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中森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我想问的是，你对北欧那边的反抗军有什么了解么？”

“北欧？”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在我眼中，只要不是加入联盟的组织，就都属于反抗军，也都被你们所拉拢和团结了起来。”

“我的确知道一些关于北欧那边的事情，但却并不是很清楚，就算清楚我也不能告诉你。”

“我能否将你这句话理解为，那里的反抗组织和你们的大家庭不是一伙的？”

“我无法对你这句话回应‘是’或‘不是’。”

“那我继续问，北欧的家伙们，与你们是不是敌对的？”

“没有选择加入联盟的组织，都算是我们反抗军的一员，不存在敌对与否。”

中森翼没有对于妹妹的生硬回答而显得不耐或生气，他只是继续问着自己希望知晓答案的问题。

“北欧的家伙们，把‘阳炎’送给你们了么？”

“这个问题我更加不会回答你，你我都知道‘阳炎’对于这场战争的重要性和能起到的作用。”

“难道你们没有怀疑过，北欧的组织只是我们联盟在非势力区设下的特洛伊木马么？多么诱人的一块蛋糕，吃掉他们能让你们变得身强体壮，有更多武器设备可以用来同我们作斗争。”

“如果是，那你就不会问刚才的一系列问题了。如果不是，我们也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他们不是暗中与你们通气的。”

中森翼盯着贝鲁奇的双眼，而贝鲁奇也摘下了墨镜，看着自己的哥哥。两人的相貌看上去几乎没多少相似的地方，中森翼明显是东方人面孔，而艾米利亚-贝鲁奇则很像一名旧意大利人。

“北欧的组织有没有对联盟发动进攻的想法？”

贝鲁奇中校向前探身道：“舍弃联盟，加入反抗军，这一切你都可以知晓，你甚至可以亲自去找他们问，问个痛快。”

“多谢好意，”中森翼向后靠着，“我在联盟过得很好，我不会选择加入注定会灭亡的一方。”

“就算我们赢了——”

“哪怕你们赢了，你们也会成为第二个联盟。如果你们不愿意成为第二个联盟，那么你们依旧会灭亡，然后，第三个联盟会被组建起来。”

“我现在听到‘联盟’这个词就全身不痛快。”

“‘文化打击’后，没几个全身心都痛快的人类，看到你们也不痛快，我很开心。”

“你的腰伤治好了么？”

中森翼突然被问到了这一句完全和刚才话题没关系的内容。

“我的腰，好得很，不劳你费心，妹妹。”

中森翼刻意强调了“妹妹”这个称呼，听起来只是出于讽刺，并不是正常的亲昵叫法。

“还有其他要问的么？没有的话，我就走了，说起来，你会放我走吧？”贝鲁奇从手袋中找出了钱包，开口道。

“最后再问一句，我的搜索队失踪，是不是你们干的。”

“对不起。”

贝鲁奇将钱放在桌布上，起身循着来时的方向缓步离开了。

到底这一句“对不起”是指“对不起，不是我们”还是“对不起，就是我们干的”就不得而知了。

中森翼举起手打了个响指，对来到身边的侍者道：“买单。”

此时艾米利亚-贝鲁奇已经走入了人海，不见身影。

……

北亚，西伯利亚山地。

不知有多深的山洞中，巴卡巴哈松赫正在离地10厘米高度悬浮滑行着。

这处山洞顶上有一个一米半径的圆窟窿，直通地表，也就是山腰入口，飞行器停留的地方。这处山洞内的气温很高，高得灼人，这证明山洞极深，而且肯定是没有人类能够抵达并生存的，因为人类既无法耐受这种高温，目前也打不出这么深的洞。

