木剑,你的肩头可能已被划伤,溯本追源,主要是你第前边那招‘长虹贯日’使得过老了,以至撤剑时有着迟缓!”
“二哥说的太好了,默然哥哥、泥鳅哥哥你们听到了没有?”
“小师妹,你不应该叫二哥,应该叫大师兄!”
“是啊月儿,哦不,小师妹,虽然我们几个兄弟里,大师兄年龄最小,但师父常年在外,所有剑招都由师父传与大师兄,再由大师兄转授我们,所以我们哥几个公推他为大师兄,除他之外,我们则依年龄大小的次序排下,你若记不住的话,我给你再重复一遍,你记好了:大师哥以下是从二至九,依次是:令狐裘、令狐默然、我、令狐寻、令狐飞、令狐统军、令狐政、令狐兴,你排第十,也就是我们的小师妹。”
“是,四师兄,月儿记下了!不过那杨难敌哥哥、杨坚头哥哥该怎么称呼?”
“他们呀,虽然也跟师父学武,但却是马上的军阵功夫,与咱们这门‘天命剑法’无关,大师兄你说呢?”
“谦哥,你后边关于杨氏兄弟说得没错,可咱们兄弟也都以师兄弟相称,我总觉得这样很是拗口,不方便。”
“哎!可别,大师兄,我们之所以这样排序,主要是对师父和你,为教大家学剑付出这么多的一种敬意,大家说是不是?”
“对呀!你就别谦虚了,再这样就就过了啊!”
“好吧,好吧,爱服了有了!刚才是泥......哦,刚才是二师弟和三师弟,下边该四师弟、五师弟了!”
接着,他对下来六个下场比试的师弟们表现,又一一做出点评,最后他说:“天下剑法,同出一辙,其精要,概括起来,只有四句话:‘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大家在练习时,一定要把这四句话贯穿始终,引领彻底!”
说完,让大家各自捉对习练,月儿见大家都有练伴,不由着急道:“二......大师兄,那我呢?”
“哦忘了,还有你,自然还是二哥陪你练呀?”
“这怎么行?他们都有旗鼓相当的对手,叫我和你练,每次都是你赢,气闷死了!”
“谁说的,你前两天还用你手里的木剑,刺了我一下,你看......”说完一捋袖子:“你看这伤还没好呢?”
“那是我使诈,趁你不备,刺了你一剑,谁让你老是赢我?”
“那说明你最聪明,都知道‘开之以利’,引我上当啦,你还想怎样,连我这个大师兄都输给你啦,知足吧,来,咱们开始吧!”
“咦,二哥,你看那是些什么人?”
秦风向后一闪,笑道:“怎么,你还想引我上当呀?”
“没有,真的,你看呀!”
秦风向后退了两步:“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水月把木剑往地下一扔大声道:“真的,我真的没骗你!”
秦风哈哈一笑,装腔作势抬眼向山腰望去。其实,他早看到李蓄带着一群人走上山来。
等李蓄带着马些人上来,秦风一看,跟在李蓄身后的,有三十几个人,都是些十来岁的少年,其中还有五六个小娘,年龄可都比月儿要大上三五岁。
秦风正要过去和李蓄打招呼,还没张嘴,就见包括月儿在内的师弟们,都呼啦啦冲上钱,围着李蓄,躬身抱拳大声道:“徒儿参见师父!”
与此同时,四师弟令狐谦用肘撞了他一下,于是,秦风也跟着大家拱手见过李蓄。
李蓄哈哈一笑:“徒弟们辛苦了!”说音未落,忽然冲秦风肩膀就锤了一拳,道:“哼哼!都一年多了,你这个大师兄见了师父,为什么老是躲在后面?哈哈!反了你啦!”
秦风故意苦着脸,道:“师傅你老人家老是不上山,老让我越俎代庖,搞的徒儿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师父!”说完,向后一闪,躲过李蓄打过来的第二拳。
“徒弟们,你们说呢?”李蓄大笑道。
“大师兄乱讲话,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怎么能朝闻道,夕忘师呢?”
“听见没有?你不服气吗,告诉你吧小子,为师我又收了三十九个徒弟,你小子再要忘了为师,再不好好带这些个师兄弟、师兄妹们练剑,为师我可要清理门户了!哈哈哈哈!”说完,向身后那些少男少女一指。
“天哪?师父,这以后怎么排座次呢?”秦风故作紧张道。
令狐谦忽然道:“很容易,大师兄,以后来的都按入门的日子,以年龄大小往下排,咱们入门早,他们肯定都是师弟师妹了,十师妹,你说四师兄说的对不对呢?”
月儿大喜,跳起来抱着李蓄道:“太好了,师父,你可真有本事,给我找了这么多的师弟和师妹呀,太好了,我也当师姐喽!”
李蓄抱起月儿,忽然腾出一只手,抓住令狐谦的耳朵道:“四徒弟,给你们都配了坐骑,你把骑马的功夫给大家教好了吗?”
令狐谦一惊,一边挣脱,一边呲牙咧嘴道:“当然了,你吩咐的我敢不用心?别人不说,你让月儿给你表演个独立乾坤试试就知道了!”
他刚说完,就觉得耳朵上一紧,李蓄拧的更重了:“都给你说了,教月儿骑马要慢慢来,你又忘记了?要是月儿有什么事,小心我拧掉你的耳朵!”
说完,回过头来,秦风见泥鳅、默然、寻哥儿等几个人早跑的远远儿地。
他放开令狐谦的耳朵,指着他们道:“你们几个,教撐船的、教射箭的、教摔跤的、教轻功,如果被我发现有偷懒的、藏私的小心你们的耳朵和屁股!”
说完,放下月儿对她道:“快去和师兄们一起,招呼你的师弟、师妹们到一块,教他们练基本功,快,就从现在开始!”
望着月儿欢天喜地地去了,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一招手,和秦风走进屋里。一进屋,就气鼓鼓道:“这些胡人,简直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