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浩与王婴回到客栈,发现那些四代弟子已然回归,还多了一人,此人名叫荆空儿,同为纯阳四代弟子,见到王婴与臻浩进来,赶紧起身行礼,“王师叔,您回来了”
“嗯,你怎么也来了”王婴奇怪师父并未告知自己,出了他们这一脉的人,还安排了其他人,遇到臻浩已经很意外了,没想到又遇到了他,这么说来,应该还有同门也到了这瞿塘峡了;
“唉,一言难尽,咱们还是回房聊吧”
“行,去我房间吧”王婴点头,隔墙有耳,有些事情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
“师叔,这位是?”荆空儿看着一旁跟随的臻浩开口问到,想要确认一下臻浩的身份;
“哦,忘了你长年在外,这位是祁师叔祖门下的弟子,名叫钟离臻浩”王婴一边往前带路上楼,一边给荆空儿介绍臻浩,然后给了臻浩一个眼神“这位是荆空儿,也是四代弟子”;
“原来是钟离师叔”荆空儿没想到随口一问,问出个师叔来,再次停下行礼,臻浩和王婴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行了,别行这么大礼了,我实在是不习惯,在长安别院的时候,我都是叫人家师兄的,咱们啊,别管那些辈分了,在外人面前表演一下就可以了,自家人在一起,不用这么正式”臻浩瘪着嘴,不情愿的回到,他真的是不习惯这种礼仪,因为两人年龄差距太大,总感觉有些别扭;荆空儿有些意外,祁师叔祖门下不应该都是那种食古不化眼高于顶的家伙吗?看来这位小师叔倒是有些不一样;
三人一起来到王婴的房间,围坐在桌前,
“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王婴开门见山的问到,臻浩坐在一旁,只能同样投去询问的目光,他也很好奇,怎么这么多人下山来这里;
“其实”荆空儿面露苦涩“我也是为了雨师叔的事情来的”
“哦,你也是为了这件事,哼”王婴轻哼了一声“看来很多人都在惦记他们啊”
“是方轻崖通知我过来的”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王婴知道雨卓承和方轻崖的关系亲如兄弟,连方轻崖都过来了,甚至还通知荆空儿一起过来,看来是出事了;
“没错,雨师叔要和楚姑娘结婚了”
“什么?”王婴很是吃惊,他们居然选择现在这种情况下结婚;
“唉,我就直说了吧,楚姑娘受了很重的内伤,心脉受损严重,一直靠着雨师叔用自身的内力强撑着,时日无多,两人想要尽快晚婚”
“怎么会?那他们怎么会逃到瞿塘峡来的”王婴想不到楚霞影居然受伤了,而且还敢跑到这里来,瞿塘峡这个地方,多方势力倾轧,在这里岂不是更危险,尤其是在楚霞影受重伤的情况下,原本她会以为雨卓承会选择远走荒漠,没想到会来瞿塘峡,一直以为雨卓承和楚霞影敢来这里,应该有所依仗,所以也就没有急于相见,没想到事情与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有些事你们早晚会知道的,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其实,雨师叔是宇文皇族后裔,原名宇文卓承,父亲是宇文敌,宇文灭是他叔父,这白帝城说是他们宇文家的,也不为过,所以他也算是回家了”
“还有这种事?”王婴大为吃惊,没想到雨师兄是宇文家的人,还是皇族后裔;
“当年宇文家投靠十二连环坞,他不满十二连环坞的行径,逃出了白帝城,化名雨卓承,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那现在他在白帝城,能确保安全吗?”王婴还是不太放心雨卓承和楚霞影的安全问题,毕竟宇文家族和十二连环坞的势力,是不能放在明面上来的,最起码绝对不能直接和追杀雨卓承他们的人起冲突;
“这个可以放心,在白帝城没人敢光明正大的对付他们”
“那背地里的呢”
“背地里不是还有十二连环坞嘛,问题也不大”
“那他把你们叫过来干嘛?”王婴不相信真的这么安全
“楚姑娘的伤又雨师叔内力撑着,还有白帝城中宇文皇室的灵药滋养,本来也还能拖延些时日,但是最近楚姑娘的伤势有些恶化的趋势,雨师叔发现一直在使用的药材,好像出了问题,所以请方轻崖来探查此事,没想到还真有问题”
“究竟怎么回事”
“负责提供药材的是宇文灭手下的慕容家,大小姐慕容绿珠,因为宫天蝉的原因,在药材中动了手脚”
“怎么又冒出两个来?”
