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周师傅曲师傅,你们都回来,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大家看行不行?”左二把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主意。
“什么法子?”大家都期待着他能有好主意。
“我看出来了,也听出来了,其实,周师傅跟我义父多年,除了经济上的瓜葛外,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感情这东西不好说,既无法衡量,也无法推测,而大家在一起风雨同舟才是最好的结局。要想实现这一条,我左二把接下来的一步提前告诉大家,那主是开分局,办分号,而周师傅与曲师傅各领一个分局,各办一个分号,总局帮你们招揽人马,铺排地盘,经营思路与总号相同,只不过规模可能要小一些而已。但业务上,你可以超过总号,利益提成自然也会水涨船高。现在,我只说一个大概,具体实行时,咱们再研究方案,与分号负责人之间的分成比例,具体随市场行情而定。”
就像左二把说的,这个主意本来是想再过些时日,他才会铺排实施的,但既然今天闹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提前说出来吧,反正,什么时候都是个说,都是个实施,现在正是用人的关键时刻,为什么不把它提前说出来,让大家吃个定心丸呢。
“我看这个主意好,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我们是玉永镖局的半个主人,并不纯粹是以打工者的面目出现的。首先从地位与身份上抬高了我们。”
曲老三认真地说,他确实是不想走,而且还想把周一枪也拉回来。
“关键是周师傅。我左二把替义父想这么一个主意,也是上上策,却也是用心之过也。希望大家能体谅。这样的镖局治理与改革方案,你们就是走到那里,也不会给你们放这么大的经营权与股份权,也不会如此跟你说谈江湖义气,讲情意。大家都想想吧。如果有更合适的建议,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来找我提,大家只要提得合理,我左二把保证听取大家的意见,群策群力,治理管理好这个镖局,让大家都有分红,都有股权。这也是下一步改革的举措。”
左二把决定把这些都简要地吐露给大家,从道义与舆论上先营造一下。
“少东家,你真的能说到做到吗?”周一枪似有回心转意之意。
“那当然。一切只为留住人才,只为能经营管理好这个镖局,有什么好的建议与方案,我都可以推行下去。因为,我们面临的竞争可不是一家镖局与另一家镖局之间的竞争,而是整个行业与行业之间的竞争,是我们每个人与自己之间的竞争。如果想打好每一仗,那么,这些机制,一定要运营好,否则,它就会落业务的后腿。”
左二把将一些管理理念慢慢地灌输到每个人心中。
“如果是这样,那我周一枪说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
周一枪何等聪明之人,他知道左二把是为他留了巨大的余地,想要让他发挥。
“周师傅,大家都是七尺儿男,如果你真的选择不走的话,那么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可是请你保存好,请别再兜售出来。如果再兜售出来,可别怪我左二把不客气。”
左二把已经明白周一枪用这种懒驴打滚的做法,为他,为大家争得了一份权益。这也难怪,他们毕竟是打工者,每个人不但不笑话他,反而私下里挺感激他。
“周师傅,你闹成那样,一开始,我们都很痛恨你的,你怎么能那样对少东家呢。可是照今天这样看来,我们大家都挺感谢你的,因为,是你的大屁股帮我们撑大了一个利益机制,天下打工者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和老板东家站在一条线上呢!相信,少东家会说话算数的,到时候,大家都有了股权,有了分红,收入年涨,这还不是有你的功劳!”
“可是算了吧,在我跟少东家比试的时候,不知大家伙儿恨得我怎么牙根子痒痒呢。那会儿,大家是不是看着我就是个刺儿头?”
“是啊,大家那会儿就是这样想的。好在现在不这样想了。周师傅,你还要和少东家比试吗?”
“比啊,怎么能放弃呢!”
“好,那我们给你助威。”
果然,周一枪又找了个时机,找左二把比试武功。这一次,周一枪很是客气,他说:
“少东家,这一次,咱兄弟二人比试一番,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切磋切磋,如何?”
“如果你真的不那么寻死卖活,不死皮赖脸,不拖泥下水,那咱就可比试一番,切磋切磋。”
“好。好歹周一枪是条汉子呢。那什么时候?”
“随便。”
“那好,就现在。我老周还正手痒痒呢。”
“好啊。咱们上次已经完成了徒手比试,现在来个器械比试,如何?省得你总是不停地嚷嚷,说不公平。”
“好。”
一听说周一枪与少东家又要比试,首先站出来反对的是曲老三。
“不行,不行,我看你们二位呀,就别比试了,已经抓过手,试过招了,比试什么呀!一家人,两兄弟,好不容易有所和解,如果有个磕磕碰碰,刀枪无眼,那又将如何?”
“三哥,放心吧,怎么会那么不长眼睛呢!”
“不行,我得将此事汇报给老东家。请他老人家定夺。”
“三哥,别呀,干吗让我义父多操心呢。”
左二把拦得紧,但曲老三跑得更快,他一下将此事捅给了张德茂,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老东家,快阻止他们吧,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岂不是伤咱玉永镖局的内情。这可不是瞎比试的。”
“我看这样吧,让他二人比试一番吧,否则,周一枪总是不服气。但在比试之前,定个规则,点到为止,绝不能伤人,更不能伤兄弟情义。”
曲老三没想到张德茂竟然同意了这场比试,而且还有些大力支持的意思。
“哼,明明知道少东家能比得过周一枪,所以老东家才放胆让二人去比试。如果倒个个儿,那将是又一番意思。”
曲老三心里暗暗地怪张德茂偏心,根本不顾周一枪的脸面。
“这个老周也是,跟谁比不好呢,干吗非要跟少东家比试。万一赢了,你脸面上能好看?万一输了,你脸面上也一样不好看。这又何苦呢!”
曲老三又暗暗地怪周一枪,反正是为他好。
周一枪根本不管这些,他一心只想着和左二把比一高下,论一输赢。
不知是谁,将这个消息像蜂一样放了出去,说玉永镖局的两个镖师将要与新来的少东家比试武功,显然是不服气新来的少东家,而老东家张德茂也制不住两位镖师了。
“这一下,玉永镖局可有好看的了。东家换,镖师不服气,这是很自然的事,如果一比试,那岂不是两败俱伤!”
“哪天比试?咱们前去看看,给玉永镖师们呐喊助威。叫他们打得越激烈越好。”
“对,就是要让他们打,打得有了死伤才好呢。”
“不妨咱们也推波助浪,把这个消息给放得越远越好,咱们少一个竞争对手,市场上少一个玉永镖局,多解气呐!”
这话传到左二把与周一枪耳朵里。他二人同时找到对方,说:
“眼下成了这种形势,咱们还要再比试吗?自家的锣儿让外人敲。”
“少东家,我也是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好像对咱们很是不利。我看就免了吧。”
“好像有些人别有用心,另有所图,咱们不妨将计就计,将一些局事让它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或许也不是坏事。”
“少东家的意思是——”
“咱二人还要照旧比试,而且还要斗得狠,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回事,让他们看,让他们传,然后,我乘机而动。”
“少东家,您这葫芦里卖得到底什么药啊?”
左二把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