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少年。

不是说北荒的修灵者，灵力普遍不高吗...

怎么......

老者想到外面的结界。

他的确是破了这层结界，却是丝毫不轻松，甚至动了真气，身负重伤。

然而，他破了结界进来后，外面的结界却是恢复了固若金汤，完好无损，可见设下结界的人，有多强的实力。

可这只是一个少年啊。

还是北荒的人......

老者一时有一些怀疑羽剑仙不止是极品灵根，他甚至根本不是北荒的人。

不是北荒的人，难道他也是来自神魔大陆？

老者想到白苏苏平时对这个师兄，宛若亲人一般，不得不怀疑这是羽剑仙的计谋。

倘若他也是来自神魔大陆，这就危险了。

羽剑仙没有理会他杀气腾腾的目光，在老者强烈不满的视线下，他扶着白苏苏，掌心放在她背上，痛苦中的白苏苏如同捉到救命稻草一般，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

空气似乎还能听到牙齿撕咬着骨头的声音。

羽剑仙纹丝不动，手里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渡进她身体里。

老者的目光逐渐缓和了一些，却是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防止出现意外。

天色逐渐黑了，白苏苏的皮肤从开始的秀白，逐渐变红，充红，朱红......

老者看着白苏苏的脸，再看向她的脖颈，焦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血管爆裂而死的，快停下。”

少年一直没有开口，在老者又急又怕时，听到他似无奈似悲凉的声音响起：“停不下来了。”

重塑丹心停下就是死亡啊。

老者颤抖的跪倒：“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因为这世间本就不公，若是不想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践踏，唯有强大。

可是，强大是需要代价的，这个代价甚至比任何侮辱还痛，荆棘丛生，浑身是血，甚至毫无退路，生不如死。

这是白苏苏要走的路，怨不得别人。

只是......

羽剑仙看着躺在他面前的人，望着她通红的脸，望向她爆起的血管，他摊开的五指寸寸紧攥，澄净的眸光，点点染血，清风般的眉目，缓缓冰冷。

世人如何，世间如何，与他何干？

她若入黄泉，他替她开路。

屋里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一般。

似有感知一般，白苏苏缓缓睁开眸光，看着羽剑仙：“师兄！”

羽剑仙染血的眸光望向她，血光逐渐消失，唇角动了动：“怎么了？”

“痛！”白苏苏艰难的笑了笑，却是一口血从嘴里溢出来。

“到天亮就好了。”羽剑仙似叹息的出声。

“嗯，师兄不要再费力气了。”白苏苏见他的手伸过来，拒绝的摇头。

羽剑仙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守在她身边，闭着眼睛，如同陷入了打坐一般。

白苏苏闭上眼睛，身体的痛苦，一波一波的侵袭而来，心脏的位置宛若被攥住，捏出血。

天很快亮了，老者第一个睁开眼睛，跪在白苏苏面前：“小主人，小主人。”

昨晚动手，他看着白苏苏的样子，似乎明白过来了。

重塑丹心啊，其中的痛苦比挖心还痛。

涅槃重生啊，必然先行死亡，方得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