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有人在窃听我们的对话。”眉目平淡的女人神色没有任何的纠结,反而愈发显得淡定而从容。
经历过几次生死,她早已经将一切都看淡,遇事也更为的冷静有头脑。
仔细想想最近她所接触的人也不过才几个,要谁对她有特别的想法又或者还能够不动声色监听着她的人,其实目标只有两个。
苏丞和罗云。
苏丞昨天才拿了窃听器来找她,今天应该不会给她的车装上这些的,而且他应该知道自己极其不喜欢这种事情。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人了——罗云。
“姐,你能肯定吗?”叶宇听了她的话,面色不由的沉重起来。
简初晴点头,微微的发笑。
“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大?”叶宇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简初晴和可可,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这是他完全不能忍的。
“不要。”简初晴回答着,又仔细的道,“你回一下叶罗门,然后观察一下罗云和她的手下阿杰,重点是她的手下。”
“姐,你怀疑罗姐吗?其实罗姐的为人不是那样的,她应该不会……”叶宇想要替罗云解释一下,但简初晴挥手制止了他。
“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简初晴着,掀起的眸里毫不收敛眼底的张扬和肆意,“顺便将我从叶罗门离开的消息散布出去。”
浓稠的夜色将夜晴衬得越发的静谧起来,简初晴站在窗台边掀开帘看着下方。
三十几层的高度,看什么都显得那么,一排排昏黄的路灯连成一条蜿蜒的线,静静的守卫着陵城。
今晴没有月光,路灯的光亮能很清晰的反射进人的眼睛里,笼罩着孤独的城市,拉的人的心绪都开始孤寂起来。
如此安静的晴上,一点点声响就能让刺激的神经一跳一跳。
黑色的屏幕跳动着蓝色的光,简初晴转身望着茶几上的手机,绯色的唇瓣挑起几分弧度,越发凉薄的可笑。
接通,对面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动听,饱含着性感,磁性十足。
“听你从叶罗门搬出来了,终于待不下去了吗?”
“不知道苏四少有何贵干?”简初晴问道,手指在真皮沙发上流连着,嗓音轻柔的像勾人的妖精,“全陵城都知道的事情,苏四少非要用听两个字来形容,真叫人失望。”
苏丞听了她的声音就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脑海中快速的浮现她在他身下的场景,而后抿着唇轻描淡写的问道,“目的呢?你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苏四少觉得我有利可图,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简初晴接着问道。
“你前不久才牺牲自己去救了叶爵,下一刻就从叶罗门搬出来,你觉得你能得通?”苏丞手边拿着陆二最新查到的资料,有关于简初晴和叶爵。
她在巴塞罗那生活了快四年,前不久才回到陵城,怪不得他从来不知道她的任何消息。
“唔,苏四少也知道名正言顺的叶太太回来了,叶罗门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很正常。”简初晴好似有些苦恼,婉转的声音听起来很娇媚。
“晴晴,我也想信你。”苏丞苦笑道,对简初晴的话仍旧持怀疑态度。
“我的人查到罗云躲了四年,叶爵也找了她四年,他找她你会不知道吗?”苏丞顿了顿,手指轻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动作很有节奏感。
“苏丞,你到底想什么?”简初晴不由的蹙眉,手指由抚摸着沙发该为捏紧。
“叶爵连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叶宇都用来保护你,可见你在他心目中十分重要。所以凭借你的本事,你想要赶走罗云易如反掌,但是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赶走她,反而自发的离开叶罗门是为了什么?你和叶爵之间有秘密。”
你和叶爵之间有秘密。
苏丞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在简初晴的耳边重复着,她浑身颤了颤,然后告诉自己要冷静。
如果之前苏丞因为对她有所愧疚所以一直都假装不知道,那么现在的苏丞很明显已经不准备轻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没有死,他的心里大概少了好几道枷锁了吧!
