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卢烟见我一直都没有说话。
我看了看卢烟,然后装做无奈的样子,说道:“没想什么。对了,我们就到路边的大排挡吃吧。”
路边正好有个大排挡,是我们几个同事晚上加班后经常光顾的。老板认识我,看到我和卢烟进来了,热情地安排我坐下。老板笑着说:“是你女朋友吧?”
“噢,不是,朋友。”我连忙地摇摇头。同时我看到卢烟尴尬地冲着老板笑了笑。
“两位要吃什么?”老板拿了一份菜单给我,“我先给你写个酸菜鱼。”
老板已经知道我吃什么了,因为我每次来,都会点酸菜鱼,但是和暮暮一起,从来没有吃过,因为暮暮不喜欢吃辣的,更不喜欢吃鱼了。但我习惯了,不吃鱼,还有其它的。卢烟笑了笑,说道:“老板,我们不要酸菜鱼了,我们点份红烧鲫鱼和木须肉,再来青菜豆腐汤。”
其实老板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会点酸菜鱼,我是和暮暮分手后才和同事到这个地方吃的。酸菜可以吃得我心酸到麻木,还有鱼卡,说不定哪一天我吃到了,卡死我,那我也毫无遗憾了。再说酸菜鱼也有些辣,或许能辣出我的眼泪。同时吃暮暮不喜欢吃的菜,我以为暮暮会忘记我。酸菜鱼根本就不是我的最爱。
原来,卢烟都清楚。她问我:“原来你经常来这里吃啊。”
“恩。”我回答得很简单,我不想再追加多余的话,话语多了可能会给卢烟一点期望,少了会多点冷漠,那样或许好点吧。
然后我们就不说话了。大排挡的棚子被风吹的呼呼直响,就像我们,心乱如麻,为了避免尴尬,卢烟站起身,说道:“你好久没有吃到我给你做的菜了吧,我去给你做。”
不一会,我看到老板走了进来,笑着坐到我旁边:“小兄弟,会烧菜的女人都非常好的,要把握住啊。”
“哈!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看得出来,她对你很了解的。机不可失喔。”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也知道,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最爱我的人,我想是卢烟。但那已经是两年多的陈年往事了。我现在只相信,最了解我,最爱我的人是暮暮。但我的好多习惯虽然和暮暮在一起时,都改掉了。但自从分手后,又恢复到了以前。
很快卢烟就把菜烧好了,我笑着对老板说:“老板,我朋友做的菜很好吃的,你可以聘用她当你的厨师了。”
卢烟害羞地低下头,吃着饭,没有说话。我吃了一口,红烧鲫鱼的味道依旧没有变。卢烟和我妈妈做的红烧鲫鱼口味不同,我妈妈偏重辣,而卢烟不是,她的味道微辣,但正好。说句实话,我很久没有吃到像这样的饭菜了。吃着吃着,不知道怎么的,我都有些怀念以前和卢烟一起的日子了。
“口味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难吃了?”卢烟担忧地问我。
“不难吃,还好。”我继续吃道,卢烟看到我大口大口地吃,也就放心地吃了。
卢烟告诉我她已经两年多不烧这两个菜了。我当即问卢烟,她和凌然一起时,难道就没有做红烧鲫鱼给凌然吃吗?因为凌然和我一样,都非常爱吃红烧鲫鱼。所以我最愿意和凌然一起出去吃饭。但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意识到我自己错了。我又提到了凌然。
“对不起!”
“没有什么。”卢烟夹了一块鱼的脊背给我,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每次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都会把鱼的脊背夹给我吃。
但现在已不是过去了,我冲卢烟笑了笑:“你也快吃,多吃点,你饿了。”
吃完饭,顿然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卢烟说着过去的事情,一直想让我也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可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愿意说。
送卢烟到我租的房子那,她叫我进去休息会,我没有进去。或许进去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或许就不能离开了。我冲着卢烟挥了挥手,就向前走去,我没有敢朝后面看,因为我知道卢烟一直都站在后面看着我,直到她看不见我为止。
我怕我转身时,我会舍不得走;我怕我转身时,卢烟会哭着跑上来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