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好，这个大夫提的条件，也的确是一个活人的双眼，若是白素素自愿给出着双眼睛，他日就算周六郎要恨的人，也是他自己。

白素素恍惚回到了自己小杂房，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响的却都是周老爷说的话。

大夫的条件是要一双活人的眼睛，才能治好六公子。

单纯的白素素，根本不知道，周家想要一双活人的眼睛千容万易，那里用得上她，要她的一双眼睛，也只不过是周老爷觉得她照顾周六公子这么多年，给她的恩赐。

两天后，白素素再次见到管家，她知道事情不能再缓了，等她决定的时候来了。

最终，她还是答应了周老爷，给出她的一双眼睛，周老爷也承诺，会给她相应的报酬。

白素素连眼睛都愿意舍去，那里是要什么报酬，她不过是报答周六公子在很小的时候对她的救命之恩。

这个恩情，白素素并不觉得她真多年还清了，相反，周六公子对于她是恩重如山的存在。

羽剑仙瞎了眼后，一直注意着白素素的安全，听到她每日都她眼前的声音，她都格外的有安全感。

在治眼睛的那天，羽剑仙的心格外的不安，甚至不想治眼睛，在想到要保护白素素时，还是接受了治疗。

可在蒙着眼睛的日子，他还是觉得很不安，因为他治眼睛，这几日并没有见到白素素。

在他还没把眼睛治好时，他不敢过度保护白素素，为的就是治好了眼睛，更有能力的保护她。

羽剑仙的眼睛有一个恢复期，在这期间，白素素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曾试让人去找寻过她，却被告知她出府了。

羽剑仙原本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可当再次听到她出府几天，没有回府里时，他立即察觉到不对，想自己动手去找她，虽然他蒙着的眼睛。

其他人想拦他，根本拦不住，最后还是惊动了周老爷过来。

“六郎！”周老爷进门后，情深意切的唤他的名字。

羽剑仙站在人群中，听闻声音，蒙着眼睛抬起头，看向他：“周老爷！”

周老爷脸上的神色一僵，一旁的管家见事不对，连忙让其他人退了下去，自己也跟着下去。

“六郎，爹知道这些年没有照顾好你，是爹的错......”周老爷一瞬哽咽不已的出声。

羽剑仙站在原地，神色不为所动，并没有即刻出声。

“六郎，当年是爹糊涂了，如今爹知道错了，也愿意弥补你，你愿意原谅爹吗？”周老爷抹着眼泪，悔不当初的道歉，似乎真的在忏悔。

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是真有情，还是无情，当年的周六郎可能不清楚，不过如今的羽剑仙却是非常清楚，

他并不愿纠缠这些话题，在他眼里，除了白素素，眼前这些人都不过是死人黄土白骨。

“素素去了那里？”羽剑仙动了动唇，平静也如冰的声音，淡淡响起。

周老爷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问道：“什么素素.........”

他是想起什么，嘴里都话停住，看着羽剑仙，把方才的话吞了回去，才开口道：“什么素素，就是那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