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只想赶紧将七界之主的尸骸取出来,然后离开这里,不要与其发生冲突。
断臂可能很厉害,烛阴感受到了他的厉害,但却没有逃走,而是妄图睁开眼睛,这说明,它要睁开眼,还是有一战之力的,而若要开战,或胜或负便是个未知数了。
但是断臂却是个慢性子,道纹刻画的吞吞吐吐的。
我知道以手指代笔在这石棺上刻画,是件很消耗的事儿,如果要让我刻,我那是一笔都刻不出来。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觉的断臂有这个能力,觉得他完全可以刻画的再快一些,奈何他愣是不急不躁的。
眼瞅着烛阴的眼睛越睁越大,一道赤色血芒自它的眸中射出,直射在了断臂之上。
看得出,烛阴并未把我放在眼中,自打看到了断臂之后,它的注意力就全放在了断臂身上,将他当成了劲敌。
但我就在断臂的旁边,因而也受到了那到血芒的殃及,让我感觉浑身炽热,有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不是将手放在火上烤的那种热,而是发自内心,从内心深处由内往外透发出来的热。
看来传说虽不全对,但也不是空穴来风,烛阴睁开阳眼身上没冒出火来,但照现在这种情形来看,他的眸光却是如火一般的。
断臂挺强悍,被血芒直视着,他该咋滴咋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大哥,大爷,你快点儿呀……”给再次催促他,在一旁急的都快吐血了。
断臂所刻画的道纹,是围着这整个石棺的棺盖与棺身相接处刻画的,照常理来看,应该足足要刻满一圈才可以,他现在刻了有三分之二的面积,照这个速度下去,刻满整一圈儿,最少还得个十分八分钟的。
而这时,烛阴的眼睛已经是睁开一大半儿了,我坐在棺材上,感受自己的身体内越来越热,那种感觉让我非常的焦躁。
但看断臂那样,我急是急不来了,唯有忍受着,等着他将残骸取出来。
烛阴的眼睛似乎睁的有些费劲儿,像是睁一次眼需要花大把的力气一样,可饶是如此,它睁眼的速度还是快过断臂开馆的速度,少顷,它的眼睛就睁开四分之三了。
断臂还是无动于衷。我体内的燥热却变得更加难耐了起来,热以心脏部位为中心,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迅速扩散至我的全身……很快,我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马上就要燃烧起来了一般。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推移,我受不了了。我要走了。
我做了离开的决定,心说断臂这么厉害,棺材里的尸骸是它是尸骸,它一定会将棺材打开取出尸骸,再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里的,只要棺材一开,**道的诅咒就解了,那这棺材的他开还是我开都一样了。
一边想着,我以意念控制空间戒指,想让它带我出去。
然而,很操蛋,我发现空间戒指又不听我的指挥了,面对我强烈想出去的意念,它没有一点儿反应。
啥意思?它这是只管进不管出吗?
这丫的上次在鬼洞里的时候犯过一次这毛病,把我忽悠进去后,害的我差点被那些头发吸干了血,它愣是没出手救我,现在又故技重施了?
这一刻,我的心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有一次又一次这么坑爹的吗?
这一刻,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空间戒指了!“操你大爷的!”
我恨恨的对着空间戒指骂了一声,一个跟头从棺盖上跳进了水里。
有了刚才在水中被烛阴虐的经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想下水的,这会儿真是万不得已了……
水中凉沁沁的,我滚烫的身体乍沾到凉水,那种清凉舒服的感觉,让我差点儿叫出声来。
我将整个头都没进了水中,让泉水彻底包裹住我的身体,心里想着,我这就不出去了,待他俩啥时候结束了我再出去,断臂不是挺牛吗,那这一切都叫交由他处理好了,反正我有鱼壳,也不怕淹死。
然而,我想的太简单了,短暂的清凉过后,我体内的热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仿佛身体里燃烧着一把旺旺的火。
这是怎么回事?水不是能灭火吗?到了这里咋不好使了?我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心中惊疑万分。
思索了一通,我心中一惊,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古籍中记载,烛阴的阴眼一开,可勾人魂魄为己所食。那照现在的情形看来,烛阴阳眼中射出来的血芒,灼烧的不会也是人的魂魄吧?
这一想法吓了我一大跳,仔细想来,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这种热是由内往外这么热,若单单是**的热,在水中肯定有所缓解的,只有灼烧灵魂才会是这个样子,泉水根本救不了我,我感到一阵绝望……
体内火烧火燎的痛,火团子在我以内烧的愈加旺盛,要烧融我的五脏六腑,马上就要破体而出,将我烧成灰烬了……烈火焚烧的感觉疼的我在水中不断的翻腾,身子周围水浪滚滚,像是被我火炭般的身体将这水给烧开了……
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我终于忍不住放声惨叫起来,我是在水中的,这一叫,声儿没叫出来,反倒是有大口的水灌进了我的口中,出于本能,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这一刻,我只想着多喝些水,将我体内火浇灭……
然而没用,魂魄的燃烧又岂是几口水可浇的灭的?
我大瞪着眼,可我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这一刻,我的眼睛出现了幻视,这片泉眼,这清澈的水,所有的我能看到的一切,都扭曲在了一起,恣意的燃烧着,最后烧成了一片熊熊的火海,烧的满世界通红,而我,则在这片火海中烧成了灰烬。
“吼……”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巨吼声传进了我的耳中,唤回了我的意识,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我发现自己还漂浮在水中,我没有死,并且我身上燃烧的痛楚也不见了,好像之前痛的死去活来的感觉只是一场梦。
怎么回事?难道关键时候断臂出手,杀了烛阴,救了我?
一边想着,我迅速的浮上水面,往原先烛阴立身的地方看去。
烛阴没死,但是它的眼睛闭上了,他又抻着脖子,变得如同一只感知到强大的危险,进入了警备状态的猫。
并且我感觉到它很害怕,因为,我看见它目视着石棺的方向,身子在发抖。
是什么将它吓成了这怂样?
我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就见断臂终于刻画完了整一圈儿的道纹,将棺材掀起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这棺材一掀,内里爆发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机,周围一下子安静了来!
周围本身就很安静,我指的安静是在无形间,这一片时空仿佛被禁锢了,我虽然还是身处泉眼中,却仿佛置身在了另外一片世界,石棺的打开改变了这里的气场,使这里一切没变,但从感觉上又都变了,一切都被那种气机主宰,它成了这方世界的中心点。
我明显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那莫大的威压让我感到心悸,让我感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
我有些害怕,但不知怎么的,我内心深处又生出了一悲凉,一种让我心中无限感叹的悲凉,但我又不说不出自己在感叹什么……
【读者朋友,娘子今天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二更三更均放在晚上,二十二点前更完,特此通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