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能会有‘僵尸毒素’！”

金躺在地上气喘吁吁，仿佛毒素已经生效，一脸死灰。

“僵尸毒素”的存在是一种常识，但却几乎95%的人都见不到实物，只可能听说名号。“僵尸毒素”是在2060年那枚胚胎变异的基因信息被提取出后的第4年问世的，但它的科研价值大于实用价值，因为随“僵尸毒素”一起问世的还有它的“逆转剂”，也就是解药。

“僵尸毒素”的产量很少，又因为其源于一种只有一例的“病原体”，所以它的变体也很少，难以进一步研究创新，科研人员也无法重现2060年那枚胚胎从接受基因改造到变异的类似过程。而“逆转剂”则相对容易制取，所以每方政权都有“逆转剂”，“僵尸毒素”在当年没有发挥什么暗杀方面的出彩效果，反而在抓到奸细并刑讯逼供的情况中“大放异彩”。

“僵尸毒素”的发病过程和恐怖程度甚至在“文化打击”前被医院做成了普及节目，就像是“预防流感宣传节目”，以恐怖的画面警告人民大众一旦怀疑中了“僵尸毒素”，请立即前往医院就医，接受“逆转剂”治疗。所以，“僵尸毒素”虽然95%以上的人都没有体验过，但所有人都明白它有多么恐怖，没有“逆转剂”就中毒会生不如死、求死不得。

“我为什么有？阿拉斯加什么没有？”

冯岳的话被他自己打住了，看上去是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而失言了。

实则，冯岳当然不可能告诉对方自己为什么有“僵尸毒素”，他只是顺便演个戏罢了。阿拉斯加有什么？科技局。科技局什么没有？科技局还真的什么都有！为什么科技局的人会跑来境外威胁联盟自己人？交给对方自己胡思乱想去吧。

“为了不成为你想象到的恐怖模样，不吃掉自己，你是否愿意合作？”冯岳坐到了沙发上问道。

“我愿意，但我不敢相信你，如果你达成了你的目的，却反悔不给我解药？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实际上，这种事金自己也干过很多。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

……

10分钟后。

“所以，你只是负责这一项工作的人，而像你这样的以市民身份长久驻新瓦哈卡的负责人还有两名？”

“是。”

“你是负责派发任务的，那么负责接收打探到的信息的人，他的工作内容你熟悉么？”

“有部分了解，但是详细的——”

“你们收买的市民、以及我杀了的那种完全加入联盟的人，探听到的情报和关于这座城市的其他信息，都不留副本地上报了？上报回联盟了？”

“这个……应该是有的，但具体的我不清楚，这要去问加西亚。各种信息最后都会被交到他手上，与联盟后方联络并传递信息的工作他是不交给我们这些人的。”

冯岳点点头。据金介绍，加西亚就是新瓦哈卡的那名联盟卧底，特务头子，联盟在新瓦哈卡的总情报负责人。

“今天你们是不是派出去一些人，到南城区了？”

金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去关注眼前的男人怎么知道这些情况又为什么会问这个，他只希望能早点问完，早点结束。

“是的。”

“派了多少人？”

“这个不是我负责的，调动人手是加西亚和另一名我的同事做的，我只负责招揽和发放——”

“你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派了多少人？”

“……大约，大约15人，再具体的我真不知道了。”

“都是被你们收买而为你们做事的市民？”

“我不知——呃，应该还有彻底的联盟人，我听说那边出事了。”

“加西亚在哪？”

“在……”

“你拖得越久，距离‘僵尸毒素’开始发作就越近。”

“是是是……在，在西面两个路口后的啤酒厂。”

“也就是说，那里是他的大本营了？整座工厂？”

“是……的，啤酒厂的实际老板就是他，他绝大多数时间都不出门的。”

“厂里的人手有多少？他的人手。”

“这，你要——”

“我再次提醒你，你的命没了就算保守秘密也享受不到任何奖励或惩罚了，你认为‘僵尸毒素’的感受比死亡更舒服么？！”

冯岳的威胁吓得金一哆嗦。

“5个人，那里平常只有5个人，都是联盟人。”

“就这么点？”

“真的，真的只有5个人，加西亚平常都不让我们去啤酒厂直接找他，容易被周围的市民怀疑。”

“啤酒厂的员工呢？”

“这个时间应该下班回去了。”

“那5个人，是为他办事工作的，还是保镖？”

“我只见过，只见过其中两人。看样子是练过的，可能还是当过兵的。”

“见没见过一个女人，比我矮一点，棕色头发的，应该是混血的。”

“这，女性成员也不止一名两名，我无法分辨啊。”

冯岳回忆着那名女人的相貌特点。自己不能问得太仔细，或者干脆将照片拿出来，这样没必要也不安全。

“不过今天那里，可能只有4个人，我听说今天加西亚派了其中一个人出去执行什么任务了，现在好像还没回来，那倒是一名女人。”

冯岳立即就将这个线索联系到了被自己带走的那名女人身上，可能派出去的杀手就是那5人之一。如果是这样的话，剩下的4人应该也都是比较专业的特工，自己前去找加西亚要做好准备了。

“带我去见加西亚。”

“什么？！”

“带我去见他。”

“我会被——”

“加西亚今晚会死，啤酒厂里的联盟特工也没机会活着走出去。”

“那，那好……”

冯岳就是准备直接向加西亚这名联盟卧底“询问”线索的，能够被派驻新瓦哈卡的联盟卧底，至少在等级上不会是底层的，那么他一定见过自己的通缉令。冯岳在这里还不能被认出来，如果认出来了，那么就不能活着。

“那个，解药……”

“加西亚死的时候，就是你活的时候。”

冯岳实际上根本没打算放过眼前的男人，金也是联盟的特务，只不过是等级最低的特务而已，自己以这副打扮在此现身，就不能让任何联盟特务活着知道。联盟特务会将自己的体貌特征上报，也就可能让自己在调查完线索前被困，桑夫人提供的“第二个线索”是对于了解桑先生极为重要的途径，就算这件事让反抗军高层知道了，也一定会下类似的命令。

桑氏夫妇及他们掌握着的秘密，是反抗军和联盟愿意花很大代价去得到的，也愿意花很大代价防止对方得到。在这里放过任何一名联盟特务都有可能让“第二个线索”的有关信息被联盟得知，而且冯岳还需要安全带走自己到时候调查到的信息，所以有可能暴露自己目的、自己存在和自己行踪的人，不能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