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勇这个傻逼玩意,他真的是够了!
我浑身一僵,拎在手上的包包差点就朝着徐志勇劈头盖脑地砸过去了!
他今天要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敢抬椅子抓烟灰缸弄死他!
却没有想到,徐志勇冷不丁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笑声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徐志勇才慢慢收住,他咧开嘴冲我说:“我就玩心顿起逗你一下,还以为你结婚之后出息了,谁知道还是那么不经吓。”
我忽然就恼了!
这活脱脱的一个神经病!刚才差点没把我吓得半死!
看我一脸的怒容,徐志勇却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他继续笑说:“朋友之间应该是可以开玩笑的吧,反正无伤大雅,你没损失,我心情愉悦。”
一边说话,他一边在那个密码槽上面输了一串数字,门一下子就开了。
徐志勇朝着还在发懵的我说:“走吧,你不是要去赶地铁么?”
我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了,我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了电梯那边按了一下。
等到电梯来了,我飞快地闪进去,我站在那里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想被我关在电梯里面踹死,你就等下一趟吧。我想朋友之间使用一下暴力,也无所谓。”
徐志勇果然就站在外面一动也不动了。
冒着大雨挤地铁回到家里,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我刚回到不久,徐志勇就打了个电话过来,他毫无情绪地问:“安全到家了没?你该不会还沉浸在刚才的余惊未定里面吧?”
我还在为他那瞎胡闹吓我气恼着,于是我没好气地说:“你大爷的!”
徐志勇很快说:“看来你中气很足,没什么事,我挂了。”
电话果然就这样挂断了。
但是徐志勇在臻善办公室那番话,却不断地在我的心里面反复激荡,我之前不知道原来张竞驰因为我,竟然就这样将臻善的位置,拱手让给徐志勇。
掏出手机,我犹豫着想给张竞驰打个电话,却又怕打扰他做正事。
最终,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发完了之后,他一直没回复,我就先去洗澡了。
等我洗完澡出来,却赫然看到张竞驰半躺靠在沙发上。
我飞快地朝他奔过去,却在挨着他坐下之后,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真是醉得挺厉害的,张竞驰半眯着眼睛打量了我快一分钟,他才含糊地说:“原来你是我的橙子。嗯,你是我家的橙子,你在呢。”
我把手覆上他的脸,很是心疼地说:“你怎么喝那么醉呢?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弄点水喝,醒醒酒。”
我说完作势要站起来,却被张竞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声音依然含糊,更像是喃喃细语:“橙子,我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能补救的太少,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了。”
我想他可能是觉得没有办法让那个庸医承受更久的牢狱之灾吧。
我忽然觉得他对自己太过苛责,我忍不住用另外一只手覆上他的脸说:“过去的事咱们不说了,你喝醉了,我去给你弄点水喝。”
安抚了他一下,我已经站了起来,但是张竞驰却又是一把拽住我的手将我往他身边拉,我一个措不及防直接摔到他的怀里,他的手一下子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上来将我紧紧地禁锢住,他拥抱的力道太重,他的骨骼硌得我生痛,而他却浑然不觉,似乎要将我揉碎了那般。
我有些喘气不过来,我轻轻推了他一下说:“张竞驰,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倒点水喝呀。”
却带着莫名其妙的执拗,张竞驰说:“不放,永远也不放,没得商量。”
我实在是觉得他喝多了真能闹,于是我继续好脾气地说:“我就走开一会,真的。”
还真是借醉耍小孩子脾气,张竞驰依然是固执地说:“我就不放。”
我怕他再闹下去,宿醉之后没休息多久又得起来回去上班,我决定速战速决。
我用力地顶了他一下,我说:“你想闷死我是吧,我喘气不了了。”
这招果然最有效,张竞驰哪怕是醉意朦胧,也一个激灵飞快地松开了我。
我这才得以松绑起身,去给张竞驰倒了些温水过来。
他依然半靠在沙发上,我又是挨着他坐下半扶起他,我说:“来,喝点水醒醒酒。”
张竞驰的嘴唇贴过来,一个咕咚喝了一大半,又是半眯着眼睛冲我迷糊地说:“你还没答应我,永远都不离开我呢。”
自从我们复合之后,他总是这样矫情地患得患失,我有些无奈却甜蜜地笑笑,我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去,我双手又是扶了一下张竞驰说:“去洗个澡出来睡觉了好不好?我去帮你拿睡衣。”
张竞驰的手摸索过来,将我覆在他腰间的手团团握住,带着一些小无赖,他说:“你帮我洗可以吗?我头很晕。”
我也怕他太醉了,等下不小心在浴室打滑了,于是我点了点头,先是去衣柜里面将他的衣服拿去放好,再往浴缸里面放满了温水,这才过去对他轻声说:“起来去洗澡了。”
应着我的声音,张竞驰慢腾腾地站起来,他摇摇晃晃了一阵之后,直接往我身上靠过来,不断地蹭在我脸上。
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浴室去,关上门之后,我还没那么好意思直接动手扒他的衣服,我随即把脸转到一边说:“你自己脱衣服吧。”
