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思辰一双蓝色的眸子看着船上的所有人,他平静的眼底是喜悦,是悲伤。
凯特的尸体在几天前突然的出现在水晶棺里,而后,化作一缕红色光亮,不见了,景思辰知道,爹地走了,永远的走了,没有了任何希望可以再回来了,如今,妈咪回来了,爸爸回来了,舅舅回来了,可是,爹地却永远的走了,他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他想笑,却也笑不出来,他的性格和景佳人极为相似,能容忍,很大度,什么事情在他看来,都是无喜无悲的,正如此刻的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阴柔的面颊上,有着已逝之人凯特的绝世容颜。
薄忆婉搂着小哥哥景思辰的手臂,这是这十年来她惯有的动作,她只有抱着景思辰的手臂感觉才踏实,只有在景思辰的身边,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也许,这就是别人说的依赖吧!
景思辰伸手拍了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薄忆婉的脑袋,轻笑道:“忆婉,爸爸妈妈回来了,你还这样抱着我,合适么?”
薄忆婉抬起那张娇俏的娃娃脸,金色的月牙儿闪着金色的光芒,乌黑清的眸子看着温润的景思辰道:“死哥哥,合适合适!”
景思辰一脸的黑线,咬牙切齿道:“薄忆婉,你把舌头给我捋直了再叫,我要是再听到你叫死哥哥的,信不信我拿手术刀将你的舌头割掉——”
薄忆婉一激动,就会捋不直舌头,纠结了半天才说道:“屎哥哥,我错了!”
“哈哈哈!”守在一旁的景思懿不经意间听到了四弟和五妹的对话,忍不住捂着腹部大笑。
“妈咪,快来啊,五妹没得救了哦——”
其余几人也都禁不住围了上来,本就小的不能再小的船,此刻装着五个人,有些不稳起来,一个浪打了过来,几人不查,又统统掉进了海水里,好在海水不深,几人面面相觑几许后,又看了眼站在蛋壳船里一动不动的父母,几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一眼,下一秒,都扎进水里,没了踪影。
蛋壳船里的三人心下一惊,急忙的探身往水里看,一个不查,蛋壳船被左右侧翻,三人齐齐的摔进了海水里。
不消片刻,海水里响起了一片打闹声,几个孩子将三人团团的围住,在他们身边嬉戏打闹。
大船上的人禁不住诱惑,也纷纷的从船上跑了下来,在海水里打闹起来。
太阳暖暖的照在海平面上,这一刻,天地动容,谁也不愿意打破这团聚的美好时光......
一轮新月照在海面上,平静的湖面上没有波纹,只有一艘航母在海上航行,而在航母的上空有着成群的飞机在天空护航,而在水下,有着一排排的潜艇在水下护航,这一船人,是世界的希望,也是景天羽和梁家的希望,更是m国未来的希望,谁都不想这艘船在海上出事。
薄良辰站在甲板上,表情凝重的望着夜空,在遥远的天际,留着一个未解的谜题,那个人虽然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却留给了薄良辰一个深深的疑问。
“你和她,并不是良配!”
什么意思?
景佳人是他深爱的女人,是孩子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他舍不下的人,为了找到他,景佳人不顾自己的性命第二次救他,甚至在他离开之前将自己身体里的内丹都度给了他,如果不是景佳人的血和内丹,他在百慕大的幻境里,会死掉,那是仙界惩罚兽类而设的地狱之门,他贸然的闯了进去,结果,变成了孩子,被困在里面,无法出来。
良配!
如果世界上景佳人不是自己的良配,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会再成为自己的良配,为了自己的未来,他不信命,他要与天抗争。
“天帝,你等着,我会证明给你看,她只会是我的良配!”
身后的景佳人遥望天际,此刻的她似乎忘记了天界的所有事情,她只知道在遥远的天际,她和他的另一个孩子小珠子正在看着她,无时无刻不在爱着她,她很想他,很想知道他现在长大了没有,会不会和现在的五个孩子一样,都长大了呢?
“小珠子,不要怪妈咪,妈咪很想你!”景佳人心里默默的念着,手心里握着的那枚小小的金色蛋此刻变得只有拇指那么大小了。
曾经小珠子说过:“妈咪,这颗蛋要是变成金色的了或者变得格外的小了,我就没有办法和你联系了,你要保重,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在地球末日之日,我会回来带走你们!”
这是在她的记忆里,最后一次小珠子留给她的话,她想问世界末日会在什么时候来,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小珠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她用了很多的血来喂那个金色的蛋,可是,没有效果。
一个月的海上航行,他们游遍了世界各地,孩子们也犹如撒欢一般的,时刻围绕在他们身边,十年的等待,换来的幸福,多么的不容易。
一个月后,航母回到了a国的沿岸。
早早等在岸边的景家所有人,都翘首期盼着。
景思懿挽着景佳人的左手臂,景如意挽着景佳人的右手臂,完全霸占了母爱的权利,走在身后的薄忆婉不失时机的挽住了跟在身后的薄良辰的手臂,小鸟依人般的露出了娇羞的面容。
薄良辰先是一愣,继而,他的眉尾上扬,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他伸手拍了下娇羞的薄忆婉的小脑袋,温柔的说道:“忆婉,都这么大了,还害羞?”
跟在他们身后的景思辰眼角直抽抽:“爸,你哪只眼睛看到忆婉是害羞了?嗨——”
薄良辰微微的眯眼,顺着薄忆婉的目光向岸上的那些人看去,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心脏漏掉了半拍。
梁震,他的大哥,和他近乎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大哥,虽然十年过去了,梁震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成熟的气息依旧萦绕在他的周身,但是,那种与世无争的气度让所有的女人都为之痴迷,就如此刻的薄忆婉。
十五六岁的少女,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只向往美好的东西而忽略了其它的事情,每次只要梁震出现,这个少了一根筋的小女娃就会傻乎乎的害羞,脸红心跳,从小记事,已经十年了,所有的男人她都不会,唯独这个她名义上的大伯父。
梁震的目光扫过薄忆婉的脸,然后将目光定向了慢慢向他们这群人走来的景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