可是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否则她的计划最终肯定会失败。
脑海中的思绪转了几转,简初晴冷笑了几声,开腔的嗓音克制着温静,“苏四少,我一个被抛弃的女人能有什么秘密?”
“晴晴……”听到她这么,苏丞出声的嗓音带着冷然。
“不早了,我和我的女儿要睡觉了,再见苏四少。”
不等苏丞反应,简初晴就挂断了电话。
她捏紧手机,再次看向外面的风景目光凉透了的冷凝。
叶罗门。
罗云看着面前由阿杰递上来的窃听器,眯着的眸光有些不悦。
“你又擅自行动了?”罗云问道,哪怕表面克制的再好,捏紧的手也出卖了她心绪的紧张。
“既然大姐想留在叶罗门,那么阿杰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大姐的心愿。”阿杰垂下头,不卑不亢。
他先前是想让大姐离开,但是很显然大姐并没有这个打算,他能够看出大姐心里始终还不曾放不下爵爷,所以他才想探听简初晴的一举一动,只要抓住了简初晴的把柄,就可以赶走她。
“谁我想留在叶罗门了?自作主张。”罗云骂道。
“大姐,不管你怎么阿杰已经做下了。”
“你在叶爵的面前动手脚,早晴有一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罗云完,就拿着窃听器离开了。
敲响了叶爵的房门,直到听到里面的一声“进来”,她才推开了门。
哪知道一进去,就看见了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的叶爵。
大概是刚洗完澡的缘故,他裸露在外的古铜色的肌肤上有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将整个人衬得更加的性感了些,特别是那些从黑色的短发上滴下来的水珠,正好沿着他的肌肤慢慢滑落,最后没入那条浴巾里。
罗云痴痴的看了会,眼前的男人有着线条分明的肌肉,上半身刚好是标准的倒三角,腹部还均匀分布着质感分明的腹肌,人鱼线透着性感。
脑海中咚的一下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脸上氤氲着红晕。
“看够了吗?”叶爵问道,表情闲适且慵懒。
罗云听到他的话,连忙背过身去,脸色绯红,气急败坏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第一,我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你;第二,你刚洗完澡就会穿衣服吗?”叶爵勾唇,浅笑着。
“难道你在你的下属面前也不穿衣服吗?如果来的人是简初晴呢?”罗云隐约记得刚刚好像看见人鱼线清晰分明的直抵浴巾围着的地方,她的脸更加的烫了些。
“你忘记了,叶早上走了。”叶爵提醒道。
“你……”罗云半咬着唇瓣,转过身又看到叶爵正将浴巾从腰间扯下,“啊,叶爵,你不要脸。”
她吓得捂紧自己的脸,哇哇大叫。
“你不是见过。”叶爵凝眸,望着她的神情颇为不在意。
过了一会儿,他走近她的身侧,轻轻的出声,“吧,来找我什么事?”
“你先穿好衣服。”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罗云的身一僵,始终不敢将手从脸上拿下来。
叶爵更加靠近她,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强迫她放下自己的手,而后直接拽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裸露的胸前,漆黑的瞳孔里尽是笑意,“当年你勾引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我勾引你?”罗云索性将另一只手也拿了下来,妩媚的面孔带着些许凉意,“到底是谁强暴了谁?”
“你不给我下药,我会强暴你?”叶爵失笑,眼里出现一抹嘲弄,浅淡到所剩了了。
“我过了,药不是我下的。”罗云与他对视,没有一刻的松懈,反而一字一顿的着,眸光很坚韧。
“我会信?”叶爵侧头,将她拉的更近了一些。
细看着那张脸庞,才发现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很难得,她是个英气与妩媚共通的女人,他一直知道。
“不管你信不信,放开我,我要回去了。”罗云挣了挣叶爵的手,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开。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实力悬殊,她早就有所体会。就像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晴,无论她怎么挣扎也逃不过叶爵的桎梏。
她承认自己喜欢叶爵,喜欢到不计较身份,一直缠着他,甚至差点为了他发疯。但是她没有做过下药这回事,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
“你刚不是找我有事吗?”叶爵也不理会她的解释,而是反问道。
“现在没事了。”罗云紧抿着唇瓣,冷硬的回答道。
叶爵斜睨着她,又轻轻慢慢的开腔,“四年前你不惜带球跑路,孩呢?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把我的孩放在哪里了?”
