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林枫被分配到了一个中型坊市维护治安。
这种规模的坊市君家有四个,在更中心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型坊市。
除了一些农矿产业,君家最主要的经济来源,便是来自坊市的抽成。在坊市之内开设店铺和摆摊的人享受着君家的保护,当然,他们也要上缴一定的费用。
与庞大的市场相比,这点小小的抽成根本不足以为道。
林枫漫无目的的在坊市之内巡逻,寻找那些破坏治安的人。
以君家在明雨城的地位,一般不会有人不开眼地在君家的地盘上闹事,所以巡逻一事还算轻松。
林枫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路过形形色色的摊位。
除了一些特定的店铺,一般摆摊的都是一些有点实力的佣兵,他们的摊位上大多是他们耗费心力猎杀的魔兽。
林枫对这些东西并不算上心,毕竟对他来说,以他的实力足以独自猎杀魔兽,所以不必将钱浪费在这种不必要的地方。
况且,他身上一点钱也没有。
突然,林枫的心神一颤,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小巷的深处。
这是怎么回事?林枫心中大惊,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随后他感受到挎在自己腰间的铭牙向他传递了渴望的情绪。
难道里面竟然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铭牙?若真如此,那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也要拿下!林枫心中想着,沿着铭牙的指示,来到一个破烂的摊位之前。
摊位的主人是一个年过甲子的老妇人,她身上没有任何修炼过的痕迹,很明显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的摊位上也没有什么魔核精血之类的东西,只是一些小巧的饰品和一些瓶瓶罐罐的杂物。
老妇人看到突然有人光顾,马上起身欢迎,然而在认出林枫身上的侍卫服装以及胸口上的家徽时,神情却变得惶恐起来。
她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大人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给你拿。”
林枫闻言,点点头,随后目光在摊位上扫视,看了几圈,他的目光最后被隐藏在一堆瓶罐之中的残破铁片吸引。
他低头翻开瓶罐,将那破铁片拿出来,当铁片落入他的手中,他明显能够感受到铭牙的渴望越发强盛。林枫随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老伴前些天在地里挖出来的,全村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就想拿来这里碰碰运气,如果大人看上眼了,就拿去吧。”老妇人说道。
“请问这价钱是多少?”林枫摩挲着这铁片,隐隐能够感受到其中的不凡,出言问道。
“不敢不敢,只要大人看上的东西,怎么能够收钱呢?”老妇人显得十分慌张,连忙摆手。
既然这是有价值的东西,林枫也不想含糊,他将身上剩下的二十枚金币拿出来,说道:“不瞒您说,这铁片对我有很大用处,可我身上的钱也不多,只能全都给你,你可愿意交易?”
“啊,啊……”老妇人见到林枫如此,更是慌张。
北辰境上通行的货币主要是银币和金币还有修者之间使用的玄晶。一个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活不过花费三百银币也就是三个金币左右,林枫现在拿出来的二十金币,足够老妇人的家庭一年的生活所需。
“哟,这不是我新晋的林侍卫吗,怎么,有看上的宝物啦?”
林枫和老妇人说话的时候,却有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
转头一看,却是六个青年结伴而来,为首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
林枫与这尖嘴猴腮的青年有过几面之缘,他知道这人的名字叫做石墩。一个憨厚的名字,却被这么一个狡诈的家伙糟蹋了。
六个青年之中,三人穿着君府侍卫的服装,另外三人穿着品质不错的长袍,一看就知道是来自明雨城之内小有钱财的人家。
林枫瞥了他们一眼,随后看向老妇人,说道:“你把钱收好。”说完,不由分说地把钱塞入老妇人的手中,然后将残破铁片捏在手中。
“怎么,当上个君府的侍卫就那么高傲吗,不把同僚放在眼中吗?”其中一个青年大喝道。
石墩嘿嘿一笑,直接伸手,想要把铁片抢过来。
可林枫却将之收走,然后抬起头,冷冷看着六人。
“哟,怎么,淘到一个破铁片就当宝了?”石墩嘿嘿笑着,然后眼睛瞥向林枫腰间的铭牙,“哦,我差点忘了,我们的林侍卫可是很喜欢收集破烂的呀。为了这么一块破铜烂铁,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供奉呢。”
同行五人听着石墩的话,上下打量林枫之后,都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大家别笑了,我虽然不是你们君府的人,可我觉得林侍卫还是年纪太小,阅历不够啊,就为了这么一块破铜烂铁破费,这不是被蒙骗是什么?我要为林兄弟讨个公道!”随行的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的公子哥笑了笑。
他转头看向老妇人,说道:“你这铁片,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妇人看着青年气势汹汹的样子,显得十分慌张。她只是普通的乡下人家,怎么有条件与明雨城里的公子哥们争论?
“回这位公子,这铁片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老妇人颤抖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收如此高价,这不是在讹诈顾客吗,快,把你所得的钱交出来,我便代替林兄弟不追究你。”那青年大喝道。
“是……”老妇人明显被吓到了,她的身体不住颤抖,将干枯的手慢慢伸出。
老妇人瑟缩的表现落在六人的眼中,使他们不断大笑起来,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宁做君吴狗,不做明雨人!
“滚!”林枫一声暴喝,一拳轰出,直接将那位青年打飞出去。
那青年不过一二层凡体的修为,怎么抵得住林枫的一拳,倒飞出去的过程中,他还吐出一口鲜血。
“大胆林枫,你在做什么!”石墩一声怒喝。
“我在做什么?”林枫揉揉手腕,神情一如既往地淡漠,“我只是做侍卫该做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