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慧娟把李奶奶安顿好后又来找张岳了。

“老人家坚持不了多久，病情恶化也就是几天内的事情。”

“需要什么？”

“巴比妥酸盐、肌肉松弛剂和氯化钾溶液。”

“医院有吧？”

“有的。”

今天时间已经晚了，张岳考虑明天再去医院。

饭桌上，李奶奶的胃口还不错，一碗面条把她吃的红光满面。

老人家笑道：“挺好，满足了。”

胖子在边上说道：“奶奶，想吃什么就说，避难所的条件没这里好。我们这里啥都有。”

李奶奶笑道：“我都八十多岁的人了，什么苦没吃过？我可是穷日子过来的。旧社会先不提，你们没见过粮票油票吧？”

张岳还真见过，小时候从家里柜子翻出来的。

“我们那时候一年到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点油渣子，平时连饭都吃不饱。就是有钱都买不到东西，全是凭票供应。什么油条票、豆腐票、白菜票还有肥皂票、暖水壶票、煤球票。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个油票，面值是五分五厘，那才多少啊，就相当于一滴水的量。”

“我听说外面那些东西叫丧尸，那有啥呀，我记事哪会儿还打仗呢，丧尸总比敌人好对付多了。老一辈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飞机大炮，我们现在有导弹坦克还怕打不过赤手空拳的丧尸？”

胖子这时候想起来了，“您父亲是长江支队的李某某中队长吧？”

李奶奶开心的笑道：“小胖墩，你连这个都知道？我父亲南下后先在闽南待了一年，然后又调到花都，最后又到了鹏城。”

大家说说笑笑的吃完饭，张岳把老胡拉到了院子里。

“说起了粮票，我想咱们现在也算是供给制了，每天消耗多少物资是不是要统计一下？”

老胡笑道：“怎么，怕被吃穷了？”

“没有没有，就是要有个计划嘛。”张岳掏出烟让过去，“现在没仓管，也没统计，别哪天什么东西用光了都不知道。”

老胡叼着烟吞云吐雾一阵，说道：“让红兵老婆去吧，好歹也是个副总经理，管个仓库总没问题。”

“那刘财务呢，还有叶黛、陈户籍，老是让她们做饭感觉不太好。”

“妇人之仁！”老胡用鼻孔喷出来两道烟，“外面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咱们这里的生活条件和事变前也没多大区别，想来做饭的人能从大门口排到花都去。”

“不过……”老胡口风一转，“能找两个专职的大厨更好。你看那个土豆炖鲍鱼，黑乎乎的黏糊糊的，我开始还以为是酱油放多了的糖醋里脊，还是放了三天的那种剩菜，愣是没敢下筷子。”

张岳惆怅的说道：“现在的女人怎么就不会做饭了呢，还没王胖子做的好。”

这时候刘红梅大姐带着孙子正给丧尸喂剩饭，旁边李奶奶和庞慧娟也在好奇的围观。

张岳抬头点了点，“那三个丧尸还要不要留着了？感觉没什么用，边上那个都饿快半个月了，就算饿不死也该渴死吧，一点反应都没有。”

刚开始还想着研究一下丧尸，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别说张岳，连老胡都没耐心了。反正都是一堆烂肉，又不可能救回来，有什么好研究的。杀光就完事了。

老胡干脆的说道：“明天扔出去算了。”

张岳又问：“还有收集物资补充仓库的，要不要做了？”

“等大张来了再说。”老胡也拿不准以后的情况有什么变化，“这两天就清一下门口的丧尸，还有训练不能断，其他的事先放放。”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院子里的大灯亮了起来。

现在那些灯已经不用人手动开关了，因为楼顶安装有四个照度仪，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配电箱里的一个开关打开后，在傍晚时间的照度下降到60勒克司左右时，院子里的大灯自动开启。当清晨时分，照度达到80勒克司左右时，则自动关闭大灯。

大灯亮起的同时，胖子、刘大海、沈枪王等人吵吵闹闹的从警卫楼出来了。

张岳和胡八一本来也没在意，仍然站在丧尸笼跟前聊天，没想到随后那些人就围起了个圈子，圈子里面站着刘大海和沈枪王。

胖子也朝两人招手道：“嘿！快过来看戏。”

原来是刘大海要和沈枪王两个人要单挑。

至于原因……

张岳大学第一年的时候在q上聊了个隔壁师范的女生，然后放暑假两人都各回各家了。某天下午，张岳去澡堂洗澡，搓澡巾自然用起来。

使劲！使劲！使劲！搓！搓！搓！爽！爽！爽！

张岳唱着歌儿愉快的搓完了。洗完澡后他也没回家，因为隔壁就是个网吧。女友家条件不错，她自己有电脑，所以两人愉快的开始视频。

结果女友问张岳，“你脖子上，肩膀上，额头上为什么有抓痕！！！”

背上呢？？？衣服脱了给我看！！！

“啊啊啊！背上也有抓痕！”

“谁给你抓的！！！你特么的干了什么！！！”

张岳也一脸懵逼，心说哪来的抓痕？

女友看他呆住了不说话，更气了，不等张岳解释就关了视频。

张岳急忙发消息，结果，“对方不是你的好友……”

没过十秒钟，张岳就想明白了，哪有什么抓痕，应该是搓澡巾留下的印子。

从那天开始，张岳就知道了一个秘密，南方人洗澡不用搓澡巾。

接下来的网络时代，到处都是南方人和北方人的论战，甚至甜党咸党之争都攻陷了白宫网站。

当然了，南北论战中少不了搓澡巾这个小玩意儿。

南方人觉得北方人几天洗一次澡觉得不可思议。不觉得脏吗？

北方人觉得南方人洗澡竟不用搓澡巾不可思议。洗的干净吗？

什么？北方人在澡堂里居然两个陌生人光着屁股互搓？

什么？南方人去了公共浴室淋浴居然还要穿着内裤啊？

两方各执一词，各有各的道理。

南方人：我们不缺水，基本天天洗澡！天气热的时候一天冲两次三次都很正常，我们天天洗白白，又不脏，为什么还要搓澡。

北方人：洗澡这种事，重质不重量啊！说自己身上没泥的是因为你从来没搓过。尤其是后背、手腿内侧，不可能没有大力丸。

南方人的冲凉就只算是蘸蘸水而已，北方人在澡堂子里泡澡可是按着小时算的。如果让南方人去泡池子，肯定会被嫌弃，那么多人一起洗，难道不脏么？

澡堂，在北方就是一个社交场所，并且由此产生了澡堂文化。

随着时代的发展，甜咸之争仍然生命力旺盛，但是关于南北洗澡差异的争论却越来越少了。张岳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北方也不缺水了吧……

张岳有次在网上买搓澡巾，遇到个搞笑的店铺。他家搓澡巾分两种，粗纹的注明：此物只能北方人用，南方人不要买；细纹的注明：此物供北方妇女小孩及南方人使用。

所以，刘大海和沈枪王单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