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溪扯唇微笑,眼前的这位雷先生,是个彻头彻尾的帮凶,她本以为自己会十分厌恶他。
可是没有想到,当她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让她实在恨不起来。
狱警此刻已经站在段溪身后,段溪礼貌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放进包包。
她没有刻意放慢速度,却有刻意的等待着肇事者雷先生能够在这最后一刻,突然想通。
只是,时间分秒过去,这雷先生表情随时一筹莫展,可是嘴上却没有丝毫动静。
段溪起身,一步步的向着铁门走去,等待身后这位雷先生说出真相或许已经成为了泡影……
“箴言19:9!”
突然,身后响起雷先生低沉沙哑的嗓音。
段溪紧张的猛回头,想都没想便回答“箴言19:9,作假见证的,不免受罚。吐出谎言的,也必灭亡。”
肇事者雷先生那空洞无神的眼神飘向狱警,喃喃的说“请让段小姐留步,七年前撞人逃逸的案子,我要翻案!”
……
段溪包里本来薄薄的一沓资料,变成了厚厚的。
多了肇事者雷先生的口供,他对七年前被人指使杀人的实情签字按了手印。
当初的那些物证,也都在他母亲的手中,段溪离开监狱,决定先去找一下雷先生的母亲。
……
南区的一座复式公寓楼。
段溪将肇事者雷先生一封感人至深的书信交给了他已到古稀之年的母亲。
老人家颤抖着双手接过儿子的书信,架上眼镜,读了起来。
片刻之后,老人家将眼睛放在了桌子上“姑娘,我那儿子,的确有一件东西在七年前交给了我,我现在把它给你!”
老人家起身,从里面屋子里拿出了一沓文件,交到段溪手中。
段溪接过老人家手中的文件,随着传来一股发霉的味道,好像是放置在潮湿的环境太久的时间了。
段溪没有立即打开那一沓文件,而是望着老人佝偻的脊背发呆。
若她将自己手上的那份材料和这份文件同时交给法庭,那么雷先生的有生之年可能都离不开那间监狱了。
“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那儿子,又出了什么事了?其实他一直都很乖的,都怪我,得了一场大病,他是因为我生病,筹钱筹的心烦了,所以才出了车祸……”见段溪在发呆,迟迟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所以,老人家开始与她感慨起来。
“老人家,你是说,你在七年前,得了一场大病?那么,雷先生为你筹到钱了吗?”段溪好像猜到那位雷先生经历了什么。
“是,我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我儿子为我筹到了钱,可惜,我的病好了,他却因为撞到了人,进了监狱!”老人家神情凝重,又想起了七年前那令人痛心的一幕。
“老人家,雷先生他现在表现得的很好,你不用再为他担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段溪离开了雷先生的母亲家,那一沓资料被他放在了副驾驶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