晱岚摇摇头。
“亿枋墨家辈出天才原因有二，”墨尘接着说到，“其一，墨家祖先为其后子孙设立了严格选妻制度。外貌，天赋，人品都有严格的相关规定。”
“啊？怎么跟选武器似的。”晱岚咋舌。
墨尘赞同的点点头，“不过，也是因为这个许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把女儿往亿枋墨家族里送。”
“难不成是为了证明自家的女儿比其他人的优秀？”晱岚打趣到。
墨尘再次同意的点点头。“没错，这已是神族的传统，能够经过墨家层层选拔的女人便是神族女人中的佼佼者。”
“额……”这居然是真的，刚刚晱岚只是单纯的接话茬，没想到居然被她说中了！哎，所谓的名声啊！晱岚腹诽。
“怪不得，天才与天才的结合可不就是天才！”晱岚感叹。
“也不尽然，”墨尘纠正道，“当孕育结果不如人意的时候，第二条便发挥了作用。亿枋墨家在孩子一周岁时便有严格的天赋筛选测试，倘若未达到标准，便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残忍！”晱岚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墨尘的话刷新了。“就没有人想要禁止吗？”
“有过，但是都失败了。每个上古家族屹立百万年不到都有他们自己族内坚持的信条，倘若改变，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新的制度能否让这个家族继续稳定的生存下去。所以各大家族长老坚持守旧，将一切新的思想或禁锢，或直接扼杀在萌芽之中！”
“这便是你的不自由啊，跟一个条条框框选出来的女人结婚，之后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参加那个变态的天赋测试。”
墨尘脸上是无奈的笑，“是啊，所以墨家人从不轻言爱情，许多人也因反对墨家第二条不人道的规则选择远离墨家人。”
“你呢？你对墨家的家规有什么看法？”晱岚问道。
“我也不知道。”墨尘摇摇头。
“啊，那看来你得遇到个你能爱的死去活来的笨女人。”
“为什么？”
“这样你就有动力反抗了哇！”墨尘因为晱岚这个玩笑脸上沉重的表情轻松了许多。
晱岚明白，墨尘并非不想反抗，只是他无法确定改变之后的墨家能否像之前一样繁盛，毕竟在神族有些家族的名誉是高于一切的……
另一边的经历了数日分离的晱倾沅陵十指紧握，互相依偎，更像是一对悠闲散心的夫妻。可是两人都表现的出奇的安静。许久两人未言一句。原本和谐美好的氛围也因这过长的寂静而变了味道。
终于，沅陵停止了脚步，这也让牵着他的手的晱倾停了下来。
终于还是要说了吗？晱倾看进沅陵深邃的海眸，那里波浪翻涌。
“倾儿。”沅陵淡淡开口，又犹豫闭上，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又似是在忍耐着什么痛苦。
晱倾仍是静静注视着沅陵，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倾儿……”终于，沅陵下定了决心，“南将子民需要我。”
“我知道。”晱倾忍住眼泪，声音哽咽。
沅陵盯着晱倾微红的眼眶沉默了，他从不想让晱倾痛苦。可是，如今的局势只能暂时让二人分离……
“现在南将与天族关系不似从前，我不想带你冒险。待我说服世叔与各位长老，打消谋反的念头后，我定回来娶你。”
晱倾在沅陵的眼中看见了坚定的光芒，她知道那是他对她许下的承诺，但是正如姑姑所说，预谋已久的计划当真能被旁人的几句言语说服？
“倘若不成功呢？”晱倾问道。
沅陵再次沉默了，他不是没想过失败，只是他也不知该作何选择……
“你会选择我，还是你的南将子民？”晱倾继续追问到，眼中泪光闪耀。
回应晱倾的还是一阵沉默，沅陵不想欺骗晱倾，在晱倾与家族之间的抉择或许真得到了那个万不得已的时刻他才能知道吧。
晱倾松开了沅陵的手，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沅陵，你知道吗？……我费尽心思找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浪迹天涯。而如今……我看到了你放不下你心中的那份责任，而我却成为了让你为难的理由。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这样……”
“你想如何！”沅陵立即拉住了晱倾的手，仿佛害怕下一刻它就要消失。
“你想要我如何？”晱倾反问着，苦涩的流进了她的嘴里，与心中的痛苦渐渐融合……“笑着送你离开？”
“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
“家主之位为何一定是你！能者居之……不是吗？”
四只泪目闪烁着，但是谁都不愿退出一步。沅陵执着于他与生俱来的家族责任，而晱倾作为晱氏子女，从未有过那“非你不可”的观念。
“为了我……选择离开好么？”晱倾祈求到。
“我父亲亲手建立起来的家族，你叫我如何放心交与他人！”
“十五万年了，他们没有你照样过得很好！”
沅陵又一次沉默了，十五万年的嘲笑之声再次循环在耳边……
“在你心里我一直是如此一无是处是吗？”
晱倾虽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沅陵的痛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无法收住自己的情绪。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只能躲在你背后，被你保护，只能做那些苟且偷生的事，永远没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吗？”沅陵怒吼，情绪激动，好像失去了控制。
只见，晱倾用力的抽出被沅陵握住的手，“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
晱倾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一刻失神，她怎么能打了他……
沅陵苦笑了一声，“果然，晱倾公主只是将我视作一个可怜的人……”
这次，沅陵彻底激怒了晱倾。“好，我一直是在可怜你！我从来都是可怜你！你现在恢复了，没什么好可怜得了，所以你爱去哪去哪，本公主不想管了！”说完，晱倾就气冲冲飞离了沅陵。双目怒瞪，泪水流淌……
沅陵楞在了原地，终于，他说出了心中一直的疑惑，可是却是一种否定了晱倾全部情感的方式……可笑吗，在两人最激动的时候，道出了最失去理智的话……晱倾，如若可以，我真的想一直牵着你的手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