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坚持先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待她到他所住的藏月楼,齐焕倒是很贴心地命人送来了点心和热茶。
两人吃饱喝足后,终于聊上了正事。
“你何不随我去深归郡,我要在那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顾惜柳问。
“不要,其实,我去了那里又能作什么?顾公子,再容我说一句,在你兵权未握在手上,最好不要把精力放在女人身上。”冷霜想起了那些阿什那国那些婚后愁眉苦脸的女人,成亲了,便要放弃这安逸的一切,叫她放弃继续玩弄这刀法,叫她在深院中数着梨花落,她如何肯愿意。
她是万分不愿意,她瞧着他的眼神暗了下来,便急忙挪到他的身边,钻进他的怀里,抱着他,他揉着她的头发,噗呲一笑,“你总是这样。”接着他顿了顿,道,“你知道吗?倘若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我在这里很安全,你把我放在这里,可以放心。”冷霜柔声道。
“我放心不下,因为太远了,你随我去深归,我会护你周全。”他坚持道。
为了爱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路向来不是冷霜的想法,因为阿月从没有教过她这样做,倘若真是这样,她宁愿不爱。冷霜冷声道,“我为什么要你护我周全,我自己也可以护我周全,但是我不去深归,那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倘若我们真的有缘无分,何不就此别过。”
“够了,你可知道,倘若我想要一个东西,我就一定可以要得到,我让齐焕送你回去吧。”顾惜柳摇响案边的金铃,命人唤来齐焕耳边叮嘱了几句后,便转身去了书房。
冷霜一路都在沉思着,她已经下定决心要逃了,齐焕倒在旁边开始唠叨起来了,“冷姑娘,你可知道深归郡郡令大人有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女儿吗?”
冷霜并不想搭理他,这种说话的走向她早就猜到了,果然她就听到齐焕说,“那位姑娘经常给顾公子写信以表爱慕之情,半月来,那些信竟然达到了半人高。”
冷霜依然不动声息地听着,齐焕接着说,“冷姑娘,你听说吗?深归郡有一个名动天下的舞姬,可谓是艳压群芳,你可知道,那样的人如何教人不动心。”
“这事好办,齐焕啊,你可要多问问顾公子的心意,倘若他对这两姑娘有情,这不,一妻一妾便可同时进入信守府,他又何必在我这个无父无母之人身上费心思。”冷霜平声道。她决定今晚就逃,本来嘛,她自己就向往自由,她回顾了这一段感情,想想也是,她自己连一个他都解决不了,还要解决他爹爹,他大哥,他弟弟,还有他的朋友,算了吧,她只有孤身一个人。
齐焕一时间被她说得哑口无声,他思索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可是姑娘不是喜欢顾公子吗?”
“是,但是他喜欢谁我管不着,也不会管。”冷霜道。
“他明天就回那里了。”齐焕看上去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一下子就将冷霜的防线击溃。她心里不断盘算着洛城离深归郡的距离,她有点失落地问,“这里离那里到底多远?”
