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明禧宫着火了,嘉靖立刻坐不住了,“明禧宫,那不是王宁嫔的寝宫么?!怎么会着火呢?!九皇子怎么样?!”
“这...还不知道...”
嘉靖怒道:“一群饭桶!还不去查!”
皇帝发怒,这群锦衣卫大气都不敢喘,“遵...遵命!陛下!”
“还不快去查,还在这跪着干什么?”
这群锦衣卫被吓得动都不敢动,最后还是在黄锦的提醒下,留下了十几人保护嘉靖的安全,锦衣卫们才退了出去,赶往明禧宫。
嘉靖说道:“咱们也去明禧宫!”
“遵命!”
嘉靖在众人的护送下来到明禧宫,发现确实是明禧宫正在起火,宫中还有数名宫女和太监的呼救声,众多侍卫正在全力救火。
嘉靖见火势太大,急忙喊道:“宁嫔和九皇子在不在宫内!快来人,将宁嫔和九皇子救出来!”
一旁的锦衣卫小声说道:“陛下,火势太大,恐怕宁嫔和九皇子已经...”
嘉靖一怒,一脚就将那名锦衣卫踢翻,怒声道:“无论如何,定要将宁嫔和九皇子救出来!要不然你们今夜当值的侍卫都去死吧!”
众人回应道:“遵命!”
这时一旁的黄锦说道:“陛下,请不要动怒,小心伤了龙体。宁娘娘和九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突然王宁嫔在几位宫女的陪伴下出现在明禧宫外,看到明禧宫大火,王宁嫔跟发了疯一样呼喊道:“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皇儿!我的皇儿!快来人救我的皇儿啊!”
嘉靖见到王宁嫔,一把将其抱住,说道:“爱妃?!你不在明禧宫?你这是去哪里了?”
王宁嫔心急如焚的说道:“陛下,我今夜去妱妃姐姐那里去谈心到深夜,看天色已晚就住在姐姐那里了。不曾想刚刚听到有人说明禧宫出事了,才匆忙赶来...没想到...没想到...陛下!快救救皇儿吧!”
“爱妃放心!载德会没事的!黄锦!让他们加把劲!救不出九皇子,朕要他们所有人的脑袋!”
“是,陛下,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火一直到凌晨时分才被万全扑灭,整个明禧宫已被烧成一片废墟。不断的有宫女和太监的尸体被搬出,嘉靖一夜没睡,一直在明禧宫外等待。
这时,一名锦衣卫跑来,下跪说道:“启...启禀陛下,九皇子...九皇子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听到九皇子的尸体被找到了,嘉靖感觉一阵眩晕,差点没有站稳,还是一旁的黄锦急忙扶住嘉靖,避免了皇帝陛下在众人前摔倒,而一旁的王宁嫔则是直接昏了过去。
嘉靖无力的说道:“快来人,将宁嫔抬走好生照顾!快...快带朕去看看!”
那名锦衣卫说道:“陛下,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陛下还是不要看的好!”
嘉靖怒声道:“你再废话,朕就斩了你!”
黄锦在一旁说道:“还不快去将九皇子带来,你想死么?快去啊!”
“遵...遵命!”
不一会儿,两名侍卫抬着一副被褥过来,侍卫将被褥展开,嘉靖差点又昏了过去。
被褥里是一具被烧焦的孩童尸体,样貌已是分不清了,但是从体型和身高上来看确实是九皇子朱载德,而且这尸体旁还有嘉靖赐给朱载德的贴身玉佩,在旁人看来这名被烧焦的孩童的确是朱载德。
嘉靖也发现了那枚玉佩,悲伤之情已是控制不住,“皇...皇儿!”
黄锦赶忙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陛下请节哀,龙体为重啊!”
众多锦衣卫下跪说道:“陛下请保重龙体!”
“呜呜呜,我可怜的皇儿啊...”
这时,一名灰头土脸的少年跑了过来,“父皇,听说找到九弟了,九弟人呢?!”
一旁的侍卫说道:“参见三皇子!”
这名灰头土脸的少年真是嘉靖皇帝的三皇子—朱载垕。
嘉靖看到朱载风来了,问道:“皇儿你怎么在这里?”
朱载垕行礼说道:“禀父皇,载垕夜间修道时得知明禧宫着火,因为担心九弟所以就前来帮忙救火。只是因为火势太大,没能找到九弟,刚刚才得知父皇来了,请父皇赎罪!父皇,九弟是不是已经找到了?”
嘉靖悲痛的说道:“载垕,难得你有心了,你九弟就在那...”
