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臻浩与清雪两位少年,手拉着手来到了论剑台,说也奇怪,要说臻浩内力深厚修为高深,不受剑意伤害,倒也无妨,但清雪小姑娘看上去毫无修为在身,吕祖剑意居然未对其造成任何影响,但是两人对此均未在意,难怪两人会有说有笑毫无顾忌的上来.
“哇,清雪妹妹,你的补天决越来越厉害了,你看这剑意都绕着走”臻浩看着清雪周围道韵气息亲和,剑意四散而过,有戏羡慕
“你还说我,长老说虽然不知你的内力具体如何,但是单论对剑意的领悟,除了你的掌门师伯,整个纯阳无人能比”清雪一本正经的回复者臻浩的夸奖.
“真的?原来我这么厉害”臻浩听着有些自得
“嘿嘿,不过你的那位长老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的内力修为呢?”臻浩蹙了蹙眉
“长老说他内力全失自然.....”清雪很自然的回答道,发现说漏了最瞬间用小手捂住了嘴巴,臻浩倒也是没太在意,没有内力当然感知不到别人的内力情况;
“好了,浩哥哥,你快开始修炼吧,要不然我可就回去陪长老了”
“好吧”说完臻浩走到剑松旁盘腿坐下,闭上双眼迅速入定,此法名为“坐忘无我”,乃是纯阳“坐忘经”中的武学,意为“冥思坐忘,无垢无伤”,打坐冥想之时,迅速进入无我状态,同时还能化解自身受到得一些伤害,有一定防御作用,堪称一大妙法.
而清雪在臻浩入定后,就这样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待到臻浩身体被剑意割伤之后,指尖中绿芒闪动,挥手将绿芒指向伤口之处,但见伤口立时血止愈合,要是旁人在侧怕是要惊为仙术,原来清雪所习乃是五毒教的补天决,仙教秘诀,用蛊术强体补身之心诀,蛊到之处,气血充盈,实乃江湖无上疗伤圣典;五毒教有两大功法,“毒经”和“补天决”,五毒教众世代习练毒经,而“补天决”最为克制“毒经”,因此只有圣女一脉有资格修炼补天决,但五毒教上任教主魔刹罗在位时为立圣女,待到五毒教大乱魔刹罗失踪,“补天决”业已失传,却不知清雪从何处学来,她口中的长老却也不知是否乃是五毒门人,要知道此时的五毒教与中原各派之间的关系可是糟糕透顶。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话说臻浩的四师伯于睿由于臻浩言语的挑拨,找上了祁进,恰巧祁进身在纯阳宫,于是发生了两人在纯阳宫内大闹的一幕;
此时的纯阳宫内,于睿落座于左首上位,而巧祁则斜躺于右首上位,于睿满脸霜容,怒目而视盯着巧祁,再看巧祁道袍犹如碎布挂体,头发散乱,左眼淤青,鼻尖淌血,正闭着双目轻颤着双唇,正首上方坐着一位长髻长着,身着白色道袍,乃是纯阳现任观主玉虚道长李忘生,此刻也是铁青的脸色,眼神在下方两人身上流转,
“四师妹,五师弟,你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在师父居所大打出手,说不出个所以然,你们那两个就给我去坐忘峰面壁思过,哼!”
“二师兄,姓祁的欺人太甚,居然在背后编排我的是非,还教坏小孩子,毁我亲白”随即于睿将臻浩所说过的话又转述了一遍,咬牙切齿.
“师兄.....冤枉啊,我绝对没有干过那些事,绝对没有”祁进闻听此言,猛的睁开眼,扑向玉虚道长,抱住了他的左腿,嚎啕大哭,直呼冤枉,一遍哭一边在裤腿上抹着鼻涕.
“紫虚!你给我起来!...成何体统”李忘生看着裤腿上的鼻涕,眼皮直跳,嘴角抽搐了三下,随即大声呵斥;
“不要,师兄啊,救救我吧,师姐小手太狠了,要不然你下个令,允许我还手也行”似是说到了伤心处,祁进的哭声越发的嚣张,原来早年不知何故,纯阳道人吕洞宾曾搬下掌门令,只要于睿不下重手致人重伤或死亡,观内师兄弟都不准还手或插手她的事,这也就导致了于睿在观内“魔女”的称号,甚至已流传至江湖,人称“清虚女魔”.
“唉”李忘生也是无赖的叹气,虽然于睿不敢捉弄他,但也确实苦了观内其他人了“这.....师父下的令,我怎么改啊,怪只怪你自己,不能还手,你可以跑啊,跑不过你怨谁”
“哼哼...”一旁的于睿满脸的傲娇和不屑,心里得意“还是师父最疼我”
祁进张着嘴竟是无言以对,脸上还挂着泪痕,想着“得,白哭了”.
