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仿佛僵化了一般,每一个动作,都像是阻碍了她的行动。
脸上带着的呼吸罩以及身上缠绕着的各种仪器的线都让她非常的不悦。全部捆在身上。也是极其不舒服。
夜舒皱了皱眉头,一把扯下胸口处链接的线,又拔下面罩,缓缓的坐起身。
房间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台小小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新闻。
“据悉,昨天君澜新闻发布会上,宫莹莹出席,解释了整件事情原因,她与顾北辰仅是朋友关系,虽然还是让不少网民觉得狐疑,但好像这个事实已经被主流所接受。新闻娱乐将为你追加报道。”
“......”
夜舒皱着眉头,看着电视上闪现的画面,有些愣。
这是怎么回事,,顾北辰怎么会出现在电视上,宫莹莹又怎么会出席君澜的新闻发布会?
女孩眼睛朝着左右看了看,发现遥控板放在茶几上,于是费力的站起身,蹒跚着望着茶几方向走去,伸出略显僵硬的手指,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关于娱乐八卦的节目。
从上面,了解了事情的全经过。
看完新闻的夜舒愣了愣,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杏眸微微垂下,看着地板砖的缝隙。
回头,望了望窗外好的不行的天气,顺手拿起架子上的外衣,浑浑噩噩的朝着外面走去。
医院的花园里,夜舒坐在一条长椅上,仰着头,与阳光相遇。
纯粹的阳光洒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有些让人心痛,让人看见,就想要将这个软糯的可怜的女孩抱在怀里。
另一边,林一哲每天早上,都会去夜舒的病房里例行检查,这几乎成了雷打不动的事情。至少,他答应过顾北辰,一定要亲自照顾好小嫂子,牺牲点个人时间算什么,而且自从和江之瑾复合之后,他再也不像以前那么浪了,做人是规规矩矩不敢放荡,要是被江之瑾知道,他就惨了。
推开病房,林一哲就傻眼了。
病房里空空荡荡的,冷清的如同一阵寒风吹过。
林一哲嘴巴张得老大,就快要炸毛了!
床上的各种仪器线胡乱的甩在一侧,氧气罩也是乱扔在一处,人却是不见了。
“难道夜舒醒了?”林一哲抓着头发暗自猜测。
“不对啊,她现在的状态还没有要醒来的征兆,相当于还是个植物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林一哲简直想要暴走了,满脸绝望的抱住脑袋,要是顾北辰知道自己把夜舒弄丢了,还不弄死她才对,幸好他现在去日本出差,不在清远,要不然......
他不敢想象......
还好,现在还有时间找,监控,对!看监控。
一出门,差点撞上一个较小的身影。
“对不起,我现在急着要找人,麻烦你让一下!”林一哲火急火燎的,现在只想马上冲到监控器旁边,看看夜舒到底是谁带走的。
“唔......找人?你是要找我么?”
刹那间,空气凝固一般的静默。
林一哲猛地抬头,惊讶的望着面前浅笑盈盈的女孩,女孩虽然躺了很久,但是脸上的皮肤反倒愈加的娇嫩,仿佛一掐,都可以出水一般。
“夜......夜舒......”
林一哲脊背仿佛都石化了,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一颗石头,不知过了多久,才将自己长大的嘴巴收起。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没有做出反应。
夜舒看着眼前已经僵硬的不像话的男人,轻笑了一声:“林一哲,见着我,不要像见着鬼那般惊讶好么,我又不是鬼。”
林一哲这才有了反应,伸手戳了戳夜舒的手臂,直到自己手上感觉到实体的触感,才猛地缩回手:
“原来是真人啊!”
“......”夜舒嘴边的肌肉抽搐了两下,无语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是真人,难道还是假的啊!
“夜舒,你确定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我还以为你要躺个十年八年的呢。”
“......”
十年八年,那她醒来岂不都成了人老珠黄的女人了?
“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大家为了你的事情,操了多少心,尤其是顾北辰,你昏迷的前三天,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只想守在你床前,后来还是在大家劝说之下才回家休息,到公司正常工作,可是每天晚上,还是回来陪着你,要不是这两天他必须去日本出差......”
林一哲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夜舒的眼眶里水汽弥漫,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掉了下来。
“诶诶诶,你怎么哭了,要是让顾北辰知道我把你弄哭了,还不又得揍我啊!”
“他不会揍你的!”
“屁话,就这一个月里,他都差点揍我好几次!”
夜舒抬眼,不解的看着他。
林一哲这才淡淡的解释道:“当初你做完手术,我告诉他可能你会醒不过来的时候,就差点被他揍了。”
夜舒苦笑一声,这个傻男人!
砰!
后面传来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夜舒缓缓的回头,对上jacky和夜绅的惊讶的眼神。
“爸妈......”
“舒舒!你什么时候醒的!”
jacky几乎是瞬间就冲过来抱住了夜舒眼里的雾气瞬间的聚集到一起。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夜舒也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她。
“咳......”后面,传来夜绅的一声轻咳。
jacky转过头,侧着眉头对着一脸神色不自然的男人,道:“你不是这么担心你女儿么,为什么她醒了,你却是这么冷清的站在后面啊?”
夜绅偏过头:“不要胡说!”
夜舒垂眼一笑,缓缓的走到夜绅身边,伸手拥住了自家的父亲:“爸爸,谢谢你!”
夜绅的脊背,一下子就僵硬了,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在一起,由着夜舒将他抱住,不敢动。
“傻丫头,醒了就好。”
这可能是夜舒这二十多年以来,夜绅唯一讲过的一句带有宠溺的话语,让怀中的女孩受宠若惊。
“爸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夜绅眸子暗了暗,轻轻的将自家女儿揽在怀里,有一搭无一搭的拍着她的后背,“傻丫头,你是我的女儿,说什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