但是，这处山洞却不是天然形成的，在这种很深的地下，压力也很大，这种轮廓的山洞是不会存在的，当然，称之为“山”洞都不合适了，应该是“地”洞。

当初巴卡巴哈松赫没有选择平地钻探而是在山腰处，只是为了方便对应位置，它的飞行器对于高出来的这部分藐小的山体是完全不在乎的。如果目的只是单纯为了更深打洞，只需要任何一艘舰队的非火力主舰，更不用动用“歼星舰”，就可以一路打到地核去。

只不过，巴卡巴哈松赫是为了找东西，而不是“地心探险”。

白色中略带蓝色的光幕包裹着巴卡巴哈松赫，如同是穿了一套不透气的防护衣，这光幕时而亮起，时而隐下变得透明。“御能者”是在这样的温度和压力下唯一可以不依靠穿戴或便携设备而丝毫无伤的单位，它们的“手中”握有“能”，强大的“能”。

巴卡巴哈松赫依旧在注意着自己其中一条手臂上戴着的简约宽护腕，宽护腕投射在热空气中的地图影像还算稳定，而它早就已经收起了“杯子底座”外型的显像设备，那东西不仅可能会被这种环境条件所摧毁，还需要额外分配“能”去包裹保护。

在地下空洞空间的尽头，地面上有一个通向下方的黑暗洞口，深不见底。

巴卡巴哈松赫迈入这能够容纳自己宽度的坑洞，调整悬浮自己身体的设备，向下方极速坠落着。它丝毫不担心下面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御能者”在目前已知的大多数星球上是战无不胜的，那些星球上没有其他智慧生物能够在单兵能力上匹敌“御能者”的能力，而至少地球上是肯定没有的。

“御能者”们最大的不足，就是“不足”，它们的数量太少了。

“这是？”

巴卡巴哈松赫看到了底部坑壁的一个刻上去的符号，虽说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几何图案，但这个图案在自己的文明中有着与之对应的意义，这不仅是符号，更是文字。

而且，这个刻在此处的符号看上去很旧了，不是近期留在那里的。当然，这段竖长的深坑以及上面的地洞空间，都不是近期被造出来的，是什么存在于很早的时候用某种手段强行挖出来的，而且还以什么方式保存到了现在，没有被地下深处的压力所重归旧貌。

巴卡巴哈松赫伸出手按在了符号上，它消失了，如同被原地分解成了最小、最细、最基础的微粒一般。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漫长，也许很短暂。

巴卡巴哈松赫在另一个未知地点现身了，这里一片漆黑，当然原来的地方也同样一片漆黑（还没到该见到亮光的地层），但这里更加安静，如同在几乎没有空气存在的太空中。而这里的确空气较为稀薄，气压也完全不是地球表面该有的气压，是一种介于远地宇宙空间和地球地表之间的状态。

人类在这里顶多只能挺一会儿便会走向死亡，而这种状态对于巴卡巴哈松赫的族群来说，并不是完全致命的，只是会让它们略感不适罢了。

不论怎样，这里都不是一种适合两种生物长期停留生存的地方。

巴卡巴哈松赫不得已打开了照明设备，在这种空间内它不会首当其冲动用“能”，“能”确实可以为它“看”到这空间内的存在。

如果是地表的黑暗封闭空间，它可以使用特殊的“听觉”去“看”，巴卡巴哈松赫的这一族群外星智慧生命拥有视觉、嗅觉、触觉、味觉，包括但不限于这些，但它们没有与人类完全一样的听觉。

空气的波动传递正常的声音，人类依靠耳朵及其中的一套系统去收集这些动静，而巴卡巴哈松赫脑袋两侧的孔洞是“嗅觉”器官，它们听声音用的是全身的表皮。只是其中的原理不太一样，至少这个空间内空气稀薄，空气的流动相比正常的地方也微弱得多，巴卡巴哈松赫的体表皮肤难以像在地表那样通过空气流动来“感受”到这片封闭空间内的轮廓。

今天的第二章应该会在晚上8至11点之间更新。喜欢本书的朋友希望能够点个收藏，甚至……投个票票？谢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