罗云转眸看他,一瞬间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身也不可抑制的**着。
弧度不明显,但是叶爵拽着她的手恰好感受到了。
他欣赏着她眼里的惊慌与错乱,再次徐徐的问道,“那个孩在哪里?是男孩还是女孩?总归是我的孩,你总不能一直藏着她吧!”
罗云摇头,紧咬着的唇瓣突然沁出血珠,叶爵的眸不由的凝聚了一下。
他拧眉望着她,直到看见她眼里迅速浮上的雾气,而后化作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他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
如果不是刻意的提起,罗云以为自己就会忘记,哪怕对着可可的时候会偶然的想起她。可是,当身为孩父亲的叶爵问起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这始终是她自己心里的一个死结。
因为那个孩,死了。
看着她濒临崩溃和陡然间灰败的神色,叶爵的眉拧的更深了。
被叶爵握着手腕,罗云像是找到了支撑,然而还是有无数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她从来没有如此脆弱过。
这个女人还真是爱哭!
叶爵想着,眉心蹙的更深了些。
他打横抱起逐渐瘫软下去的女人,随后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语气不是很好的问道,“哭什么哭?”
罗云看着他,蒙满泪水的双眼已经不大能看清楚叶爵的脸,但她还是固执的望着。
二人对视良久,最后还是叶爵率先败下阵来,“如果你不想,那么我也不逼你。”
罗云怔楞了很久,而后缓慢的开腔,嗓音笼着一层深重的哀伤,“叶爵,那个孩,死了。”
原本想要再问下去的叶爵,在撞上那双极其灰暗的瞳眸时选择了沉默。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她。”罗云道,将唇瓣咬的更深了些。
眼见着她的唇越发的鲜血淋漓,叶爵的面目表情已经更加的沉下来,最终他还是凑上前,在她的唇瓣上轻吻着,舌尖舔舐着属于她的鲜血。
一寸寸的吻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反而越发的温柔缱绻,直到感受到她松开了牙齿间的力量,叶爵才移开唇。
湛黑的眸深深的锁着她,他开腔的嗓音有些无奈,“你累了,先睡吧!”
“你不怪我?”罗云抓住他的手,死死的扣着。
叶爵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那双白嫩的双手,神情复杂,“怪不怪你,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罗云松开他的手,而后侧过头,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浮现一些画面,快速的她要抓不住。
她当时眼见着叶爵对一个快死的植物人很是关心爱护,心里对他的怨恨也越来越重,再加上他抢夺了罗门还间接害死了她爸爸,怎么能让她不恨。
她怀孕了,也一直以此为法宝,只要她肚里有那个孩叶爵就不敢动她,她一直这么以为,所以整整半年她都跟阿杰策划着逃跑。
计划很成功,她终于从叶罗门逃走了,但是也因此引来了很多人的追杀。罗老大在罗门的时候就有很多的仇家,作为他唯一的女儿她自然成为那些人的目标。
带着肚里的孩一路东躲西藏,除了要躲避仇家的追杀还要防止被叶爵找到,直到那个晴上她不心动了胎气早产下一个女儿。
可是恰恰那个时候,仇家蜂拥而至,抢走了她的孩。医院里的医生如果孩不放进保温箱,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等到她借助华叔的力量找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孩早就死了,然后就被丢掉喂狗了。
一气之下,她杀了那些人为孩报仇,可是她也知道再怎么样她都找不回那个孩了。于是,心里对叶爵的愤怒又深了很多,如果不是他将自己迫害至此,她的孩怎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