“最快的千里马,马不停蹄,都要8天。”齐焕道。
“那他来这里是为了治病吗?”冷霜问。
“那个不过是心病而已,因为无奈落下的心病,药物怎能医治,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你。”齐焕说的倒不是实话,那时候顾惜柳已经近乎疯狂,哪里会惦记着冷霜,只不过是谢晓风给顾惜柳服下定心丸,然后肖满、齐焕实在没有办法,便将他暂时送回武士殿。但是他的确没有料到顾惜柳如此执着要将冷霜带去深归郡,将一个姑娘带在兵营,这根本就不是为对方着想的方法。不过他深知道,对于一个工于心计甚至为了想要的不择手段的人,一个从小就生活于有太多权力纷争环境的人,你怎么能教他好好爱一个人,他根本就不会懂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顿了顿,继续酝酿好情绪,编下去,“此次去,是福是祸很难预料,可是公子一向情深义重,他说过,倘若受了重伤,抑或是昏迷了,他希望睁开眼就可以见到你。”
冷霜听他这么说,不禁有点不知所措,她道,“我可以去找一下叶紫颜吗?就一会儿,你不必送了。”
齐焕点点头。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只要让人守住门口,明天就让人将她绑住送往深归就可以了,也不用费那么大的劲。
“当然。”
冷霜在叶紫颜房间门口不断徘徊着,她不知道这个时间会不会打扰到她,她会不会如此听自己这么的唠叨,干脆就这么逃走吧,她刚想离开,只听得叶紫颜的声音响起,“臭丫头,要进来快进来,不要犹犹豫豫的。”听到这严厉中又带点宠溺的声音,冷霜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推开门走了进去。
叶紫颜脸颊微醺,正在大口喝着酒,冷霜忙走过去坐在一旁,看着叶紫颜迷离的双眼,不禁后悔了,早知这女人喝醉了,不如自己早点逃跑,现在还得照顾她,拿起她手中的酒壶猛灌了一口,叶紫颜马上急着说,“你悠着点,我好不容易才偷偷带进来的,说吧,什么事。”
冷霜再也忍不住,红着眼把刚才在藏月楼顾惜柳和自己说的话以及齐焕和自己说的话通通说了出来,最后她长舒一口气,咬牙道,“我今晚就要离开这里。”
叶紫颜听了,把手中的酒壶递给她,“万事有得必有失,我觉得你要和他好好谈一谈,你都没有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让你留在这里。”
冷霜听了她说的话后,回顾了之前自己和顾惜柳在藏月楼的时候,她不仅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前或许真的没有和他好好谈一谈。正想到这里,叶紫颜又猛然喝了一大壶酒,她脸色通红,身体都摇晃了起来,这女人竟然喝醉了,冷霜紧忙把她手中的酒夺了过来,一口喝完剩下的酒,然后推出房间,关上门,身后传来叶紫颜低声的怒骂,“你这个臭丫头,自己也不带酒来,偏要夺我的酒喝。”
冷霜心更是乱作一团,她想逃,可是一想到他明天就要离开,便是舍不得,于是她想好了一个方案,便是再见他一面然后再逃。
冷霜一进入他的书房,便坐在他的身边,见他正在专注地看着案上的洛城夜市,便缩了缩身体,往他怀里一钻,然后道,“我很喜欢这幅画,这幅画画出了洛城的繁华。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了他都喜欢钻进他的怀里,好像那样才会心安。
“是我太大意了,也许我当时就应该毁了这幅画。”顾惜柳把手揉进她的头发,他的目光清冷,声音淡淡的,旁边的火炉燃烧得正旺,黄色的火焰窜得高高的。
冷霜心里思寻着这句话的意思,是人都知道,这幅画是有着明喻,加上之前的画价炒作,他和她的关系简直就被传了百来个版本。当然谣言嘛,传就传吧,一般人她自然不用管,倘若是传进了他的父亲耳中?他担心的是这个吗?不,应该不是,冷霜想了想,可是还有谁可以对他不利呢?她想不到。
“不过,既然我有办法让这画名扬天下,我就有办法就让它一夜沉寂。”他眉毛一挑,低头吻住了她的秀发。
“我倒认为不是画的问题,对方倘若要抓你把柄,何须一幅画,公子,你、做事一向明目张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慎?难道有人要取我性命不成,不过,生死无常,倘若我要死,你放心,我一定会拉着公子你一起陪我一起死。想想这就是公子要带我去深归的目的,是不是?”
“我可没说过要和你一起死。”顾惜柳瞪了她一眼,接着道,“我带你去深归的目的,不是有人要取你性命,而是在我身边比在这里更安全。”
“我可不见得,公子,你是有三头六臂不成?你要知道,人是很脆弱的,有些东西你越看得紧,它偏偏更容易碎。你这么担心我,你把肖满留下来看着我,不就成吗?这样我不至于误你的前途,可好。”冷霜温和道,她把头埋进他的胸前,抬头轻轻吻着他的耳垂。
“不要。到时候等我完成那边的事情,我再送你回来,可好。你在那边只需呆上1年。”
1年?她是1月都不想去。她寻思着,既然软的不行,那干脆用硬的了,她幸亏还保留着林依凝的绿虫毒粉,但是她一时间忘了绿虫毒粉和红虫毒粉的区别,算了,又折了。这武士殿上也不知道谁有迷晕药,自己平时也不备一点,算了,还是逃吧。
“1年,不错,那我先回房睡觉,第二天你派人来叫我,如何。”冷霜笑道。
“然后你打算逃吗?”
