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自然是个妙人。”夏侯霖看着阿旗朵浅笑道。
“既然如此,不知三王爷是否愿意与我北辽永结秦晋之好呢?”鸿达扫视了周围一圈,盯着夏侯霖道。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就明白了,敢情这阿旗朵公主,是看上了三王爷啊,不过以三王爷的身份,倒也足够娶这位公主了。
夏侯霖沉吟片刻,心里却已经是波澜起伏了。娶了阿旗朵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就能拥有北辽的势力,即使一年多以后北辽王会换人,但那个时候他恐怕已经登上了那个位子,还会担心北辽吗?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娶了阿旗朵,将北辽拉拢在自己旗下;而是弃了阿旗朵,让其他皇子或是夏侯霆捡了便宜。
他似乎只能选一。
夏侯霖瞄了一眼卫国候,只见他面色深沉,一脸不悦,心里倒也有几分了然。卫氏刚死,若此时他娶了他人,只怕会失了卫国候的心。但让他放弃北辽,却也是不行的。
“公主殿下的心意,小王自然是欣喜的,只是……”夏侯霖停顿了一下,眼见阿旗朵已经面露不虞了,继续道:“小王的王妃前些日子不幸遭难,母子二人身死,小王现在怕是无心娶妻了。”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果然,卫国候一听,脸色瞬间好转。
夏侯霖的一席话,在卫国候听来,就是还记得他的女儿,不愿在女儿刚死就娶妻;而在朝臣和北辽人看来,意思就是说,他暂时无心娶妻,但是却没有说不愿立侧妃或是纳妾。
阿旗朵咬了咬嘴唇,要她做小的吗?她堂堂的公主给人做小,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三王爷!”杨大学士起身说道:“三王爷感念三王妃,着实让老臣钦佩。但三王爷如今是孑然一身,怕是有些不妥啊,阿旗朵公主金枝玉叶,与三王爷甚是般配,还请三王爷迎娶公主,为皇室添丁!”
“这……”夏侯霖一脸为难地看向了卫国候。
“三王爷!”卫国候站起身,一脸的感激,哽咽着声音道:“王爷能这般记着小女,小女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还请三王爷莫要因小女之死而耿耿于怀,她福薄,不能一直伺候王爷,这是她的命,没有人能怪王爷的。还请王爷允了这门婚事!”
杨大学士和卫国候相继出声,朝中大臣们瞬间见风使舵,起身呼道:“请王爷迎娶公主!”
夏侯霖红着眼睛,一脸的感动道:“如此,本王便迎娶公主吧。”说着,转头看向阿旗朵:“公主,小王的王妃新丧,即使各位大人这般说,小王也不能寒了王妃的心,所以,公主可愿委身侧妃?”
鸿达闻言,瞪大了眼睛,刚要斥责,只见夏侯霖走下来站在阿旗朵面前道:“即使公主是侧妃,但在三王府里,公主为尊,府中一应大小事务全由公主定夺,如何?”
这是非王妃之位,却使王妃之权吗?
阿旗朵想了想便明白了夏侯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可以。”
卫国候的眼泪终于是掉下来了,三王爷为了他的女儿,甘愿委屈公主做侧妃,足以见真情。这一瞬间,卫国候坚定了拥护夏侯霖的想法。
“既然如此,就委托众位大臣帮本王准备大婚事宜吧?”夏侯霖含笑看着阿旗朵道:“公主虽为侧妃,但大婚以正王妃的标准来准备,不知各位大人可有意见?”
“臣等无异议!”大臣们纷纷应道。
夏侯霖与众位大臣举杯庆饮,却未曾想起过半分尚浅夕。
很快,三王爷夏侯霖要迎娶北辽王女阿旗朵公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尚浅夕这一晚,彻夜难眠。她知道,在夺嫡的这条路上,夏侯霖与她是渐行渐远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帮他,日后,夏侯霖便会依照承诺,许她无尽恩宠。
谁曾想,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两个人唯有背道远驰。
七月的京城,似乎从六月的噩梦中苏醒过来了一样。夏侯殇仍然昏迷着,朝政依然把持在夏侯霖手上,他现在是虽未有太子之名,却已然是太子了。
七月十七,黄道吉日,宜嫁娶。
这一日,是阿旗朵公主嫁入三王府的日子。
这一场大婚,比起三个月前三王爷迎娶卫国候千金的时候,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阿旗朵虽然名义上是侧妃,但这一次大婚,无论是规模还是礼数,全部都是按正王妃来办的。原本侧妃入府,不得穿正红,而此时的阿旗朵却身穿正红喜袍,头戴王妃的金饰,八抬大轿,绕京城一圈,热闹程度简直比迎娶正王妃高了不止一倍。
清贵妃也破例出现在了三王府。虽然按照礼数,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她的毙亡,应该三年内不得大办婚事的,但钦天监却说,可以借助这次大婚消消西华的灾厄,一句话,便使得一切都变得有理有据了。原本应该是由帝后出面的,现在皇后毙了,夏侯殇还在昏迷中,清贵妃最为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再加上是三王爷的生母,出现在这里,也在情理之中。
入夜时,阿旗朵坐在新房内,心里略微有些忐忑的等着夏侯霖的归来。
她对于这场大婚十分满意,据下人们说,这是西华有史以来除了帝后大婚外,最为宏大的一场大婚了。作为一名女子,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公主,奴婢问过了。”阿旗朵身边的一个侍女矮下身子在阿旗朵耳边道:“整个三王府里,除了您以外,只有一名玉侧妃受宠,其他的七名侍妾不足为惧。那名玉侧妃,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了,王爷还挺重视她这一胎的。”
“知道了。”阿旗朵淡淡地说道:“告诉他们,别轻易去招惹,本公主既然来了,也不能没有半分容人之心,日后该如何就如何,王爷既然宠,那就宠着吧,就算生下孩子,也踩不到我头上去。”
“公主,王爷回来了。”侍女正要应答,瞥了一眼门外道。
夏侯霖走进新房,三个月里做了两次新郎,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是个什么心情了。按礼数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伺候的人都下去了,房里只剩他和阿旗朵。
“爷……”阿旗朵一脸娇羞地看着夏侯霖。她从小就被教育,若要得到一个男人,那就要将他永远拴在床上,这一点,她自信能做到。
夏侯霖坐在阿旗朵身边,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今日的大婚,可还满意?”
“爷,大婚倒是满意,就是不知道……”说着,阿旗朵**地摸了摸夏侯霖的胸膛,媚眼如丝道:“爷这个人,能不能让我满意?”
“那就试试?”夏侯霖挑了挑眉,将阿旗朵压在了身下。
北辽的女子,生来就大胆豪放,这一点,夏侯霖现在才深有体会。他着实没想到,阿旗朵看起来端庄,在床第间竟能那般放浪,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人,自然是新鲜感十足。一夜的欢愉,直到天快亮时,两个人才沉沉地睡去。
于是,三王府的新房关闭了三日,第四天,夏侯霖才从房内走出,入朝处理朝政。据说,丫鬟们进去伺候时,新侧妃腿软地下不了床……
一时间,有关阿旗朵公主极受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