朱载垕看向一旁被褥里被烧焦的尸体,不可思议的说道:“这...这是九弟?!怎么...怎么会这样?!你们确定没有搞错么?!”
一旁的黄锦说道:“三皇子,这是在尸体上找到的玉佩,而且整个明禧宫只有这一具孩童的尸体,应该不会有错的。”
朱载垕得知这具尸体确实是朱载德后,也是忍不住泪水雨下,怒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九...九弟!”
黄锦安慰道:“三皇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
明禧宫大火善后的工作交给了都尉府,而比明禧宫大火更重要的一件事—嘉靖遇刺,此事则交给了锦衣卫去查办。
这天,皇宫上下乃至整个京城人人自危,锦衣卫对整个皇宫乃至京城,挨家挨户逐个搜查,仅皇宫中就有数十名宫女、太监、侍卫被抓,民间则有数百人被带走查办。
就连当日负责巡视后宫的羽林右卫指挥使王鹏也被锦衣卫“请”到诏狱去“喝茶”。
醒来的王宁嫔看到“朱载德”的尸体,当即又昏死过去,好一会儿才被御医救醒。
嘉靖则一直陪在王宁嫔身边,生怕王宁嫔会有什么想不开的。
在壬寅宫变发生后的第二天,锦衣卫指挥使陈寅来到养心殿,说是有要事要向嘉靖皇帝禀报。
陈寅进入养心殿后下跪行礼,道:“臣,锦衣卫指挥使陈寅,参见陛下!”
嘉靖问道:“陈大人,平身吧,查到有关于刺客的消息了?”
陈寅起身说道:“谢陛下,启禀陛下,臣昨夜突击检查了皇宫各个角落,和皇宫周围的民居,确实抓到了一些可疑人员,目前正在审问。不过昨日都尉府王大人在宫中找到了一件东西,托臣将其交给陛下。”
“什么东西?”
“回陛下,这件东西是与刺杀陛下的刺客有关。”
“哦?呈上来!”
“是,陛下!”
陈寅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和一件信封,让李公公呈给了嘉靖。
嘉靖问道:“陈大人,这块令牌和这信封是什么?”
“回陛下,这块令牌是由东瀛特有的紫玉竹制成,是东瀛伊贺派忍者才能拥有的令牌,这块令牌是在端妃娘娘的凤榻下找到的...”
“陈大人的意思是,后宫中早就混有倭寇的奸细?”
“是的,陛下,而且臣认为...”
“陈大人在朕面前还有有什么不敢说的么?”
“陛下,臣认为端妃娘娘可能就是东瀛伊贺派的忍者。”
一听陈寅说端妃是倭寇的奸细,嘉靖立刻龙颜大怒,一拍龙椅怒道:“混账!端妃与朕同床共枕近十年,朕怎么就没发现,你是在说朕是昏君么?!”
陈寅立刻下跪说道:“陛下息怒!臣若是没有证据肯定不敢妄言的!那信封里是昨夜行刺陛下的刺客所招认的供词,陛下请详看!”
嘉靖怒道:“看什么看,只是几个女刺客的一面之词诬陷朕的端妃,你居然就信了,陈寅!你这锦衣卫指挥使是不是不想干了!”
陈寅知道嘉靖此时正在气头上,跪在地上一个一直说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嘉靖怒道:“陈寅!赶紧给朕滚出去!你要是再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你这锦衣卫指挥使就不要在当了!”
就在嘉靖呵斥完陈寅后,两名名身着华贵服侍的老妇人在一群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养心殿,而皇后就毕恭毕敬的在其中一位老妇人身边。
养心殿中除了嘉靖外,其他人都说道,“参见皇太后,参见太后,参见皇后!”
那名被众人拥簇在中央的两名老妇人正是当朝太后,张皇太后与蒋太后。张皇太后虽不是嘉靖的生母,但是却从嘉靖入宫以来一直支持者他,与嘉靖的生母蒋太后也一直以姐妹相称。
张皇太后虽不理朝政,但是朝堂上下有许多重臣都是张皇太后的心腹。而且当初是由于张皇太后的全力支持嘉靖才得以登上皇位,所以嘉靖一直也很尊敬张皇太后,张皇太后的要求嘉靖从没拒绝过。
蒋太后虽是嘉靖的生母,却是嘉靖登基后才被接入皇宫中。
蒋太后为人谦逊,在宫中对所有人都很随和,所以蒋太后在宫中的人缘极好,几乎每日都会和张皇太后在一起聊一聊宫中日常琐事。
张皇太后看了一眼正在发火的嘉靖,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寅,而后说道:“陈大人不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