“但是”李忘生没有理会二人此刻心里到底想着什么吗
“你们在师父的地盘,打架斗殴就是不对”一脸的严肃
“罚你们两个今天打扫这里”不等他们开口
“就这样决定了,回头我来检查”说完,李忘生快步向外走去
“切...还不是想偷懒,一直都是他打扫的,凭什么甩给我们”祁进一脸的不屑,暗自嘀咕着,
扭过头发现于睿正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师姐,您歇着,这里交给我,这种粗活哪能让您来,今天不是还得开庆典嘛,您忙您的,这里不用你管了”
于睿这才收起脸色“算你识相,回头再找你算账”说完跨门而出,奔着太极广场去了
“您走好”祁进此刻一脸的奴才像,此刻只想着如何让师姐赶紧离开,否则要是真留下来,指不定还得把他揍成什么样呢.
待到于睿离开后,祁进转身拿起笤帚默默打扫起来,表情严肃甚为专心,毕竟这里是师父纯阳真人吕洞宾昔日修行之所.
再说臻浩和清雪,臻浩盘坐在剑松下已近两个时辰,但见其周身隐隐有紫色霞光闪动,定是修习了紫霞功的缘故,纯阳观有两大功法一为《紫霞功》,一为《太虚剑意》,臻浩拜师跟随祁进,又在此领悟先天剑意,应是修炼的《太虚剑意》,太虚剑意的功法与剑意完全是两个概念,纯阳上下修习《紫霞功》者十之八九,皆因太虚剑意修炼难度太大,修炼时需先行领悟剑意方得入门,偏偏剑意的领悟有无捷径可循,唯一的机会就是上论剑台,可是这论剑台又岂是那么好上的,因此单单对于剑意的领悟就让许多人选择放弃;
按照清雪那位长老的说法,臻浩对于剑意的领悟直追纯阳掌门玉虚道长李忘生,想必《太虚剑意》已被其修炼到极为高深的境界,但此刻却又见他周身隐隐迸发紫霞,明显是《紫霞功》大成之象,集纯阳两大功法大成于一身,端的是天才少年郎,却不知其师祁进为何会言他修为低下,要知道祁进修习《太虚剑意》数十年,早已达十二重巅峰多年,应该不至于看走眼才是;
要说臻浩能将两门功法均修得大成也是奇迹使然,两门功法虽说同出于混元,但毕竟还是有所区分,紫霞功属阴,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铺天盖地,势不可当,运之于剑更甚于斯,而太虚剑意属阳,出手则有天下无敌之势,要是寻常十二岁少年同时修炼两门功法,非得阴阳失衡爆体而亡,亏得臻浩经常来论剑台悟剑,此地四季冰寒,却又有吕洞宾所留纯阳之气,加之剑意弥漫,对于肉身的锤炼,已然超过顶级练体功法之效;
臻浩却是不知在此修炼了多少年,想来时间也不短暂,要不然一位十二岁的少年也不会有比肩一派掌门的武学造诣;
此时的臻浩,有坐忘无我之势护持,又有清雪施以补天之术,全然没有了平时对身体损伤的担忧,将这些年对于剑意的感悟完全融合,此刻正全力同时运转紫霞功和太虚剑意两门功法,按照糟蹋道人的嘱咐,要将两门功法与剑意融合,成就混元之气;
只见臻浩额头已然冒出虚汗,浑身轻颤,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甚至有剑气破体而出,血染衣衫,一旁的清雪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想也没想一声惊呼扑向了臻浩
“浩哥哥!...你怎么了?”
恰在此时,一只满是油腻带着泥垢的大手,将她拉回
“噤声”
“老爷爷,是你啊,快救救浩哥哥”清雪正自着急却又挣脱不开,回头一看原来是臻浩口中所说的糟蹋老道,清雪也曾见过,知他是世外高人,不由哭出声来,小萝莉雨带梨花,毫不惹人怜爱,
“放心,那小子不会有事,此刻正是关键,不要打扰他,负责前功尽弃”糟蹋道人轻声安抚,眼神却是一直未曾离开臻浩;
“可是......”清雪闻言略微放下心来,毕竟还是有些担心,最主要是心疼,这几句话的功夫,臻浩已然变成血人,好在清雪之前一直在使用补天经的真气为其疗伤,尚有残留额真气没有消耗完,倒也减轻了一些伤势.