冷霜再也忍不住了,借着一点酒力,马上破口大骂,“顾二公子,你以为你真是一条好汉吗?草菅人命也就罢了,现在还威胁一个弱女子,凭什么本姑娘就一定跟你过去,莫说1年,1月我都不去,你以为你真的很好吗?固执得不行,老是借护你周全之名来想把我囚禁,想得可好。可是我一万个不愿意,你要不是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我早就把你踢得远远的。我能说吗,要不是因为你有影子刺客,你根本成不了事,忧心太多,却不抓重点。你走吧。”骂了半天,冷霜才想起自己还有半身子窝在别人怀里,有点不好意思,便道,“我自己走。”
猛然瞥见书案的一角有一张深归的地图,便忍不住爬过去拿过来看了。却不觉一看就出了神,深归郡一共有八个城,兵营在最东边的一城,黎城,在黎城的旁边的城名叫八达城,城不大,倒是里面却标了5个土匪窝,她不禁想到,深归郡旁边就是安溪郡,蓝朝国和久时国大战之时,那些逃跑的武士就朝着这两郡来,害得百姓苦不堪言,甚至有人就揭竿而起,这两个郡简直自从蓝朝国兵乱后就没好日子过,早就应该有人治理一下了。她生活在洛城,这里富裕太平,简直让她有点不知所谓,本来她是不想卷入那些权力之争,但是这种地方,没能士,无权士,还不一定解决,她倒佩服起他的勇气。想到自己还为了那个无所谓的超满段考试而拒绝他还真的搞笑,武士生在乱世,死在乱世,在太平缩作一团,算什么?反正自己不是厌倦这些琐碎的任务,去看看那乱世也好。
她说的这些话就如一个个巴掌无情抽在他的脸上,尤其是那句要不是他有影子刺客,他根本就成不了事,这句真是狠毒啊,真是讽刺啊,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这么无能,尽管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但多年的礼教束缚让他不能像她一样破口大骂,只能把怒气努力压在心底,他越想越怒,紧紧咬着下唇,喉咙像是塞着东西,根本说不了话,只能紧紧捏着拳头,急促地呼吸着空气,那眼睛射出的寒光足以把眼前的人冻掉。
良久,他才开口道,“你走。”
“我随你去。”她看着他气得铁青的脸,笑着道,“你也可以骂我啊,把气憋在心上可是很容易成为傻子的。”说完,就像一个流氓似的又钻进他的怀里,手无声无息地瞬间滑进了他的里衣,按在他的胸前。
“我错了,你带我去,我要除土匪。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吧。”冷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厚脸皮。
“你真的是。”顾惜柳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服抽了出来,他的怒气一下子便泻下了,“我本来就不是好汉,我承认,你不想去的话,我哪怕用绳子也会绑着你去,但是你要逃,我也是没办法的。”
“顾公子,你说话可真是好笑,门口你会派人守的吧,不从门口逃,我还能飞天不成,钻地不成,算了,我不和你辩,我要睡觉。”她想,反正他和她反正就不是一路人,不过也可以借着他的路开拓自己的路,说了那么多,他断定也不能明白如何尊重别人。于是她站了起来,走向卧室。
“阿霜,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你总想着离我而去,像我这样的人,你到了其他地方根本找不着。”
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倒是一点也不夸张,但是冷霜只想笑,转身盯着他说,“这话一点也不假,不过,我有一个赌法,你敢不敢跟我赌。”冷霜突然心生一计。
“我如何不敢赌,你说。”顾惜柳饶有兴趣地点点头。
“日后,你不是说你很有办法吗?这样,你要我作什么可以,但是我要你做的,你敢做吗?”冷霜笑道。
“只要你不让我去作违反法令之事,不让我去摘星摘月,我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听到违反法令四个字,冷霜顿时大笑起来,拉倒吧,他自己做的很多事都违反法令。
“你笑什么,你不信吗?那你现在说一件事给我听听。”顾惜柳见她笑了,便急着道。
“可以,是吗,那你明早做一顿饭给我吃吃,做不到是吧,少年人,可别口出狂言。”冷霜正色道。
“这我做不到,我不会做。”顾惜柳顿时把脸别过一边,很诚恳地摇了摇头。“你明知道我做不到。”
