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语不发的模样，让上官凌心里没了底。

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她似乎……不怎么想听。

内心权衡再三，上官凌还是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话已经开了头，不说完，他会遗憾。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告诉她，不能就这么错失良机了。

“苏芙，我不是刻意忘掉你，而是中了祁连依下的毒。当初中毒之后，每过去一天，我对你的记忆就少一点，直到最后，彻底失去了有关于你的记忆。”

上官凌漆黑深邃的眼眸，安静的望着她，没有任何压迫，没有任何威慑，就这么安静如麋鹿一般，黑得至纯，静得悠远的望着她。

苏芙一动不动，从她的表情中，上官凌也分辨不出她是相信了，还是不相信。

“唉。”

叹息了一声，上官凌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江川说，我下令不许你入境，尽管没有恢复记忆，但我也能体会到当初下这道命令的心情。苏芙，我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我，更不想让一个脑子里完全没有任何关于你的记忆的男人出现在你面前伤害你。中毒的时候不想让你看到我，后来，染上~毒~瘾后，就更不愿意让你看到我了。”

“雪团可以，我不可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苏芙才轻声问。

上官凌握紧了她的手，往前迈了一步，更为靠近她了，“苏芙，雪团是我女儿，无论我在她眼前是多么狼狈，多么颓废，甚至是多么堕落，她都不会离开我。而你不同……你不同。”

男性尊严不允许她看到如此狼狈的他，不允许她看到如此堕落的他，更不允许她看到被~毒~瘾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他不够自信。

不够自信她对他的喜欢，能够深到看到他这么狼狈的一面，还能继续选择他。

也因为他的男性骄傲不允许，不允许自己不完美的一面，出现在她面前。

“呵。”苏芙只是一声冷笑，再没多说一个字。

拿捏不准她的态度，上官凌低下头，捏着她的小手，“苏芙，这三年来，除了~戒~毒和照顾雪团，我也没闲着。我把祁连依解决了，她未来的十年，都不可能回a国了。以后，就算她还会卷土重来，也没关系，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有了雪团之后，我才可以理解她的怨气和仇恨从哪来，容胤唯一的血脉，或多或少也有她的因素导致孩子没有了的。她需要一个信念，支撑着她活下去。仇恨，就是最好的信念。”

还不说话么？

她还不打算原谅他么？

上官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没关系，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打一场持久战。

“对了，听江川说，你以前很介意一个叫做潘雨的女人？”上官凌抬起眼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脸色，“潘雨是相宜的姐姐，不过……她已经成了个活死人，这辈子都会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这样，你有没有高兴一点？”

高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