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百密一疏
作者:星玥如莲      更新:2020-12-19 00:09      字数:2236

事情迅速被汇报到苏玥和刘清宇那里。

据瑞士这边此次行动的负责人周国宏推测,当时为了让那位伪装的郭思达中弹时胸前的出血更为逼真,就在他的胸部放了一个负压血囊,当这个血囊被一粒铅弹击中之后,鲜血喷涌而出,而此时那位伪装成郭思达的特工正站在离船头不远的地方,可能有一两滴的鲜血溅到了水里。

彼时的情形,我们的人肯定不可能下水去把这一两滴的鲜血捞上来,可米国和法国的特工,估计有人乘乱潜入水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这件事。

有了中弹人的dna特征,再通过阿迪亚的内衣锁定她脱落的细胞,那些人很快就能检测出来,中弹的那个人跟阿迪亚没有血缘关系,那么这个“郭思达之死”,肯定就是人为设计的金蝉脱壳之计。

苏玥郁闷到了极点,为了这个计划的实施,他前前后后准备了一个多月,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到了,就因为这可能的两滴血,让这次的行动彻底失败。

而这件事的真相被米国人和法国人看透之后,苏玥和郭思达再想诈死埋名,让米国和法国特工放弃对他们的关注,已经不可能了。

更可虑的是,郭思达本人已经被我们秘密转移到日内瓦郊区的一个农庄里,米国人和法国人为了拷问他的下落,恐怕马上会朝阿迪亚下手。

刘清宇一边让阿迪亚的身边人立即报警,申请警方的特殊保护,一边给阿迪亚身边的安保人员下达了一级警戒的指令,让他们日夜提高警惕,这边的援兵马上就到。

鉴于阿迪亚的身体太差、骨质疏松严重,髋关节和膝关节都已经废了,根本无法长途转移,刘清宇只得让宋培基亲自出面,带着四十名安保精锐队员过去,一方面加强对阿迪亚的保护,一方面想办法寻求我国领事馆的庇护。

只是对方的行动比我们更快,等宋培基带着四十名安保人员赶到苏黎世,就听到我们的人汇报说,尽管警方已经派了一个小队彻夜在阿迪亚的居所附近巡查,昨夜的午夜时分,阿迪亚的居所还是出现了意外:突发了大火。

保镖们赶紧推着阿迪亚从房间里逃出来,他们刚出了院门,别墅的主楼就发生了爆炸,剧烈的震动将大家掀翻在地,等到负责外围保护的保镖们站起身来,就发现阿迪亚和她的四个贴身保镖都不见了!

别墅区发生了这么惊人的爆炸案,苏黎世警局火速派了上百名警察赶过来,附近的住户也纷纷自觉过来帮忙,经过几个小时的现场清查,找到了六具尸体。

经过辨认,有两具尸体是阿迪亚的贴身保镖的,其余四具尸体看外表都是欧美人士,这六人身上不仅有枪伤,还有致命的刀伤,显然双方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斗。

最窝囊的当属那六个被派来特殊保护阿迪亚的警察小队,他们竟然都被注射了安眠针,在阿迪亚所居别墅附近的白杨林里,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过来。

宋培基了解了情况之后,马上用自己人带过来的零件拼装了六只机器狗,带着四十名安保队员和我们之前派过来的人,满城搜寻阿迪亚和她另外两个贴身保镖的下落。

他们一连搜索了三天,不知疲倦地走遍了苏黎世,终于在苏黎世郊区的一个废弃的修道院里,找到了他们三人,阿迪亚已经死去,她的两个贴身保镖也浑身是伤,而且明显智力受损。

幸好此时还是四月初,苏黎世的天气还有点冷,阿迪亚的尸体没有腐烂,死相还不是太惨。

刘清宇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苏玥,苏玥捂住了脸,久久没有出声,刘清宇知道,苏玥定是流泪了。

来非洲这么久,面对过各种艰难的情形,苏玥都能冷静地面对,唯独这件事,让他愧疚至极,如果不是他冒用了郭思达的名义,阿迪亚怎会遭此横祸?爷爷本来将他们母子托付给自己,他不仅没能保护好她们,反而将他们连累成这样,这让他哪里有脸去见爷爷?

刘清宇起身给苏玥倒了一杯水,劝他想开些:“咱么凡事只能尽力,利益之争,伤亡在所难免,咱们自己虽然吃了很多苦,亲人跟着受了很多伤害,可是咱们在这边保住的,是成千上万的同胞的性命,是国家巨大的利益,舍小家为大家,一代代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你爷爷也绝不会怪你的!”

苏玥抬起头,用手绢擦干了眼泪,再次问起郭思达那边的情形,刘清宇让他放心:“当初安排郭思达诈死的时候,我是让去年培基亲自强训过的行动队员将郭思达接走的,这些人跟阿迪亚身边的保镖互不相识,阿迪亚自己和她身边的人都对郭思达的情况一无所知,米国和法国人根本不可能从他们嘴里问出郭思达的下落。”

郭思达可以暂时没事,这是苏玥目前唯一的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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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瑞士苏黎世,宋培基乔装打扮成一个皮肤黝黑、戴眼镜、略有些佝偻的非洲人,阿迪亚失踪之后,他带人搜索到一所教堂的时候,竟然意外地遇到了苏珊,苏珊自己也乔装成了一个肥胖的中年妇人,可是她跟宋培基擦身而过的时候,嘴里轻轻嘀咕了一句:hedy

宋培基的脸色变了,这是胡佳佳在英国留学时候的名字!

自己乔装成这样,她竟然可以一眼就认出来,难道她跟踪了自己?

去年米国人暗算刘清宇的时候,是苏珊冒险给刘清宇传了信,之后宋培基得知了此事,为了帮她摆脱嫌疑,亲自出手设计了一场假追杀,想是自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宋培基正忙着有事,哪里有空搭理她?想着她也不大会有恶意,就微微地冲她摇摇头,快步地走开了。

那晚宋培基跟他带来的人一起住在一家酒店里,到了半夜,他听见窗外有轻微的落地声,赶紧摸出枕头下的手枪翻身下床,他刚在窗户前站定,就听见一个细细的女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