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去年七月你长安挑战各武馆后回来告诉我什么?”
“我说的多了,你指的是哪些?”
“你说:‘兵器里有长有短、有轻有重、有刃有钝,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避重就轻,以锐制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错我确实这样说过,不过‘避重就轻,以锐制钝。’好像是你延伸出来的?你究竟想怎么做?”
“大哥,在我的老家,流传着一句话:‘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过大江。’我觉得用在这次比试中非常合适。”
“我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管他有多强,我们只以诛魔剑法的精妙来应付即可?”
秦风笑了:“大哥,你不愧是我们的师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放宽心,由小弟我来安排,你等着看好吧!”
“哈哈哈哈!好,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等不及想看看看你们的比试了。哈哈哈哈!”说完大笑着转身走了。
送走了李蓄,秦风叫过师兄弟们,去准备明天比试的事宜了。
第二天正午,在冬日暖阳的沐浴中,杨嘉奴领着一群人骑着马,沿着山间的蜿蜒小路,走到秦风众人耕种的田畴边沿。坐在马上放眼望去,齐整的田畴,一层层从山下排列到山顶村落,田里嫩绿的冬麦给整座山坡增添了盎然的生机,让人眼前为之一爽。
作为杨难敌的义子,杨嘉奴虽然不事农耕,但还是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所感染。一行人边走一边张目四望,还未走到山腰,山顶鸡鸣犬吠声、少年们的笑语声隐隐传来。再走不远,清新的乡土气息中,飘来一阵炊香,抬头看,山顶的木屋群里炊烟袅袅,雾气腾腾。
离村口尚远,就见十几位少年远远地迎过来。杨嘉奴定眼一望,其中就有上次在山中将自己家将拉下马,以及挟持过自己那两个少年。
只见他们一脸笑意地迎上来,齐声说道:“各位好,奉大师兄之命在村口恭候诸位!”
杨嘉奴一愣,原以为会看到杀气腾腾、兵强马壮的声势,谁知道看到的,却是暖意融融,给人一种走亲访友时做客的感觉。于是一行人下马,把马交给后面几个少年,跟着这二人身后向上山走去。
未到村口,远远就看到一群人站在村口迎接,为首一位少年,脸上笑容可掬地拱手说道:“杨兄,久违了,万事齐备,就等你们了!”
“客气!客气!你们准备好了?”杨嘉奴拱拱手,嘴里跟秦风客套着,暗暗与身后三人眼神会意后,被众人簇拥着进了村。村里的木屋依着地形而建,错落有致,鲜亮的木漆告诉他,这些木屋刚建好不久。心中不由纳罕:“记得以前这里是一座荒山,这才多久,就俨然变成一个村落,看来,这些普通的汉家少年还真不简单!”
心里想着,浓浓的一股诱人食物香味扑鼻而至。原来,众人已来到村后的一片平整的空地,空地四周,是临时搭建的几座草棚。草棚下的木桌上,摆满了饭食和酒肉。令他意外的是,在席间,他还见到了几道冬日里不常见到的青色的菜肴。
他环顾四周,却并没有看到刀枪剑戟、斧钺勾叉之类的兵器架子。心想:“这些半大小子,弄这么大排场酒席,到底搞什么鬼?”
正要询问,却被秦风让到居中的一张桌前的客位上首。他迟疑着要不要坐下时,忽听村中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接着人群分开,四人越众而而出,向这边走来。
杨嘉奴心想:“难道他们为此次比试,还请了高手助拳不成?”
这样想着,这四人已走近,细看之下,不由慌忙出了草棚,上前跪迎道:“孩儿拜见爷爷、二当家!参见义父、二叔!”
此时,不只杨嘉奴惊恐不已,秦风见到四人也非常意外,上次为开垦荒山种地的事拜见杨茂搜,见过他和他的两个儿子,秦风没想到李蓄义兄四十五六,两个儿子竟然都三十左右了,现在,一场小小的比武,竟然把他们都给招来了。
于是也上前和四人一一见礼后。杨茂搜四处看看,一捋长须道:“你们今天不是比武吗,怎么我看好像来了客人?”
