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浑噩噩的一阵醒一阵迷糊的睡着,忽然从门口闪进一个人影,正是成嘟。
高浩坐了起来说:“嘟嘟,你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的想念你!没有你,我就会死掉!”
成嘟瞪了他一眼,涩然一笑说:“嗯,我听爸妈说,你一个人回去了,我后来想了想,估计是我误会你了,所以今天我特意回来看看你。以后我们就不要胡闹了,我一定要完全相信你,不会胡乱对你有所猜忌。”说完,就轻轻投入高浩的怀抱。
高浩高兴的说:“你昨天好吓人!我以为你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再理我了!如果你以后都不再理我,我就失去一切希望了。我再活下去就没有意义了!”
成嘟轻笑说:“你就是一个傻瓜!你不会说你没有我,你就会自杀吧?”
高浩眼圈一红,说:“你都不知道,你发脾气走后的这一周,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昨天我本来都是生着病去找你的,却被你臭骂了一顿。后来,我伤心得一路走着回来,在路上还摔了几跤。你看看,我的脚上全是伤痕!”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把被子掀开,露出他的双脚。
接着他伸手指着自己的脚,说:“你看,这里破了!好痛!”
可是他很意外,真是活见鬼了!他的双脚并没有任何伤口!明明昨天在路上摔了几跤,皮都伤了好几处,却不明白在短短几小时就完全好了!连伤痕都没有!
成嘟脸色突变,生气的说:“哼!倒真伤的很深哦!还真可怜哦!你说你之前骗我也就算了,现在却连这种事都拿来骗我,是想博得我同情呢?还是想让我永远让你欺骗下去呢?算了,我们到此为止吧!”说完,就要转身而去。
高浩忙站起来,伸手拉着她说:“嘟嘟,你别走!我从来没有骗过你,至于我腿上的伤……腿上的伤……我……我……!”后面的话,却再续不上了!
成嘟更加怒气冲冲,伸手就在高浩的脸上来了一巴掌,然后转身突门而出!
高浩大叫:“嘟嘟,嘟嘟……别走别走!”就想拨腿去追。
可是两条腿象灌了铅一样,怎样也走不动,他急得拼命挣扎,猛的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他伸手摸了摸床上,那里因为刚才的恶梦吓出了一身冷汗而几乎湿透了!但是他全身都是疼痛,也不管太多,又躺了下去,又半梦半醒的睡了过去。
待得天亮,泉灵和白冰过来敲门,他穿着夏装短裤拖着疲惫的身体开了门,却不说任何话。
泉灵问:“阿浩,你昨天去我姐那里,现在怎样了?”
高浩只轻轻摇了摇头,眼睛却湿润了起来。
“呀,泉灵,你看!”白冰指着高浩的双脚叫了起来。
原来高浩的双脚伤得不是一般的严重,最起码有二三十处大大小小的破损!除此之外,更严重的是,那两只脚还有很明显的浮肿!
白冰的眼泪开始流了起来,伸手去轻抚着他的伤处,说:“阿浩,为什么伤成这个样子?你是一路走回来的吗?连脚都弄肿了!你可以坐车回来呀!”
高浩苦笑着低声说:“唉!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他的心内很清楚,这些伤痛和心里的伤痛,比起来相差得太远太远!反而,肉体的伤痛,还相对减轻了很多心灵的伤痛!如果没有肉体的伤痛,估计自己早已经崩溃了!
泉灵看着他空洞的眼睛和日渐消瘦的脸,和以前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那可是天差地别,心中感到无限的痛惜,说:“我姐也是的,为什么她不理你呀?你没有说出有关这双女鞋的来龙去脉吗?”
高浩叹了口气说:“她不愿听我说任何话,她已经不再相信我了!再说,我也不能说有关这双女鞋的的由来,事关以后会影响你们姐妹之间以后的情谊!我不能说真话!如果不能说真话,我还不如全都不说!”
白冰眼泪象雨一样流了下来,哭着说:“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自作多情来烦你!我明天去找她,把实话对她说!是我错,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承担就好!”
高浩大惊,从床上掉了下来,翻起来叫:“不……可以!你不可以的!她如果知道是你和我有不清楚的关系,她更原谅不了你和我!她的性格偏执,容不了任何一粒沙!你去找她说清楚缘由,那你只是把自己白白赔进去而己,没有任何益处。”
泉灵摸着她的头发说:“是的,阿浩说得对!你不能去说,只有过一段时间由我去说,但不能说真的,只能和她说个善意的谎言!不能说实话!”
俩人扶着高浩坐回床上,白冰就一个人冲了出去,留下泉灵和高浩愕然在那里,不明所以。
过了一会,白冰拿了几种药油过来,然后低着头细心帮着高浩敷药。
泉灵说:“阿浩,你也别怪冰冰,她也是情难自控,才会烦着你的。”
高浩点点头说:“我从没怪过冰冰,我一直把你们当做小妹。再说了,爱是无罪的。理论上说,我还应该感谢冰冰,她肯定我在她的心里的位置。但是反过来,我有了你亚姐,从此以后不能再喜欢你们,这是道理,也是伦理。”
他这些话说了出来,其实是重申一下大家的关系,爱情还得有个次序,不能乱搭乱配。
白冰和泉灵羞红了脸,都娇慎的白瞪了他一眼。
药敷好后,白冰和泉灵就走了,留下高浩一人在住处。
他望着地下凌乱的画和相片,又是一阵伤痛袭击而来,他又不禁悲从中来,思绪又在纷纷扰扰,让他逃不了躲不掉。
他只得慢慢拖着瘫软的身体下楼,然后慢跑向南面的运河。
运河两边有不少人在跑步,见了高浩象龟跑一样的慢跑,都投过来异样的目光。没有人见过跑步跑成这样的,说那是跑步,倒不如说是小孩在爬行!
高浩也不理会太多,依然用尽力气移步挣扎向前。高浩才跑了一圈,额头上的汗珠象蚕豆一样掉了下来。
他气喘吁吁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思绪阀门又重新打开,伤痛却又纷沓而至,成嘟那令他伤痛的记忆又在大脑里作祟,他无耐的只有又向前跑。
他感觉双腿差不多麻木了,越跑越慢,到得后来就只算是挪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