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沂南的脸色由青白转为红润,天妖族守护者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她站在他面前,看了眼那已经僵硬的天妖族大长老尸体:“要不然咱们把它埋了吧,说到底,他也是无辜的死了那么久,如今却还被人拉出来作妖,而我们这一行也多亏了它的保护,不然,可能我们早就死了。”
虽然这一切很戏剧化,但是,如今真切的发生在了他们身上,天妖族守护者心里却堵得慌。
云沂南点了点头,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它站起来,走到它的身边,用天妖族守护者身上的短刃在旁边刨了一个坑之后,将它埋进了里面,每一只生命的死亡,都是值得尊敬的,至少他愿意为它送上最后一程。
“师弟,虽然咱俩之前谁也看不上谁,不过,这也多亏了你之前的帮助,要不然我和我的伙伴们此时还不可能相遇,也谢谢你愿意把我的身体再还给我。”
云沂南淡淡的说着,天妖族守护者没有打扰,她看到他眼里有晶光闪烁,阳光下,他伟岸的身影就像一座山一般,比之他之前做天妖族大长老的时候,更有安全感。
两只妖合力将天妖族大长老葬下之后,他们便开始找出路,这地处荒野,而且气候异常,前一秒还阳光灿烂,后一秒可能就乌云密布。
云沂南从天妖族守护者口中得知,这地方不仅如此,而且还有一个毒蛇阵,而他们所在的地方赫然就是风眼,虽然此时风停了,但不代表一会儿又会起风,最重要的是此时方旭怡他们还在血海深渊之中,那血海深渊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目前还不得而知。
“你这一下失去了天域神力,会不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这一路他们走了许久,却依旧没见到他们的身影,天妖族守护者只能找话题,他看得出来,云沂南有些失落,不知为什么见他这样,他有点难受。
她总感觉这一切都像有人在秘密操纵一般,而那天妖族叛军就是幕后主使,这一次他还没杀了他们,那是万幸,说不定还有更严峻的考验等待着他们,几只妖纷纷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他所说的。
云霓裳战战兢兢的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这确实是真的发生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团血海深渊应该是一个时空的断层,因为我们在那里看到了过去和未来。”
她的话让云沂南和天妖族守护者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地方却是诡异的本,而且他们谁也无法解释,那月神崖边的月神殿到底从何而来?
而且那里的家具全部都是新款,若是没有一个凡间人操作的话,灵兽族根本不可能那么先进,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
而这团血海深渊,如今恰好验证了这一点,云沂南被里面的神秘力量给杀死,如今他们又正好进入,可是却又安然无恙的出来,在这神道的尽头以及那血海深渊消散的地方,肯定存在着某种观点,云沂南细想一番之后,却未得到任何答案,一时间他有些懊恼,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云霓裳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灰心,至少我们此时没有任何威胁了,只要离开这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可以从这里回到原来的时空。”
她的话瞬间就点燃了几只妖心中的希望,他们围坐在一起开始探讨着到底如何回去,因为,对于作为先进时代的他们来说,这种奇异力量也并非不能解释,在凡间也同样有许多超自然力量。
云沂南原本就口干舌燥,不想说话,但听着他这话,他又无奈的开口:“你放心吧,这果子吃不死人的,你看这些是什么。”
方旭怡和天妖族守护者见他两人满载而归,高兴的迎了上去,云沂南立即将采来的果子平分了,自己和王思明虽少,但还勉强可以果腹,虽然这果子有些酸涩,但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却是难得的珍馐。
天妖族守护者则是小心的将那果子碾碎之后,用果浆先浸润云霓裳的嘴唇,然后再一点一滴的喂进他的食道,一系列动作下来,云霓裳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但额上依旧冷汗直冒,身子也烫得厉害。
眼见情况越来越糟糕,云沂南一时间也犯了愁,他们不能丢下任何一只妖,但眼下,能有一只妖出去就不错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能不能生存下来,还是一个问题,多一只妖,无异于多了个包袱。
虽然情况不乐观,但几人都未露出一丝的不耐烦,反而将云霓裳拖到了一处阴凉处。不多时,那太阳便已经照上殿宇,大地像被烘烤,他们甚至都闻到了一股烤肉味儿。
那点果子过后,他们又感觉到了饥肠辘辘,然而这荒山野岭却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就连普通的虫子都没有。
云沂南犯了难,哪怕是爬出去,他们也不能停留在这里找死。
“滋滋…”
正在几人烦躁之时,身边的林子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他们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天妖族守护者手握短刃,眼神凌厉,一刻也不敢放松,方旭怡是跆妖力球道黑带七段,自然明白危险在慢慢靠近,而王思明已经将云霓裳护在自己身后,不让任何东西伤害他。
灌木丛里的东西很快便爬了出来,云沂南一看,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而天妖族守护者早已闻到了那股腐臭味,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东西他太熟悉了,此时他的后背还隐隐作疼。
几人一闻,心中一阵干呕,差点就直接吐了出来。云沂南早已见过了他们,所以并未露出丝毫表情。
这一次出此时他们面前的嗜血蛊虫不多,大概有十几只的样子,而这些家伙,竟大到他们膝盖部位,他细长的爪子,一下子可以伸出一米之远,嘴里发出滋滋声,似乎是在挑衅他们。活了那么久,他到底也是半唯物主义的人,不可能相信什么兽潮,人祸倒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