秦风忙道:“没有呀,当初我们讲好设宴招待,煮酒论英雄的呀?杨兄,你忘了吗?”
杨嘉奴茫然点头:“是!是!不过我以为你那只是客套话,谁知你倒认真了!”
李蓄笑道:“这些小子们瞎胡闹,只说比武,却没有请个见证人居中裁判,所以我请义兄前来替他们裁判裁判,既然作见证,他们怎好让我们干坐着,义兄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哈!有意思,这么大点年纪,就煮酒论英雄,好好,咱们今天就看看谁是那个小英雄?”杨茂搜扯着胡子让有兴致笑道。
于是大家按客主顺序坐了,秦风给大家倒上酒,然后自己也端了一碗,走到杨茂搜跟前道:“这是小子做出来的酒,请主裁品一下,可否入口?”
他刚说完,不料杨茂搜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对李蓄说道:“贤弟教出的徒弟,个个都这么精明,还没有比试,就开始贿赂我这个见证人,还造酒?你师父是酿酒师吗?哈哈!”
秦风歪着头,叫道:“将军,这不是贿赂,这是我们敬见证人的,希望您喝了这碗酒之后,能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做个公平裁判!”
“一碗水端平,说得好,那我先尝尝,若是不合口味,看你今天怎么后悔?”杨茂搜说完,也不松手,一只端起碗,张口一仰脖儿,把那碗酒全喝下去了。
秦风觉得耳朵一松,抓他的那只手已然放开,只见杨茂搜用闲出来的手,一边抹着摸自己长长伸出的脖子,一边长长地吸了口气,回过头眼瞪着着李蓄不说一句话。
李蓄见状,一出手,揪住秦风另一只耳朵问道:“臭小子,你给义兄喝的什么?”
不等秦风回答,杨茂搜忽然喊道:“贤弟,快放开他,让这小子再给我斟一碗!”说完,自言自语道:“好家伙,这是什么?好像一把热刀子,一股子热线辣倒肚腹里!”
李蓄回头,见秦凤笑吟吟地望着杨茂搜,大怒,正要骂他,却见杨茂搜端着秦风再次斟满的酒碗,喝粥一样,吸了一小口,放在口里咂么咂么,然后,吸了小口气,仰脖又把整碗酒喝下去,然后,从秦风手里接过酒坛,满满地给自己酒碗倒上,回头对李蓄道:“好东西呀,贤弟,你藏私,这么好的东西也不与哥哥分享?”
李蓄听得一头雾水,端起碗,尝了一口,好辣,咽下后,呛了一下,一抬手把整碗酒都喝了,大叫道:“过瘾呀,义兄咳!咳!咳!义兄,你冤枉我,我这也是咳......咳......咳.......”忽然说不出话,咳个不停。
杨茂搜见他不似作假,转过头对秦风道:“你这酒叫什么名字,这么烈?”
秦风春风不惊说:“将军,这叫‘白酒’!”
杨茂搜急问:“你是怎么弄得?还有没有?回头走时送我一......三坛,可好?”
说完见秦风一脸为难相,大叫道:“比武开始,告诉你,我和你大哥可是师兄弟,眼里绝不揉沙子,你们今天若输了的话,可就不是三五坛子酒就能打发的啦!现在答应我,还来得及,哈哈哈哈!”
秦风为难道:“将军,这酒做起来慢,我昨晚熬了一夜,到今天才弄了不到两坛,你给我点时间,我包准给你弄十坛八坛回去。”
“哈哈哈哈,看你扣扣搜搜地,小家子气,好吧,你今天如果赢了,过几天得给我送二十坛!”说完,看着秦风煞白的脸再次笑道:“好了,比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