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不然我叫人了!”她警告着对方。
“你说的,是……郭芙芙?”郑恩谐问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桑和扯不动带子,冷笑着:“对啊,那个因为爱慕你,被某人给掳了去,受尽非人的虐待的,最后卧轨自杀了的可怜女孩儿!你还有印象吗?哦不对,你怎么可能有印象?她的死讯,在你们的那种学校里,只会觉得玷污了学校的门楣吧!”
“她卧轨自杀了?”郑恩谐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对啊!没有几个女孩儿能忍受那样的欺侮!”
郑恩谐的眼底闪着复杂的神色,忽然松开了手,淡淡道:“学校里说的是……是她转学了……”
单肩包完全地回到了桑和的手里,砸了下桑和的身子,重心不稳的桑和身子往后踉跄了一下,慌忙伸出手去扶住了栏杆,稳住了身子。
与此同时,楼上的某层发出了一声金属撞击的闷响声。
他俩一齐往楼上看去,并没有见着其他人的影子。
而后,过了几秒钟,楼上传来了有人下楼的脚步声。
一人假咳了两声,又有一人用钥匙敲击着楼梯栏杆,发出刺人耳膜的噪音。
这二人,前者是唐晟,后者是顾舟行。
桑和看见这二人的出现,心里瞬时浮起了一个想法——兴许,李懂还在奥赛一班的教室里呆着。
她往楼上奔了几步,去路却刚刚好被来人给拦住了。
“唐学长,顾学长。”郑恩谐礼貌性地同前辈打着招呼。
唐晟再度假咳了声,眼睛在郑恩谐与桑和两人间来回转了一会儿,笑道:“舟行来找女朋友,我也来看看那姑娘长什么样!”这算是他俩出现在高一教学楼的解释。
“那学妹长得漂亮,要是再评选一次校花,秦若彤的位置可就不保了。”唐晟继续说着,眼看着桑和往他与顾舟行两人间的空隙处更靠近了许,步子便往桑和移动的方向移出了一步。
桑和些许愤怒地抬眼瞪向了唐晟,唐晟的脸却别向了一边,不去看她。
而听了唐晟前一句话的顾舟行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一副要给唐晟下跪的模样,哭丧着声音道:“哎哟我的姑爷爷啊,你别这样行吗?搞得好像我交了个女朋友和犯了什么大罪一样的!”
浮夸演技,令人无语至极。
唐晟的手撑上了额,极其无奈道:“滚远点儿!看着你这样就恶心!”
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看得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个学弟学妹一脸尴尬。
桑和被拦住了去路,正想开口说话,唐晟就对她说话了:“怎么这么晚还在学校?等李懂?”
闻言,她的头重重地点了几下:“他在哪儿?”
“哎哟我的小桑和童鞋啊,你认识他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见他在学校有待到这么晚?现在都放学快一个小时了,他那种人,还不是回烂瓦巷小洋房去了!”顾舟行插了一嘴。
四下里一阵短暂沉默。
顾舟行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什么话。
唐晟瞥了一眼站在桑和身后的郑恩谐,说了句:“我正好有点事想找桑和,舟行你和郑恩谐先走一步吧。”
郑恩谐的脸上浮现出里惊诧的表情,而猛然听到这句话的顾舟行更是炸毛了似的抱住了唐晟的手臂,若小孩子一般哭闹着:“唐晟,你不能这样对我!”
“滚!”唐晟脸上一片尴尬,用力甩开了顾舟行的手,脸上的每一处都写满了对于顾舟行这人的无奈。
顾舟行察觉到了唐晟的生气,如小猫一般退了下去,经过桑和身边时,还给她抛去一个眼色,而后小心地拉了拉郑恩谐的衣袖,将人给带走了。
唐晟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直至那二人走出了教学楼,他的目光才转向桑和,步子也迈到了桑和所在的那一级阶梯上。
“走吧!今天我送你回家。”言罢,露出一个温柔浅笑。
浅浅笑意在那张俊脸上缓慢绽开,宛若一朵清新淡雅的白茉莉徐徐而绽,衬着将临夜色,更为唐晟添了一抹俊逸。
桑和竟看入了神。
唐晟往楼下走去,她也紧跟着对方的步子,见她走得没自己快,唐晟也放慢了步子。
茶褐色的不长不短的发丝被凛冽寒风吹乱了些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紧盯着她,弯出了一抹友善。
这位前任学生会主席,是李懂的挚友,可对于自己来说,是敌还是友呢?
桑和走到了唐晟的身侧,和他并排走着。
“为什么和他分手?”人还没走出校园,对方便问出了这句话,可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了下去,“而且这么突然。”
桑和紧咬着唇,相关缘由,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
“今天你想找他,说明你后悔了?”唐晟突然驻足,侧身看着她,似在等着她的回答。
桑和的头用力一点下,又迅速摇头。
“对也不对,错也不错……”她还是这一句话。
唐晟嘴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他放过谁。”
桑和紧攥的手心泌出了一片冷汗,理解能力也在这一瞬间退化到零点,压根无法准确地理解,对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放过谁”,意思是,“睚呲必报”还是“永不放手”?
可目光触及唐晟嘴上那渐渐抿直的薄唇,她仿佛更确定了前一种意思。
“他,之前……有和别的女孩子交往过吗?”桑和含糊不清地问着。
唐晟“嗯?”了一声,随即双眉一挑,那将将消失了的笑意再次扬起,添了几分玩味儿:“分手后才介意这个?”
“不不不……我只是想……”桑和越发紧张,开始语无伦次。
而她紧张的举动,让对方觉得分外可爱,不由得起了想要逗她玩的心思。只听唐晟说:“你觉得呢?他有没有?”
“我觉得……我的觉得,有!”
唐晟叹了一口气,似乎觉着这样的“逗一逗”不若自己想象得那般有趣。
“没有。”唐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