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如果当初你留在宁家，离我远远的，是不是就不会死。”

“我是不详之人啊，母亲因我惨死......”

宁澜清自责悔痛的声音，撕心裂肺响起。

羽剑仙进来时，他靠在床头默默流泪，手里的婴儿已经被白苏苏抱了过去。

羽剑仙和白苏苏对视一眼，两个人齐齐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把孩子给我吧！”羽剑仙伸手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婴儿，抱在怀里哄骗。

白苏苏走到院子里，抬头望了望天空，脑海里一遍遍都是宁澜清痛苦的声音。

她一直不知道，宁澜清心里既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她一直在猜事情的真相......

想过他的曾祖母不会是毫无目的的对他好。

却是没有想到，真相如此残酷，怎么不令人绝望。

“苏苏！”羽剑仙站在她身旁，看了一眼她望着的天空。

“师兄，这世间的痛苦，有什么办法能抛却？”白苏苏望着天空，淡淡扬声。

她缓缓的转过头，看向羽剑仙，声音苦涩道：“是不是死了，这些痛苦就消失了？”

“不，不会！”羽剑仙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望着天空，眉目悲切，“有些执念，至死不休，轮回不休，永生永世长存！”

执念，万恶之源！

“师兄，你有没有执念？”白苏苏看向羽剑仙悲切的俊颜，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好难过。

宁澜清痛苦是因为他的母亲惨死......

而羽剑仙......

白苏苏记忆中，羽剑仙没有亲人，只有一个师父，他从小浪迹天涯。

他的执念是痛苦吗？

但愿不是！

“有，是人都会有的执念，每一个人执念的程度不同，有人成魔，有人成佛，人非人，鬼不鬼......”羽剑仙淡淡道，“而你师兄我，入过魔，成过佛，做过鬼，最后才成了人。”

“那......师兄你的执念是痛苦吗？”白苏苏轻声问道。

“是！”羽剑仙淡淡的点头，唇角漾起一抹浅笑，溢出声音，“只有长长久久的痛苦，心脏一刀刀的伤疤，遍体鳞伤，行尸走肉，才配称得上执念！”

“可以不痛苦吗？”白苏苏忍不住出声。

“轮回里注定吧！”羽剑仙闭了闭眼！

头七山的梦境，他试图回到过去，在一切能挽回前。

到最后才发现，只要他存在，她还是必须死了......

......

宁澜清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自从头七山后，他每次入眠都会被噩梦惊醒。

梦里是金人狰狞的嘴脸......撕扯破碎的衣服......女子绝望痛苦的惨叫......

噩梦惊醒后，面对现实，他更加害怕。

他煎熬，崩溃，绝望......

最后发现他最痛恨的是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老女人为了偷走他，勾搭金人夜闯进府里，是不是他的母亲就不会遭到侵犯，不会惨死，......

他只要想到他母亲身怀六甲，惨死在血泊中的画面，胸口就一阵撕心裂肺的抽痛。

他只要想到这十几年里，他和这个老女人同吃同睡，把她当成世上最亲近信任的人，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