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下腿脚不好,纵然她有千般不是,可外人不知道,我怕我若是写了休书,外人要数落我的不是。”
岂止数落你的不是,简直要戳断你的脊梁骨!
这些赵氏都知道,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当下便劝云远,道:“老爷,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不就是自己舒坦?别人怎么说,咱们还不是得关上门过日子。”
云远看着那休书,还是犹豫,道:“那就……这么着了?”
赵氏眼下只怕他后悔,连忙道:“自然就这么着了!您就算是念着她从前帮了不少忙,可您也该想想,她现在是诚心要毁您的生意啊,这人怎么还能留在云府!”
这话让云远猛地一震。
李氏从前自是帮了他不少忙,这云远也承认,可李氏既然有这个手段,若是诚心要毁他,他岂不是万劫不复?
原还有几分犹豫,但赵氏这话是打蛇打在了七寸上了。
云远心想不是他狠心,而是李氏确实不能留了!
休书甚至还没有全干,云远迫不及待地叫人装好了,派了自己身边的贴身小厮,就是春明,马上跑一趟县衙门。
按照律法,李氏是正妻,必须得到衙门那里去落个印,休书递到李氏手里,才能算是把她扫地出门。
赵氏眼看春明双手接过了信,只觉得自己的心肝也跟着一蹦一蹦的,说不出来是雀跃还是别的什么……
春明道:“老爷,姨娘放心,我跑一趟,保管这事儿一定办得妥妥的。”
云远看着他麻利离去的身影,一时之间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要把李氏给休了?
赵氏突然道:“春明,你等等。”
春明站住了,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姨娘?”
赵氏两步抢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道:“这里头是二十枚金叶子,你回头都给了那师爷,让他尽快把事情办妥了。”
云远诧异地看着她。
事到如今,休书都要递过去了,赵氏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她只对云远道:“老爷,我也是怕夜长梦多,我也是为了你好。”
云远想了想,然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
春明出门的时候,正好叫云小双遇见。
也许是心里有鬼,他一看见云小双就想溜。
云小双道:“站住!”
春明本能地站住了,但是转念一想,李氏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了,他还怕云小双作甚?
但上次被云小双打得够呛,他看见云小双还是有点怂,索性就想不搭理云小双直接溜走。
青花一看,顿时来火了,两步抢上前直接拎住了他的耳朵!
“好大的胆子!小姐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
春明怀里紧紧揣着的东西,倒是没有腾出手去挣扎,被青花拎着就倒了个头,龇牙咧嘴地道:“哎哟哎哟,疼疼疼,姑奶奶您好心松松手!耳朵要给扯掉了!”
青花一路拎着他往云小双那里去,一边冷笑道:“反正这耳朵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就扯下来炖了好了!”
云小双发现春明虽然呲牙咧嘴地喊疼,面上的神情倒是不太怕,双手依然紧紧环抱住胸前。她心下了然,不禁冷笑了一声。
“我问你,你怀里揣着什么呢?”她问道。
春明嬉皮笑脸地道:“没什么啊,小姐,小的耳背是小的的不是,您看,老爷吩咐小的去办事儿,要是您没别的吩咐,等小的回来了,再罚小的可好?”
云小双见状也笑了,道:“好啊,像上次那样罚你可好?”
上次差点没给他打死……
春明哆嗦了一下,然后卑微地谄笑道:“小姐要罚,自然是可以的。”
若说刚才云小双还是猜测,此时已是十拿九稳的。春明这分明就是有恃无恐,怀里揣着的,不是休书,还能是什么?
她笑道:“我不要等你办差回来,我这也有要紧的事,今儿你是走不了了。”
春明听了一惊,顿时就想挣扎跑出去。
却听云小双吩咐了一声:“秘色,你去请我爹,就说奚掌柜到了,到我娘那里去说正经事。”
春明是云远的贴身小厮,自然知道云远都在心烦些什么,猛地听到“奚掌柜”的名号,一时之间有些惊疑不定。
他的神情立刻就变了,小声讨好道:“您说这个有客人来了,您不要出去迎一迎?小的这点小事也要现在办?”
云小双依然笑,格外和善也格外好看。春明不明所以地陪着笑。
“青花,搜身。”云小双轻描淡写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按理来说春明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着也不会让青花制住,但他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青花又是早早盯住了他怀里的东西,他一时心慌之下竟叫青花瞬间摸出了他原本妥帖藏着的那封休书。
青花拿了递给云小双。春明的神情瞬间就丧得像条死狗。
云小双接过来,展开看了一眼,心下没有震惊没有愤怒,更多的是了然。
这时候青花又搜出一袋金叶子,递给了云小双。
云小双拆开看了看,顿时就乐了。
春明垂头丧气的,也不敢说话了。
云小双把东西都收了,然后道:“青花你带他去我娘那里,我先去把客人迎进来。”
青花听了便恶狠狠地对春明道:“走吧!”
春明还能说什么,一时之间心里不知道多少个念头转过,后来就只能想着,老爷是想要休妻了,连休书都写好了,夫人再厉害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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