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玲的酒促身份,影发情绪的波动很短暂,当啤酒上桌时,我的心绪已经很宁静了。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我随口客套了句。
“好呀。”让我意外得是,叶玲没有推辞。
“怎么会来这边打工?”沉默在交谈中是不礼貌的,我没话找了句话说。
“为了赚钱呀。”叶玲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如此直白的回答,反倒令我无言以对。
不得不说,美女在与男人的交际中很容易博得好感。叶玲捧着酒瓶仰头,雪白的脖颈随着夜体流淌而展现优美律动,看得我心神恍惚。
“谢谢你的酒,继续去卖酒喽。”叶玲站起身子,调皮地冲我挤了挤眼睛。
我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直到叶玲嘎吱嘎吱地消失在视线里。
一个人喝酒是忧愁的,飘荡的老歌更容易把这种忧愁情绪放大。
手机屏幕里投射出蓝幽幽的光,一个qq头像接连闪动,我苦笑了一下,人生第二次不情愿翻看丫头发来的消息。
徐妍:我妈说话冲,你别太在意。
我:丫头,如果我不找家里要28万彩礼,你是不是会跟我分手?
徐妍:你爸妈不同意?
我:我还没说。
徐妍:那你先别沮丧啊。
我:可我不想找爸妈开口。
屏幕沉寂了片刻,消息又来了:其实我妈说得不是完全没道理,你还是跟你爸妈商量一下吧。我妈说了,她不是贪这笔钱,结婚后还是会把钱给我们,主要是给我做个保障。
我罐了一大口啤酒,敲道:丫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毕业后回家吗?
徐妍:你说过的。嫌你家里亲戚朋友烦人。
我:不完全是,或者说那只是表象。我希望得到的是一份只因为我的感情,我从小就讨厌关系,其实你妈没错,我可以喜欢你,却没办法喜欢你妈,同样,我更不想把我爸妈拉进跟你甚至你父母的相处中。
徐妍:你的想法有点天真啊,结婚是三个家庭的事,不只是我们两个的事。
我明白徐妍的意思是我幼稚:可我只想要两个人的关系,而不是三家人的关系。
我第一次发现和徐妍之间的婚姻观存在着巨大的分歧,或许丫头也是第一次发觉。
这一次,屏幕沉寂了更长的时间。
徐妍:我不认同你的观点。
我:所以,我们分手吧。
徐妍:你认真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徐妍:你冷静一下,明天再回我。
我的倔脾气上来了:不用了,我真得想好了,两个人婚姻观不同,就算没有你妈提彩礼这档子事,以后矛盾还是会通过其他事情爆发出来。
徐妍没有再回我,手机屏安静了下来,“老事”的空间里在演唱的是一首《十年》。
我和徐妍的相识没有十年,感情的分分合合却也颇具戏剧化,听着这样一首老情歌,心里荡起别样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分手没有三年前那次难受,似乎多了一份岁月沉淀的理智,但对于这段缘仍有一份留恋。
世上有些男女的感情叫“恋人未满”,我和徐妍大概就属于那种“缘够了,分始终差了那么一丝”。
酒不醉人人自醉,五瓶啤酒喝下肚,尽管进酒吧前吐了一遭,可现在这胃里又反酸了。
刚站起身,坐在二楼角落的那对男女从我身边走过,撞了下我的手臂,抢先下了楼梯。
喝杂酒比往常容易醉,脚步晃晃悠悠,也没心思在大堂里找叶玲的身影,一步三摇在灯光闪烁的过道里转溜了半天,才摸到洗手间所在。
哇……
蹲在厕所里连呕了几次,吐到黄色的胆汁都出来了。大多宿醉的人在难受时会发誓:绝不再喝醉。然而,誓言在一段时间后还是一遍又一遍地上演,同样的人,在不同的地方。
把脑壳接在龙头下方,哗啦啦的凉水浇得人头脑清明了不少,这时若隐若现的怪异声窜进耳朵。
我眨了眨眼睛,将头撇向女卫生间的方向。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在宿舍里隔三差五就有人贡献影视资源,我们会对片中女主角进行全方位点评,包括三围、叫声、表情、制服等元素。在我阅片无数的记忆里,当前的叫声连二流都称不上,可还是非常成功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拎紧水龙头,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女洗手间外,向里面张望过去,惊得我合不拢嘴。太热辣,太奔放,里厕的门都没关上,门架上七零八落地挂了几件衣服!其中一件柠檬黄的外套有几分眼熟,仔细想了想,辨别出是二楼卿卿我我的那对年轻男女。
转移了下视线,只见门缝里映射出一个狭小的场景,两条挺动的毛腿和一个白花花的屁股。一下又一下撞击在一起的肉配合“嗷嗷”的叫声,令我忍不住并拢了双腿。
辣眼睛的现场直播看得我目不转睛,口水不知不觉淌到了嘴边。倏然,视线里切换了画面,双只手臂搂住了前面的身躯,男的随之发出一声舒畅的低吟。我明白好戏收场了,赶紧收回神,快步离去。
酒意醒了七八分,浑身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穿过过道,来到厅中,看向舞池里穿着暴露、摇曳身姿的女体,目光愈发的火热。
男人对于性的渴求,根本经不起一点考验,只要一个合适的场景,一个略带暧昧的眼神或挑逗的举动,就会像一只哈巴狗乖乖地凑上去。
我就是在这种大脑不经思索的本能状态下,走向了一个对我放电的红得像一朵玫瑰的妖艳女人。
勾搭是成奸的第一步,当女子的手轻佻地搭到我肩膀上的那一刻,我们读懂了彼此眼中对于欲望的渴求并达成了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如果放在平常,我或许会很珍惜自己的处男身,但到了这种精虫上脑的时刻,哪还会顾及这些扯淡的情结。
“先生,您点的酒还是放在二楼座位上吗?”
当我即将搂住身着火红色裙装的妖艳女子腰肢时,一个清甜的声音突然响起。我顿了顿动作,偏头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见到了一脸职业酒托笑容的叶玲。
或许是对我将目光转移到另一个美丽女人身上的不满,红裙女人喷出重重的鼻音,移步走开了。
我不知道该对叶玲说些什么,表情极为尴尬。
叶玲倒是对我挤了挤眼睛,发出了邀请:“我快收工了,要不要一起走?”
“呃,好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