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办公室里,霞姐和陈厂长分别坐在两边,而木经理坐在陈厂长的同一边,正面坐着的是郭副总。
郭副总本来以为,这件事很简单,没想到他到罢工人群里说了几遍,那些罢工人群根本就没人理会他,个个都聚在一起,正眼都不瞧他一眼。事实上是,郭副总在鸿沥厂有点霸道,那可是名声在外,所有员工都有所耳闻,自然不会理他!
郭副总说:“我们都讨论了许久了。我们放下谁应该担责的事,先说说但这场风波是怎样发动起来的?木经理说说吧,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罢工?不可能呀,公司又没有少发他们工资,他们有什么理由罢工!”
木经理知道这副总经理很难说话,就不敢多说,只轻笑说:“我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我也一点都不清楚!”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小心说错了话,这副总也就会破口大骂,自己倒不如少说。
郭副总见他只轻描淡写的说这么一句,心下有点气脑,本想大发脾气,但碍于场上有陈厂长和霞姐也在,就只好狠狠的瞪了木经理一眼。
霞姐说:“郭副总,要不然我们用强的,炒掉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这样就可能震慑到其他人,他们就会回到工作中去。你觉得这样是否可行?”
陈厂长却说:“不妥!如果炒了一部分人,再触怒了更多的其他工人,那我们可怎么办!现在就只有这五六百人,都已经要瘫痪了!最重要的是,有几个重要的出口订单,那可延误不得!你还敢去激怒更多人!”
霞姐有点气恼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应该怎么做才好。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不用强硬的怎么行!”
陈厂长轻轻用手压了压空气,意思是让大家心平气和的谈话。他说:“这种事不宜动怒了!上次罢工的事都让球叔骂我办事不力了!这次可不能胡来了,如果用强硬的手段打压罢工,压下了是好事,如果压不下,那可是有可能会闹得更大的。我们应从长计议!“
郭副总摇摇头说:“从长计议?那得拖上多久!这种事可不等人,拖多一天会少生产多少台机知道吗?六条生产线,一条生产线是176人,每条生产线一小时生产92台,一天一条生产线就是1472台,六条生产线就是8832台,一天的损虽然不是天文数字,但是也足够惊人,不说工人的工资,就算一下这一天的机子的价值好了,它的价值就是1943040元!大家以为能从长计议吗?”他一边说一边拿着计算机在算,说完他还拿起计算器让大家看。
霞姐和陈厂长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陈厂长惊问:“一台机价值是220元?”
郭副总点点头说:“嗯,这个还不是最终的价值,等市场部最终确认,应该还不是这个价格,这个只是保守价格,客户当初承诺如果按时出货,还会加百分之二十的分红,如果延误的话,那就要罚款六十万!当初客户就看中我们的生产力够旺盛,而我们的这个产品刚一出样品,客户就下了欧洲和美国两个大区的订单。你们却还在这里说从长计议!”
霞姐正想说话,球叔却走了进来,郭副总见他来了,连忙从正中的位置撤到和霞姐并排坐了。
霞姐.陈厂长他们心下有点怵,罢工一事确实有点大,又一次惊动了他,心下不禁忐忑。
球叔坐了下来,直截了当的问:“你们坐在这里,商量出了对策了吗?”
郭副总摇了摇头说:“还没有!现在是有人要强硬对付他们,有人又不同意,我也拿不定主意!”
球叔无可耐何的说:“唉,我都知道我不回来,事情只有更糟糕!也不用再商量了,再商量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大家就按我的意思去办以下几件事,其它的让我来处理,我决定后,下午我另行通知大家回来开会。”
郭副总说:“总经理,你尽管吩咐,我马上安排!”
球叔走到大门口叫了声:“婷婷,进来!”
碧婷走了进来,对着球叔叫了声“爸”,然后又叫郭副总一声“舅舅”,然后大方的落坐于霞姐的旁边。
郭副总笑说:“大美女,你怎么来了?”
碧婷笑说:“舅舅,我来了鸿沥厂好久了,你都没下过生产线,当然见我不到。”
郭副总不好意思的说:“我事务忙,所以很少下到基层。”
球叔打断两人的话题,说:“你们两个先不聊,等我说完,你们事后再慢慢说!霞姐,你下午帮小姐办离厂手续,是我让她下来体察民情的,她说受不了,说什么连续加班一个多月到凌晨两点,好多人都崩溃了!她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所以她要马上辞职,你去处理一下。”
在座几人不禁吃惊,原来总经理把自己的女儿安插进厂,说是体察民情,不会是来探听各人的所作所为吧。如果他女儿真说了自己什么不好听的话,那以后就要步步惊心了!
他们几人都心怀鬼胎,各有各的想法,都去猜自己是否有把柄落入球叔的耳里,殊不知碧婷并不是来探听各人的所作所为,而是为了接近高浩赢取他的爱情而来而己。
碧婷却有另一番心事,她心里有点难过,自己刻意来接近高浩将近半年,虽然高浩见她是球叔的女儿,而几乎天天和她形影不离,但好象对她并没有真正心动!
球叔又说:“第二件事,木经理去通知连续加班一个月到凌晨的六条生产线,今天晚上不加班,明天再上班。货多急也要让工人休息好,工人可不是机器!要不在座的各位也去生产线加班到凌晨两点一个月试试!”
碧婷也大声说:“确实不应该!工人在生产线上,手脚不停的工作十五六小时,那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就算让你坐在那里,什么事也不做,那估计大家都受不了!为什么还是连续一个多月呢?为什么大家就不亲身体会一下呢!嗯,我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什么过来的!各位!”
她虽然极少和上层人物谈话,但她还算有点学识,对着这些高层,说起话来竟没有丝毫怯懦之意。
球叔也不阻止她,任由她把心中不平全说了出来。
球叔让女儿说完好久才接过话头说:“唉!大家没做过底层员工没关系,但是没有半点爱惜之心,那就太不应该了!不说了,说第三点吧,第三点就是行政部出个通告出来安抚一下员工,就是以后无论如何赶货,星期六和星期天晚都不加班,保证大家有点娱乐时间。”
球叔说完,就站了起来说:“劳烦大家去把以上三近事处理好,第四件和第五件由我自己来做。下午我再通知大家来开会。”
霞姐见要散会,忙站起来问:“那……那外面的罢工人群呢?”
球叔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说:“早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