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能欺负她。”梁辰让步。
“嗯!”老太太点头,眉眼儿都笑弯的眸子里,都是屈服。
只要让她接触小丫头,她肯定要好好将丫头惊人的天赋给挖掘出来不可。
梁辰无语,望着老人有些可怜兮兮的表情,终于,让开了。
一个大大的熊抱。
景佳人被一个老太太猛地抱进了怀里。
老人个子不算矮,只是比起自己来,矮了些。
“奶奶,你好!”景佳人被老人抱了一下后,站稳脚跟,向后面退了一小步,免得摔倒。
伸手扶住老太太。
景佳人问道:“奶奶,您认识我?可我对您的印象并不深。”
“呵呵,丫头,我是薄良辰的三姑奶奶,我在国外,很少回来,你当然见不到了。”老太太穿着白色的棉质长袖长裙,脚上穿着平底的刺绣布鞋,一身的贵气。
虽然已经七十多岁,除了头发银白,她的脸上却是有很少的皱纹,保养得很好。
“薄良辰?”景佳人喃喃自语。
这个男人,他没有见过,从出生到现在,他连一张这个男人的照片都没有。
8岁,随着爷爷参加了薄良辰的葬礼。
那天下着大雪,京都的天格外的冷,景佳人身穿一身白色的孝服。
雪花打在脸上,她无喜无悲。
薄家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灾星,将未婚夫克死。
说她注定一生孤独,无夫无子。
如今,她一样,害得景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急中。
父亲昏迷不醒,母亲妹妹下落不明。
她被世人唾骂,她是不孝女,她是奶奶口中的灾星。
她不信命,她只信自己。
面对这一切,唯一能解决的就是,她要崛起。
望着慈祥的老人,她微微的笑了笑。
“三姑奶奶。”甜甜的叫一声。
老太太心花怒放,眼角的皱纹都被她笑出了川字。
“哎,好孩子,真讨喜,来,让三姑奶奶好好看看。”老太太将一旁挡着的人推开,拉着景佳人的手,细细的端量着,边打量边说:“啧啧啧,我就说么?这么好的姑娘,只能是我们薄家的媳妇儿,哪里能嫁给外人,你看这周身的气质,一点儿都不亚于景明珠。”
跟在身后的几个薄家老人,听到这句话,也都不自觉的细细打量起景佳人来。
唇红齿白,高高挽起的发髻,如云端的女王,清伶无波的眸子,纤尘不染,嘴角噙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端庄典雅,不失优雅。
周身的高贵气质让人啧啧称赞,即使没有蓝宝石的点缀,她白皙的肌肤依旧让人羡慕,称得上是弹指可破,高挑的身材笔直的站着,不卑不亢。
“嗯,确实如此,不妖娆不做作,端庄典雅,写得一手好字啊!”一位年纪约有80多岁的老人,微微的颔首,他是薄家的远方表亲,很多年都不曾走动了,是位知名的画家,今天应约而来,其实就是为了给他们的比赛进行评比的。
“任老,你们帮忙参谋参谋,这两位大小姐,谁的字更胜一筹。”薄一尘不失时机的出现在老者的身旁。
举着字画的几位侍者,将写好的两幅作品,展现在了几位老者的面前。
一个个的审阅过去。
孔丽媛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几位老者均是国内知名的画家和作家,虽然他们很少出面参加应酬,但是,他们的每一句话,都会记入史册,她有些不太自信。
景佳人的势力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失败,然而,此刻,她尝到了。
第一轮的舞蹈她输的并不惨,败就败在那个男伴身上。
景佳人的男伴竟然出色的将自己的男伴比了下去,那可是国标赛的五连冠选手,然而,他却败在了梁辰的手下。
想到最后的那一幕,她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薄一尘竟然看的如痴如醉,整个过程中,那个男人丝毫没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她很生气,有心要让景佳人难堪。
从3岁握笔起,她就每天坚持练毛笔字,8岁参加书法比赛,她都是冠军,然而,今天,她竟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面前,有种不自信了。
两个条幅一横,一竖。
近观,都是笔锋苍劲有力,足见大家风范。
远观,横幅整体工整,排版紧凑,也挑不出半点的毛病;竖幅,却让人眼睛一亮。
108个寿字,远观每一个寿字,竟像一个个小小的弥勒佛,敞开了嘴在笑,再向后退半步,会发现,字的排列,竟是一尊大的弥勒佛,怀抱108个小的弥勒佛,笑的憨憨的,充满了温情。
“任老,何解?”薄一尘从中略微看出了端倪,心里大惊,禁不住将目光锁在了景佳人的身上。
景佳人只是像朵盛开的荷花,傲然立在众人中间,腰杆挺得笔直,无喜无悲,只是那么静静的垂眸。
“天才,天才。”任老连连称赞:“百寿弥勒佛!堪称一绝!妙!妙!妙!”
在场的人,无不惊叹。
任老一席话,在在场的人中无异是丢了一颗炸弹。
孔丽媛的整颗心被狠狠的重击,身体不自觉的晃了晃。
身旁的两名侍者看她脸色不对,急忙上前去搀扶,然而,慢了一步。
孔丽媛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豆大的泪珠从她娇俏的脸颊滑落。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明明她什么都不会的,不会跳舞,不会书法,不会很多,她只会针灸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信,不信。”孔丽媛似乎丧失了理智,她爬起来,向那副百寿弥勒佛奔去。
伸手就要将绢布抢过来。
一双大手,将她拉住,将她整个人抱起,扛在肩上,大步离开。
大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将孔丽媛扛走。
空气里传来孔丽媛的嘶吼声,片刻,归于平静。
薄一尘微微的眯起眸子,若有所思,接下来,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爷爷为什么纵容那个女人在他的寿礼上来捣乱,他猜不透。
两幅字画,被人收了起来,现场恢复了常态。
大家各自找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已经临近中午,所有人都在翘首等待景老爷子这位寿星的出场。
景佳人被几位老者围着,拉去了一间客房里谈话,直到主人家派人去催,几位老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景佳人。
景佳人被众人围了许久,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走到一楼的卫生间,她换下了卫生棉,干爽的感觉,让她顿时恢复了些活力。
收拾妥当,她准备洗手,离开卫生间。
啪嗒。
卫生间的灯忽然灭了。
门被人从外面锁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
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了景佳人白皙的颈上。
“我要杀了你。”对方阴冷的嗓音从嗓子里发出。
是个年轻的女人。
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