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金兽首玛瑙杯和帕拉依巴碧玺的超级组合在京华国际珠宝展上大放异彩,甚至第三天就登上了世界珠宝杂志的封面。
可张常宁却并不能安心的享受这巨大的成功,因为他没办法当众宣布这套组合是唐修。
当然他也不会承认镶金兽首玛瑙杯是修复品。
既然没办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那么就让外面那些人去争吵个不停最好,这样可以给他带来持续的轰动性的广告效应。
因为对外界有一点是早就单独宣布过的,那就是他是持宝人。
这没有问题,他的确是持宝人,只不过是持宝人之一而已。即便以后走漏了风声也没什么,因为他并没有说谎。
对于这种世界上最顶级的宝石组合作品,对外宣布多个持宝人并不明智,这样会让准备出价的那些人变得犹豫。
实际上即便真的达成交易,对外签字的也只是张常宁一人。
这是一种潜在的宝石交易规则。
珠宝展已经结束几天,此刻张常宁正在跟几个合伙人吃饭,而饭桌上凭空多了一个绝不应该出现的人。
还是个青涩的少年。
几人都不知道张常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纷纷皱眉,张常宁也是老资历了,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持有人之间的内部聚餐带一个外人来干什么?
本来他们还打算质问张常宁为什么镶金兽首玛瑙杯破了,现在只能等着,看着。张常宁并不慌张也不着急。
他直接起身承认自己的过失,“镶金兽首玛瑙杯在展览前两天二次转移的时候打破了,现在跟帕拉依巴碧玺一起展出的的确是修复品,你们看的没错。”
持宝人听了有点坐不住了,因为破了就等于价值跌倒冰点,他们几人为了得到这个镶金兽首玛瑙杯可是费劲了心思和心机,当然金钱方面的付出也是巨大的。
但张常宁没有给他们发飙的机会,接着就开始介绍那个陌生的少年,“这是唐阳羽,那只展出的镶金兽首玛瑙杯就是他修复的,并且对玛瑙杯和帕拉依巴碧玺进行了重新的融合和再创作。”
不过这句话一说出几个持宝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一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少年做的修复和再创作?
张常宁的脑袋被驴踢了么?
这下他们再也忍不住了,有人拍桌子有人骂娘。
“你这是在戏耍我们吗?”
“你说这话之前也不看看自己肩膀上的人头么?”
“出事的时候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这事你要负担全部责任,后果很严重!”
张常宁还是不慌不忙,继续介绍,“唐阳羽是唐家人,他的爷爷正是当年华府国第一修复大师唐宗放……”
持宝人听了态度瞬间转变,刚才还阴云密布露胳膊挽袖子要杀人要吃人的模样,立刻变得慈眉善目,笑呵呵的很好接触的样子。
“常宁啊,我们年纪都大了,你以后不要再玩这种以退为进的游戏了。原来外面传言的唐修竟然是真的,哈哈。”
“是啊,这也算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继承了唐门宗放大师的唐修之功,想不到常宁你居然能够找到唐门传人来做补救,妙啊,妙!”
“那么我们暂时不要对外透漏任何有关唐修的准确消息,我们要在暗中作势,这一次要做一个大的,在原有价格上不翻到十倍绝不出手,即便是存在手里三年五载也无妨!”
“是啊,唐门唐修重现江湖,我们就中了头彩,值得庆祝,我们不醉不休。”
……
3小时候张常宁的车里,张常宁拿出手帕擦擦自己额头的冷汗。
他只是说镶金兽首玛瑙杯是唐宗放的孙子所修,他可没直接说过一句这就是唐门唐修,是那几个持宝人自说自话而已。
这很危险,因为唐阳羽绝不会承认这就是唐修的,幸好几个持宝人并没有深挖。
“灯下黑,呵呵,你18岁就开始跟那几个80岁的老东西玩灯下黑,说实话连我都开始佩服你的胆量和勇气了。”
唐阳羽斜靠在车门上,侧脸看着外面一排排的路灯杆。
“是张会长手段高明才是,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而且我一辈子都不会承认这是唐修。”
张常宁抬手点了根香烟,抽了两口,飘渺的烟雾顺着天窗翘起的缝隙飞了出去。唐阳羽就安静的坐在那,这场大戏演完了,他本该马上离开,因为他不喜欢跟张常宁这种人有过多的接触。
可是他没有走,很耐心的等着什么。
果然张常宁重新开口,“你配合我演完这出戏,我给你介绍我在波札那的钻石供应商,这是索博普的名片,等你到了非洲直接打这上面的电话就会有人到机场去接你了。但是我只是充当一个中间介绍人而已,至于你能不能从索博普那买来钻石那就不是我的事了。镶金兽首玛瑙杯的事到此为止,咱们两不相欠。”
“喔,对了,你去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波札那那地方艾糍病遍地都是,希望你好运,能活着回来,呵呵。”
唐阳羽拿过名片,很干脆的下车,然后向着远处地铁站的方向走去。张常宁坐在车里没有动,前面开车的司机大概40岁左右,平常并不起眼,但是如果在黑暗中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有一双令人后脊梁骨发凉的眼睛。
那人似乎有些担心,“宁哥,这次是不是玩的有点大了?那小子可是声称永远不会承认玛瑙杯是唐修,而且还在里面留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bug。万一要是有人出价到原价的十倍,那么就必须确定是唐修才行,否则绝不会有人买。到时候怎么办?”
张常宁透过烟雾和黑暗的夜色看着少年有些孤单的背影,笑了,“方同,你知道么,做我们这一行不但要会看钻石更要会看人。你真觉得眼前就是那小子的上限么?唐门唐修本不存在,是在唐宗放手里开始形成的一种说法,其实并不官方也不严谨。你没仔细观察那小子的眼睛么,你用心看了就会知道,比你的眼睛还要可怕。”
“方同,这么说吧,三年或者五年之后也许最值钱的已经不是唐修而是阳修或者羽成之类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能觉察到一种气息,那小子的手艺很快就能超越唐修的气息……”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