“宫天蝉是十二连环坞盟主宫傲的女儿,和雨师叔算是青梅竹马,早已倾心于师叔,一心想要嫁给师叔,现在师叔要与楚姑娘结婚了,心中肯定放不下,那慕容绿珠是她表姊妹,不满师叔让宫天蝉难过,想要破坏这次婚礼,更想至楚姑娘于死地,所以在药材中动手脚”
“我怎么听着有些乱”臻浩听着这复杂的关系,心中有些凌乱,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你们聊着,我出去转转”到不是他没心没肺,而是心中有些难受,本来之前听说雨师兄被人追杀,心中着急,现在又听说他们最终还是受伤了,心中更为着急,听荆空儿说雨卓承现在回到了自己家,而且颇为安全,本来已然放心不少,没想到话锋突转,现在就连结个婚,都成困难了,心中憋闷,不想再听下去,也不多言语,也不管房中的二人会怎么看自己,自顾自的出了门去,荆空儿和王婴莫名其妙的看着外出的臻浩,倒也没多想,想是因为这位年纪太轻的缘故,对于这些事情不敢兴趣,不在管他,荆空儿转头继续跟王婴叙说雨卓承德事情;
再说臻浩出了客栈,心中烦闷不已,闷着头,随意挑了一个方向走去,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声说话,一抬头,发现已经身在了白帝城中,一旁是一个茶馆,有一位说书人轻摇纸扇,正在说着什么,臻浩依稀见好像听见了雨师兄的名字,于是也凑到了跟前,只见那说书人一收纸扇,好像是要正式开始说书了,“诸位人也来的不少了,咱们今天也就正式开始说书了”
“好”周围的听众基本上都是在茶馆喝茶的客人,大声应了一声好,倒也又吸引了不少路人过来;
“人言世运多奇变,帝王布衣朝夕间;往来常被浮名累,彷徨如何任逍遥;善恶岂有云泥辩,恩怨本多是非争;便向天涯偕马去,不须临池羡鸳鸯;今天咱们接着说,大侠“甘霖瑞雪”雨卓承与雪魔堂堂主楚霞影楚小妹之间的故事”
“先生您还敢说啊,昨天没人找你麻烦”有茶客起哄问到,应该也是常听说书的老客,也是本地人,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诶,说能跟我一个说书的找麻烦,您且安心听就行了,且说那苦命鸳鸯雨卓成和楚小妹,眼见着不为诸多江湖人士所容,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返身逃入了瞿塘峡,但不知哪路仇家逼杀甚紧,饶是雨卓成拼命相护,楚小妹还是在乱战中受了一掌,因而心脉受损,缠绵床榻,多年以来全靠着雨卓成用纯阳内功相护,再加以白帝城的灵药续命”
“唉,真的是让人心中不忍啊,好在性命是保住了”听书的人中,不乏同情雨卓承和楚霞影的;
“可惜天公真个是无眼,楚小妹依然每况愈下,命再旦夕,她自知大限将至,便对雨卓成说出临终之愿,想与雨卓成成亲,全了夫妻名实,为他留下一线血脉,雨卓成听后大悲,他一心只为保住她的性命,对名份续嗣并无念想,但又不忍拒绝楚小妹的愿望,便答应下来,这桩婚事本已十分不易,谁料还是生出变故来,你道如何?”
“如何了”听说的也是被勾起了瘾头,见说书人听了下来,主动问了起来;
“原来那宫傲的女儿宫天蝉,自小就倾慕青梅竹马的雨卓成,一颗心只想着将来嫁给雨卓成,去不想自己与宫傲一般,身患侏儒之症,一生注定只是个长不大的娃娃,眼见着雨卓成倾心于楚小妹,宫天蝉更是肝肠寸断,失魂落魄,宫天蝉成日茶饭不思,惹得另一个人忧心如焚,此人正是宫天蝉的表姊妹,宇文灭手下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绿珠,她一心为解宫天蝉之苦,恐怕这次婚宴不会太平喽...”
臻浩在一旁听得仔细,没想到这个说书的倒是知道的清楚,自己也是刚刚遇到了荆空儿,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没有想到这城中的说书人,居然也说的这么详细,而且宇文家的人和十二连环坞的人都没有出来制止,正道那帮人也没有出面制止,这个说书人说的可都是事实,传开来,对两边影响都不好,不过他一偏头看见了之前自己买消息的酒肆就在隔壁,心下明白了,能把茶馆开在隐元会的酒肆旁边,不用想肯定也是隐元会的产业,这说书人能在这里说书,背景肯定不小,世间还没有多少人敢招惹隐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