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两声敲门声响起,中年人身形未变,不动声色,淡淡地道:“进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身高约莫四尺(1尺约等于0.33米),秃顶小眼大鼻香蕉脸,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圣主,西北天星城城主易位,原城主请‘天狐令’要杀一个叫张扬的人。”那秃顶的矮人声音沙哑,看着眼前的白发中年男人的背影,眼中满是敬畏之意。
“一个小小的天星城城主的‘天狐令’也要到我这里来定夺吗?”白发中年没有回头,话里虽有责问之意,但是说出来声音充满了淡漠和一种感觉掌握着一切韵味。
秃顶矮人从怀里摸出一张小纸条念道:“张扬,来历不明,现在做了天星城内一个小帮派的帮主,战力大约在控剑境,但是其身旁有一个御剑境的寒月弯刀传人。”
“寒月弯刀?”中年人声音有一丝意外,但是随即又回到那放佛掌握一切的淡漠之中,“那就让‘二十’去吧!”
秃顶矮人闻言露出一抹惊讶:“圣主,这……”
“怎么?那你认为杀一个控剑境的人,我们要出动天榜第几?”被秃顶矮人称作圣主的白发中年,依然没有回头,口气依然淡漠。
“那倒不是!”秃顶矮人连忙摆了一下手,敬畏地说道:“我是说‘二十’从未出过手,对方身边又有寒月弯刀传人,不可小觑,我是怕出现意外,不如让十九或者十八他们去吧!”
“让他去历练历练也好,时间可以宽限一些!”
“是!”
秃顶矮人回答一声后,便退了出去。
只剩‘圣主’依旧站在那里,面对着那幅画,悠悠地轻叹了一声。
……
天星城,此时距离张扬送走沈小米后已经过了半个月。
张扬站在赌坊一条街的‘风月坊’门口,‘风月坊’是许福给那座已经建成的大型娱乐场取的名字。
虽然张扬觉得有点土里土气的,但是入乡随俗,所以对此也没做过多的干预。
所谓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邸,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苑,之前张扬建议将门口的几株槐柳留下来,现在看来简直是对极了。
风月坊共有六层,一层名为‘大富豪’,建在地下,作赌场之用,地平面那一层取名‘瑶池’,因为这里建了一个大池,以及十数间隔间的沐浴室,给人沐浴泡澡之用。
第三层是饭厅,名叫‘舌尖阁’,许福把天星城最出名的厨师都请了过来。
第四层则建了一个大舞台,名为‘幻音堂’,这里是艺妓歌舞,才子佳人吟诗作对赏艺观才的场所。
第五层谓称‘伊人院’用来供人休憩夜宿,当然如果你有需要,天星城百凤楼过来的的名妓随便叫。
至于第六层,则是一个大亭子,名为观星阁,在这里不但能望穿整个天星湖,还可以观赏到大半个天星城的繁华景市。
这让张扬不得不感叹,人多就是好办事,这半个月来,徐师虎安排着天龙帮一大半的小弟在许福等人的指导下日夜赶工,终得‘风月坊’在这半个月内完全建成。
不久前,张扬也和武颂谈了翻土种稻的事情,对此武颂没有任何意见,全权由张扬编排。
所以现在大批小弟正在城郊,热火朝天地开荒翻土,挖壕引水,只怕不出几日,大片农田便可水到渠成。
今天是‘风月坊’开业大吉的日子,眼下风月坊张灯结彩,雕檐映日,画栋飞云。
而中州的各大门派也已经来了不少人,天星城人口瞬间加了将近一倍有余。
各门派都是有意让派中杰出弟子外出历练,所以如今的天星城众星云集,各处可见三个一群四个一帮的青年才俊游走于各处天星城美景当中。
‘风月坊’开业,也是在许福策划的宣传之下,传遍了整个天星城。
不少人慕名而来,当看到这巧夺天工的‘风月坊’皆不由赞叹不已,如此气势磅礴,巧夺天工的大楼,即便是在中州,也能得上档次。
于是,便有人约了各门派青年才俊今天在风月楼第四层的‘幻影阁’聚会,作画赋音,吟诗交友。
张扬自然也是知道了此事,心想自己作为天龙帮帮主,天星城的地头蛇,风月坊的幕后老板,应该算得上一点档次嘛。
近日来忙里忙外,搞得焦头烂额,所以他也想参加这场聚会,陶冶一下情操,舒展一下心情,顺便借此机会认识一下中州的青年才俊,以后自己若是去了中州,也好混一些。
张扬走了进去,马上便有两个小丫鬟过来迎接,因为今天是第一天开业,那些小丫鬟也是许福刚从各处收罗过来的,不认识张扬,当然张扬对此也并没有过多在意。
在一番询问后得知张扬要去‘幻音阁’,便分了一个人把张扬带到四楼门口,便匆匆离去了。
到门口,便已经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轻声细语,鼻中也不自觉间嗅到了一抹莲香,张扬丝毫不客气地直通通地跨进门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意气风华的少男少女,咋一看,男的潇洒倜傥玉树凌风,女的花枝招展香碧伊人。
但是此刻他们的目光,却是焦距在张按桌之上。
张扬循眼望去,崭新桂檀的紫色按桌上,一张洁白的宣纸正铺在上面,一名白衣女子正背对他,微垂玉首,执笔作画。
但见此女长发顺屡披肩,刀削般的香肩随着手中笔画不时轻耸着,从那纤细得只堪一握的腰肢来看,这决计是个出尘美女,无形之间散发出娴静清雅的风致,让张扬觉得貌似在哪见过,似曾相识。
在女子对面,一个妖娆的女子正随意又带着一丝拘谨地坐在地上,一双碧玉白皙的露在外面,眼含媚笑,从装束可以看出,是风月坊新来的清倌儿。
白衣女子时而抬头望向对面那艺妓,时而低头素描,其身边的俊男美女们都聚精会神地望着她作画,不时交头接耳,赞口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