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不知打起什么算盘。
“阿弥陀佛,这句话还是请施主回少林,待方丈审讯完后再说不迟。”济空说道。
“对!证人!”蓝心突然说道。“我这就回去将那个被你削下双眼的证人带来!”
“师弟,你同这位女施主一同前去将两位证人带回少林。”济空说道。
高云生面呈惊色,眼前这位貌若天仙的白衣女子竟真如此心狠手辣,为鬼为蜮。比起慕容雪,他越发觉得蓝心可爱至极。
蓝心走了,高云生走了,济癫也走了。空空荡荡的长街上只剩下李天歌、慕容雪和济空。
慕容雪自然不愿受人控制,她刚要抬脚施展轻功,便又落下纤纤玉足。
只见济空佛手一抬便将她内力封住,作揖说道:“阿弥陀佛,还请施主见谅!”
“我不走,我还想让和尚你帮我做件事呢!”慕容雪却微微一笑道。她的笑既如春风,又如一杯毒酒。她很讨厌男人,所以远远的跟在后面。可她看李天歌的眼神中,原本十分的恨意已消减到三分。
即使仇敌就在身后,马背上的李天歌依旧轻松自如。他身姿挺拔,高高耸起的发髻格外的整齐,背上那柄长剑即使藏在剑鞘中也能让人感到它的与众不同,腰间碧翠的长笛足以凸显他的浪漫与气质。他的手很自然的握着马缰,两颗星星般明亮又深邃的眼睛望向远方。
少林,就在不远的前方。
李天歌一旦进入,一切身不由己。
少林寺里是否人人向善,又是否机关重重?
李天歌不知,慕容雪不知,只有身前这个穿戴整洁,佛口菩心的济空知晓。
他不但知道寺中的和尚人人向善,还知道若是再有人来袭击他,未必就能这样安全。
到时不但自己负伤,还会弄丢两个紧要之人。
所以他只好加紧赶路的步伐,早日到达少林。
李天歌的旧伤复发,开始咳嗽,只见他英眉紧锁,手紧握成拳。
“阿弥陀佛,李施主郁结于心,如若不能打开心结,旧伤恐怕会日益加重。”济空念道。
“真没想到少林和尚还会医人?”慕容雪说道。
“贫僧不会医术。”济空回道。“只不过不想李施主抱恙在身。阿弥陀佛,出家人因以慈悲为怀。若是贫僧能够打开李施主的心结,济空愿意为之。”
“我无大碍。”李天歌话一出口伴着数声咳嗽。
济空和尚却不禁摇头叹息。
长笛声起,唯有李天歌知晓自己的心病已是无人可救,无药可医。
千年冰山之中,正躺着他的心头所爱。他的心早已被这冰山冻结。同她的结发妻子一同埋葬。
红尘沌沌,江湖险恶,
金戈快马,思绪飘落。
本应身着白袍仙似骨,
却是凡间苦命根。
墨色绝影,五彩松石,
美人如玉,香消玉损。
本应身披红衣望年华,
却是阴阳两相隔。
金樽清酒,骊歌悲彻,
尘寰纷扰,执剑奈何!
冻结的心唯有用火去融化,而谁又是他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