“聪明的人一般不会说做不到,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你得想清楚了,算了,我困了,我要睡觉了,你要睡吗?”冷霜揉着眼睛,觉得头脑一阵发胀,简直是困到极点,便也不管他,径直走向那张似乎在向她招手的床。
得养好身子才能打土匪。打土匪,土匪打成功过了,她是不是就成为第二个温沦。土匪打成功了,她是不是就可以领下无数赏金,然后买下黑雾,再然后买下一座山头,和林依凝一起隐居。或者到时再买一个貌美的丈夫,想着想着她就美美入睡了。
醒来的时候,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窝在他的怀里了,这次他的手规规矩矩放在自己的衣服外,冷霜转过身去,在那昏暗的环境下看着他的脸,就像第一次看见他的那样,她依然为这张脸着迷,过了那么长的日子,这张脸依然是那样,可是自己倒是因为他,经历了不少,她不禁想起了在阳虚的日子,在若水的日子,在夏西府的日子,在长乐府的日子,这次去的又不知道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到底自己能不能适应?不过在阳虚和若水那么艰难的环境,自己都已经熬过来了,这次的深归郡应该不成问题,那样纷乱的江湖环境,自己的刀法会是怎么样的存在?那里是不是会遇到比肖满更厉害的人物?自己是否可以在那样的环境即救得了人又可以护自己周全。不行,自己一定要打败肖满,哪怕100金缠一盘,都要找他多比几盘刀法。
想到那100金缠一盘的刀法比试,冷霜又觉得胸堵得慌,便握着他的手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没想到,一个噩梦把冷霜惊出了一身汗,这次她又梦到了饿狼在吃着一个武士的身躯,只不过这个武士不是别人,竟是她自己。虽说知道生死无常,但是起码让她挣够了钱财把刀买了再死啊。
这样想着,冷霜摇醒了他,顾惜柳有点不悦,道,“你想干什么?”
“我问你,黑雾究竟多少钱,我要买了他。”冷霜问。
“100万金缠,你再弄醒我,加倍。”说完,他又沉沉睡去。
冷霜便认真盘算起来,现在她有8000金缠,一个大的悬赏任务可以获得多于5000金缠的酬劳,那么要多少个任务才能还钱?她是不是应该学林依凝画点小本子,弄点毒药挣点小钱,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她对那些东西毫无兴趣,做来也没多少意思。
这么想着,竟然不知不觉便至天亮,她又想到,自己到深归那种土匪满地的地方,是不是应该多带点盘缠,不,那种地方盘缠应该没多大的作用,还是带点食物吧。
正想着,身边的人坐了起来,冷霜一愣,问,“你要去哪里?”
“做饭。”
“为何不早点起来,你这样会被人看见,只怕会被人笑话。”
“我做事最喜欢明目张胆,何况就这点小事而已,学一学便就好了,或许根本不用学,想一想就会知道如何做了。”
冷霜呆住了,“你可以想一想就知道如何做好一道菜,你不要骗我。”
“那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这一去去最后成了两时辰。冷霜想着幸亏自己在这两时辰将应该收拾的就收拾了。下次再也不会相信这句话,去他娘娘的去去就回。
他未回来,冷霜正想着去找他,赵思君竟然寻着她了,冷霜真的很久没见过她笑成那个样子了,赵思君拉着冷霜的手,“你家的公子真是快要笑死我了,能不能叫他不要霸占着我最爱的厨娘,我还要吃点早饭。”
待那肆意的笑容褪去后,疲倦感又再次爬上赵思君的脸,“你是不是要去深归郡?为何要去那个破地方,在这里寻些快乐不好吗。”
冷霜甚至怀疑那些肆意的笑容是赵思君特意作给自己看的,她后悔这些天有点忽略了赵思君,眼泪便不禁冒了出来,心中一阵难过。
“你哭什么?你要不想去深归郡,就不去啊,你是不是被他逼着去的?”赵思君见冷霜哭了,倒是慌乱起来。
“你终于笑了,思君,我一直想找你喝酒。我觉得我忽略了你,对不住,思君。”冷霜看着赵思君笑,也忍不住展开了笑颜。
“你可真是愁比雪花还要多,你又不是我丈夫,也不是我父母,不必受这罪啊。我倒已经不在乎了,阿霜,我也想变得强大。”赵思君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很好啊,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去深归郡,因为我想成为第二个温沦,所以我得看看那边的世界。”
