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王家大院还在沉睡中。
“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突然一阵呼喊声打破了我家大院的宁静,前院后院的人都被惊醒,要知道这叫声很凄惨,很凌厉,仿佛破锣发出的一样。
不大一会儿,出声的地方聚集了好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都是被这个人的叫声引来的。
出事的地方是后院的茅厕门口,只见满脸鲜血的刘妈妈躺在地上,刚才呼救声就是她发出的。
“咋了咋了?”三夫人扒开围观的人群挤进来问道。
“夫人啊,你得给我做主啊,你家不但闹鬼还闹强人啊,看把我打的,娘来,要命啦!呜呜”刘妈妈哭嚎道。
三夫人一看,也禁不住吓了一大跳,只见躺在地上的刘妈妈满脸血迹,尽管血已经凝固了,可看着仍是扎眼,她本来左脸就有大红痣,这下满脸都是赤色了,真是赤面鬼了。
“咋会这样?咋弄的啊?”三夫人问道。
“昨晚我来解手就被个强人给当头一棒,娘来,疼死我哩!”刘妈妈捂着头龇牙咧嘴地说道。
“那你把鬼驱走了没啊?”三夫人仍掂心这事。
“驱到半路,眼看着就成了,谁想,呜呜”刘妈妈哭诉道。
“唉,这可咋办好?”三夫人泄气道。
“别说了,快送魏大夫医馆。”旁边的王管家命令道,他怕耽误久了她伤情会严重。
过来几个长工再加上刘妈妈带来的神棍,一帮人呼啦啦地抬着刘妈妈急急地走了。
“王管家,你得加派家丁过来我院巡逻护院,这没法过了,按下葫芦起来瓢,好好咋还闹上强人啦?你快去办。”三夫人命令道。
“哦。”王管家敷衍了句,他掉头就走,真怕三夫人继续磨叨。
“香菱,香菱,你去那院,让邢妈把少爷抱过来,你们这帮婢种,背后就知道偷懒。”三夫人冲着远处的香菱喊道。
“是,夫人。”香菱答应了一声,赶紧向二夫人院跑去。
对于这个刘妈妈,香菱再熟悉不过了,二夫人在世时,自己没少跟这个刘妈妈打交道,现在她还记得生少爷那夜,这个刘妈妈应该没干好事,否则五夫人也不会走的那么快,事后大家都议论是这个刘妈妈使了手段,否则五夫人不会血崩的那么厉害。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可香菱依旧对这个刘妈妈没有好印象,总是感觉她狡诈恶毒的很,今天看见她被人打成那样,香菱还有些幸灾乐祸了,况且刘妈妈跟三夫人那般亲近,她看了更不舒服了,自从那次自己被打,她彻底对三夫人失去了最后一丝好感,恨不能手刃了这个恶婆娘。
可恨归恨,面子上还得顺服着,毕竟她现在是这个院的当家人,自己天天需要面对的,那件事后她本来都给老爷送回钥匙了,可被老爷给拒绝了,还是让她保管着,虽然没看见老爷呵斥三夫人,可三夫人再也没朝香菱要过,想必是有说法吧,否则凭着三夫人的性体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初老爷交给她后院的钥匙,她就感觉不是啥好事,因为那时二夫人当家,按理说二夫人应该掌握钥匙,可老爷却偏把钥匙给了自己,而自己又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这跟给二夫人不一样吗?
香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她也不好直接问老爷和二夫人,在这个大院,能说知心话的只有胖娃了,他虽然比自己大几岁,可笨的更狠,天天就知道伺候马匹,脑袋哪会转弯。
香菱感到了莫名的孤独和无助,这个大院人很多,可都是各顾各的,哪个会替别人着想,自从二夫人走了后,自己更是孤单了,有时候她感觉自己都不如小狗,小狗还有人摸摸呢,自己真是没人理了。
香菱边想着心事边走进屋,只见邢妈和花姑正坐在炕上,炕中间并排放着两个襁褓,这是王家少爷和花菇的儿子粮囤。
“香菱回来了,那边出啥事哩?”邢妈看见香菱赶紧问道。
“刘妈妈昨晚被强人打坏头哩。”香菱回答道。
“强人?娘来,咋还出强人了?伤的咋样?”花姑紧张地问道。
“看着怪重的,满脸都是血。”香菱回答道。
“强人抓到了没有?”邢妈问道。
“没,刘妈妈被送去就医了,三夫人骂着要少爷呢,邢妈,你赶快抱过去吧,晚了还得挨骂。”香菱冲着邢妈说道。
“咋抱?少爷刚睡着,现在睡得正香呢,一动就得醒。”邢妈牢骚道。
香菱坐在炕边看到两个娃睡得正好,他俩相差不了几天,可王家少爷明显的比花姑的粮囤大了不少,应该说能装下粮囤,王家少爷生得肥头大耳,而粮囤随了他大,一张瘦猴脸,黄瘦黄瘦的。
本来花姑两个大奶是够俩娃吃的,可谁知王家少爷太能吃,一天四顿,顿顿都要把花菇两个大**吃瘪才撒口,纵使花姑天天喝骨汤也是匀不出多少奶水给自己娃的,而天天喝面水的粮囤自然是胖不起来。
“咋办?”邢妈看着花姑问道。
“能咋办?走吧,抱着少爷过去吧,刚喂完他,轻点抱应该不会醒,再说醒了也不磨人,怕啥?”花姑回答道。
“唉,造孽啊,没妈的娃就是命不好,天天当成了工具,谁都想利用。”邢妈抱起娃,发着牢骚。
“莫要多说,小心些,别让马脸听见哩。”花姑提醒道。
“听就听吧,咱们在三夫人手底下也不知道还能做多久,干一天算一天吧,马脸没一天不骂人的,也不知道天天发的啥疯?”邢妈继续发着牢骚。
“忍忍吧,你看香菱脸肿还没消利索呢,弄不好哪天咱俩也得挨打。”花姑说道。
“要不是这娃勾人,我早不干了,我真的舍不得娃啊。”邢妈看着襁褓中的娃怜爱地说道。
“又不是你亲生的,还恋恋不舍的啊。”花姑说道。
邢妈五十多岁,虽然早就有了孙子外孙子,可一年见不了几次,再加上这娃是他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大的,除了被野猫叼走的那半个月,这五六个月都是她会会照顾的,她真的把他视为精神寄托了,一会儿看不到也想,原先隔三差五的往家偷带些吃食,自从伺候上这娃,她很少回家,娃成了她的眼珠了,疼爱得很。
“这几天大院尽怪事,都蹊跷得很,你说咋回事?”花姑问香菱。
“我可不知道,反正都很吓人。”香菱送走邢妈后坐在炕上回答道。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假装鬼吓人?”花姑问道。
“哪会,大院家丁那么多,谁敢半夜三更的进院,再说咱院子院墙那么高,想翻墙都不易。”香菱分析道。
“谁说一定是院外进来的了,万一是”花姑欲言又止。
“你是说内鬼?”香菱吃惊地说道。
“我看就是内鬼,就是咱大院的人,白天是人,晚上装鬼,你说是不?”花姑问道。
“我哪知道?咱别猜了,怪吓人的。”香菱说道。
“哼,等着吧,这个大院还得出大事。”花姑自言自语道。
香菱看着一脸高深的花姑没有接话,她把顶门柱拿到炕上,她是想把这个大顶门柱当成自卫的武器来防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