我的话音刚落,张竞驰摇摇晃晃地挪到我的面前,他忽然捧起我的脸,他的吻随即霸道而热烈,铺天盖地地朝我汹涌而来。
在两个人贴身的拥抱中,我的开襟睡衣很快被他磨蹭了开来,我一下子感觉到下面有个灼热的东西顶着我。
我浑身僵了一下。
我现在倒不是抗拒跟张竞驰做这事,情难自禁的时候在浴室里面,我大概也可以接受,但是他喝了酒。
我最终推开了他。
被我这样粗暴地推开,张竞驰有些迷惘地看着我,他的声音魅惑而低沉:“在这里不习惯吗?”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我说:“不是,就是我们一直没做措施,今晚你喝醉了我们还是没措施,要是不小心今晚中招的话,酒精对孩子不好。”
以让我无法反应的速度,张竞驰又是将我狠狠揉进怀里,他抱着我沉默了良久,他才说:“你去床上等我,我自己洗。”
大概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张竞驰才姗姗来迟。
可能是洗完澡之后,酒意散去了一大半,张竞驰的步伐沉稳了很多,他顺手把卧室的门关上,又是关掉了灯,这才走过来爬到了床上。
我正侧躺着,他挨着我在我背后环着我,他说:“橙子,对不起,你今天脚崴了,我都没能及时带你去医院看看。明天我早点起来带你去看看。”
我挪动了一下,转过身去跟他面对面。
在地板发出来的微不足道的光线里面,他的轮廓分明,我把手覆上去,我说:“那是小伤,不碍事。”
呼出来的气息一直缭绕在我的鼻尖上,张竞驰的手交错过来也落在我的脸上,他万分跳跃地说:“以后高琳再敢这样子瞎胡闹,你不能怕我为难就自己默默承受着,一定要跟我说,不能自己委屈自己。”
其实在跟高琳的博弈里面,我能先胜了一局,大部分原因是,张竞驰他在乎我,在听到我大风大雨跑出去买咖啡还弄伤了自己之后,他丝毫没再深究这个中的巧合和天衣无缝,他才会一点情面不留地斥责高琳。
想想我这样算是利用他来打压高琳,我有些愧意。
再想想徐志勇的话,和那个金碧辉煌的臻善集团办公室,眼前这个男人为我放弃的东西太多,却不曾在我面前透露半句。
他用隐忍和小心翼翼为我建造似乎能铜墙铁壁的城堡,却还自觉不够,患得患失地想要从我这里讨要更多的安全感。
眼前的这个人,像透了四年前那个蠢钝的李橙。
我忽然有些心酸。
我能为他做的,竟然少得可怜。
徐志勇不是说他最近焦头烂额吗?高琳在博联的根基那么深,小薇也说过,她确实掌握了很多客户,那我再贸贸然去动高琳,会不会给他造成更多的焦头烂额?
我需要确定一下。
如果是的话,或者我也应该像他为我放弃那么多东西那般,为了他暂时放下对高琳的怨恨,暂时不动高琳的位置。
我主动往他的怀里面凑了凑,我思虑了一下词措才说:“张竞驰,你今天这样冲高琳发脾气,会不会造成不好的后果?高琳毕竟是博联的副总,你为了我一个小助理一点面子也不给她,那她后面要想辞职,那她手头上的工作,又有谁能…“
我的话还没说完,张竞驰随即就打断说:“你别想太多了。今天小薇跟我说了,上周我出差的时候,她天天让你几个区的跑来跑去买咖啡。这事原本就是高琳借用职权之便来捉弄你,首先不说我不可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更何况如果高琳摘不清楚自己该管什么不该管什么,而在我给她警示之后还一意孤行,那么后面如果她有更好的天高云阔,我也会帮她写一封不错的推荐信。”
停顿了一下,张竞驰继续讪讪地说:“我之前还以为高琳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但是今天才发现,你们女人的想法,我真是难以理解。她好端端的博联的副总,上班时间不好好做好工作,还费那么多心思搞小动作。”
我吃吃笑笑,更是往他的怀里面凑过去,我装作不经意地继续说:“不管怎么说,高琳也在博联做了那么久,她手头上那么多客户,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呀。”
张竞驰沉寂了一阵,良久之后他才说:“大晚上的,我们在家里聊什么公事呢,睡吧。”
我明白,张竞驰是不愿意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
于是,我不再作声,与张竞驰相对而眠,迷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张竞驰折腾醒的。
当然这个折腾,是很纯洁的折腾,他一大早的就拿着药酒帮我按摩被崴的那只脚,一来二去的我就醒了。
不过他挺郁闷地问:“昨天明明肿得挺厉害的,怎么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
他喜欢吃徐志勇的干醋,我在私底下见过徐志勇的事不想瞒他,我总算逮住机会,跟他说了我昨晚跟徐志勇去吃饭还帮徐志勇开车的事,还去参观了臻善的事。
说完了这一堆堆的破事之后,我想想他的患得患失,于是我继续给他喂定心丸,我挨靠在他身上说:“张竞驰,哪怕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我放弃了很多东西。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不要再觉得亏欠我,怎么做都不够。我们要往前看。”
张竞驰没说话,而是以厚重的拥抱来回馈我。
我们抱了一阵,我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于是我推开他,去做早餐给他吃了好去上班。
出门的时候,我觉得张竞驰昨晚喝太多,我怕他身体里面还有酒精涌动,于是我执意要开车。
等红绿灯的时候,张竞驰冷不丁说:“橙子,后面我要出差了,你就开车上班,别挤地铁了。”
我扫了他一眼,好一阵之后我说:“一个人开车太耗油了,坐地铁便宜。”
张竞驰伸手过来揉我的头发,他笑说:“我真是娶了一个好老婆。”
一路腻腻歪歪的,总算到了公司。
在目送张竞驰进了他的办公室之后,我也朝着自己干活的地方走去,却还在门口,小薇就朝我招招手,她神神秘秘地说:“李橙,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