“你可快靠一边凉快去吧,留在这里吧,每个人都往繁华深处去,你倒好,偏要到乱世去,你喜欢和我喝酒,那就一起喝酒吧,为何要去那么远。就为了他,值得吗?你不是要做一个超满段武士吗?”赵思君说着眼眶便红了。
“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磨练我的心,思君,在这里,我觉得我对刀法的激情有点褪去了,我不是最有天赋的人,倘若连点激情也没有,我这刀法如何能进步,我学刀法不是为了成为一个超满段武士,而是成为一个武士。”冷霜平声道。
“何况,他能到乱世去,我为何不能,今天要去喝酒吗?天冷了,正适合喝酒。”冷霜看着旁边的枯树,说。
“也好,叫上岳顺、乐才,很久没见过他们了。”赵思君点点头。
“那我跟他说,我推迟一天出发,你先回房间,等他回来了,我和他说。”
“这样好吗?你一个人走,万一遇着危险怎么办?那里不是洛城。”
“我有刀,我不怕,思君,弱者是活不了这么久,而我正好不是弱者。”冷霜的双眼无比闪亮,赵思郡看了她一眼,竟然发现她脸上多了几分傲气。
好一个不是弱者,她又怎能甘心当一个弱者。赵思君在心中暗下了一个好大的决心。
两人正谈着,一蓝一黑的两个身影飘进眼里,不知道为何,光是看到这两个身影,赵思君倒是先知先觉地笑了。这想想也便知道,这一个是顾惜柳,一个就是肖满,冷算个一眼便看到肖满手中的盘子,盘子倒是很精致的,上面是五个包子,包子上的银签也是精致无比,每一根银签都有虎首的标志,不过,这包子嘛,就是太丑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冷霜不住向前问,“敢问,这包子里面是包了1000金缠吗?所以才这么坦然地露相吗?”赵思君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冷霜想了一想,赶紧和赵思君朝着顾惜柳行礼鞠躬,也罢,规则要遵守,但是规则之外随意发挥,冷霜行礼后更是肆无忌惮地笑了。
“肖满,你站着不会说话的吗?”顾惜柳铁青着脸道。他瞪大双眼看着肖满,眼里写满的都是“帮帮我”三字。
“两位姑娘,怎么说呢,包子重在味道,你们不妨尝了再说话,虽说不如我做的包子,但是我尝过了,味道真的不错,两位姑娘再笑实在是失礼之极。”肖满道。
“不笑,不笑,下次这说话的使者该换齐焕了,对了,思君,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一会找你出去饮酒。”
“好。”赵思君再次朝顾惜柳行礼后别拔腿走了。
冷霜一下子上前抱住了顾惜柳,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其实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我是没打算做这些,只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很容易做我才做,不过下次我也不会再做了,这不是我擅长做的。”顾惜柳一字一顿说道,他顿了一会,道,“你说你还要出去饮酒,那到底什么时候归来?我今天就要去深归郡了。”
“我知道,你把肖满留下,我明天骑着快马赶去深归郡,你最信任的不就是肖满,这样可好。”冷霜道。
“可以,但是我不会等你的,倘若你和他死在路上,我也不会管的。”顾惜柳身体一僵,冷声道,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清冷,嘴角扬起几分笑意看着她。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随你回房间。”冷霜点点头,不管最好,她最喜欢那该死的自由的味道。
看着冷霜蹦蹦跳跳的背影,肖满问,“公子,你确定她会随你去吗?”
“不会的话,你就备两根绳子将她绑过来,总之,我不会让其他人影响到我的计划。对了,你到了深归郡,马上发布我病倒了的消息吧。”
“遵。”
顾惜柳做的包子竟然出乎意料的美味,冷霜忍不住一下子吃了三个,“瞧,我说过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可不会做。”顾惜柳洋洋得意地说,脸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
“那我先去找思君她们可好,我明日再和肖满一起去去深归。”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