就在这时,糟蹋道人陡然眉头紧锁,清雪只觉得天地寂静了下来,感觉不到任何声音和气息,两人紧盯着剑松下的臻浩,只见整个论剑台风停雪滞,漫天得到雪花和地面的积雪刹那间泯灭化为虚无,又一瞬间剑意化形,直冲凌霄,虽然无声却让人感觉浩然壮大,慢慢的竟在论剑峰半空形成了一副硕大的太极图,两仪运转妙不可言;
“不好!”糟蹋道人惊呼一声,凌空一指,一道无形劲气点中清雪,清雪瞬间软倒在地,已然是晕厥;
原来在太极图出现时,清雪被其吸引,注目观看,刹那间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向着太极图走去,隐隐有向上飞升之势,幸好那道人警觉,及时制止,负责清雪可能会像雪花一般泯灭,
半空的太极图不是凡物,乃是臻浩将阴阳两门功法成功融合,引发天地共鸣产生的,是天地自然而生,除非是江湖绝顶高手或是高高僧大儒之流,否则如同清雪这般近距离观看,道心不稳、定力不够之辈怕是要绝命当场;
饶是如此,也是惊动了正在太极广场正准备举办庆典的纯阳诸人,其间相隔数十里之遥,太极图浦一出现,纯阳掌门玉虚子李忘生就感觉大事不妙,定眼望去,广场上的弟子均是现出了痴迷的神情,俨然是被那旋转的太极图所吸引陷入其中;
“嗬...”李忘生运转真气,一声轻嗬,门下弟子顿时清醒过来,刹时人声鼎沸议论纷纷,胆子小的已然跌坐在当场;
“门下弟子闭眼打坐,切勿再去看那太极图,四位师弟随我一同前往查探”
李忘生说完当即展开轻功率先出发,四位纯阳长老紧随其后,无人刚至论剑峰边缘,既听耳边传来警告:
“五子停下,不可再往前”
“那是臻浩”祁进毕竟是臻浩的师父,摇摇一眼便已认出坐在剑松下的徒弟,急忙向前冲去想要查探自己徒儿的状况,其余四人见五师弟向前,亦是向前不止;
刚串出十丈不到,五人就觉得劲风袭面,想要运功抵挡,却是来不及出手,暗道不好,于是又折回到了原处;五人这才发现论剑台前有一背对他们的糟蹋道人,刚刚只是衣袖轻轻一挥,就将他们五人逼退,五人心头骇然,能轻描淡写瞬间同时击退他们纯阳五子,江湖之中没有人能做到;五人正暗自琢磨此人身份,却见道人有一挥袖,就见地上一物超他们飞来,五人面色大变,仔细一瞧却是一个小姑娘,于睿未曾多想伸手接住;
“将这个小姑娘交给雪竹林的那位,叫她不必担心,此女醒来自有造化”
“清雪...”清雪祁进还是认识的,原以为臻浩此刻应该和清雪在雪竹林的,没曾想两人上来这论剑台.
“师兄,我去去即回”于睿担忧的看了眼怀中的小姑娘,又望了一眼论剑台上的臻浩,随即抱着清雪告退飞驰而去.
论剑台上臻浩依旧没有苏醒的痕迹,倒是那太极图渐渐暗淡下去,业已不再旋转,威能渐隐,碍于糟蹋道人挡在前面,纯阳诸人只能在一旁焦急等待,
“师兄,雪竹林那位...”不多时,于睿回转对着李忘生点了点头似是心有所想开口问道,
“慎言!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关于此事日后你自会知晓”未等她的问题问出,李忘生已然打断了她的问题,见自家掌门闭口不谈,于睿只能作罢,与四人站在一起观察臻浩的情形;
“五子可上前”那糟蹋道人终是开口说话,五子随即向前,并未直奔臻浩,而是来到道人身前,想一睹当面,
“师父...”五子齐声惊呼,原来这道人乃是当世号称纯阳真仙的吕洞宾,五子连忙伏跪在地,
“师父当面,我等师兄弟竟未能认出,还请师父赎罪”说话的是李忘生,作为师兄理应由他与师父对话.
“起来吧,昔年为师因你们大师兄的事情,心有所悟,重回红尘,一别已有数十年”吕洞宾看着眼前五个徒弟,严重满是慈爱
“师父可曾打探到大师兄的下落”李忘生终究还是忘不了大师兄的事情,着急的问道.
“找到又如何,找不到又如何,当年我受他一掌,以他的个性,想来是不会再与我见面了”终究是当世真仙,吕洞宾对于当年被徒弟打伤之事早已忘怀,数十年间倒也见过谢云流数面,只不过谢云流未曾认出他这一身糟蹋的装扮,终是没能师徒相认;
“师父,徒儿只是数十年未见大师兄,心里放心不下,亦是希望大师兄能放下当年的误会重归纯阳,一家团员”纯阳本是六子,现如今只有五子,谢云流当年一走了之,其坐下弟子均是由李忘生在教导,不只是五子希望大师兄回归,坐下弟子亦是盼着自己的师父回来;
“唉...难得你一片痴心,但世事不可强求,只看缘分,有缘则见,无缘莫强求,你大师兄之事无须过于介怀,有缘他自会回来”
“师父...”
“好了,好了,无需再多言,顺其自然吧”见李忘生还要说什么,吕洞宾直言将其打断,随后目光看向了臻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