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春生是不是真理会的人,其实真的不重要,关键是李在民相信了。李在民会害怕这个贾春生,看来他和贾春生之间的交易,不仅仅是这一次,现在他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如果贾春生是真理会的暗子,贾春生出卖了石益辉,目的是为了潜伏。而李在民如果去揭发贾春生的话,难免会给国安会,造成他也是真理会暗子的印象。真理会现在就是一泡臭狗屎,谁沾上谁恶心。
以国安会的尿性,他和关棠很难会有现在这样自在舒适的环境和条件了。宁错过,勿放过,一向是国安会的风格。尤其是他本身,还从事高度机密的科研工作,如果他跑去揭发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可不想一辈子被困在秘密基地里面,仅仅只成为一个埋头搞科研的人。
作为修真者,他才没有什么家国情怀,他也没有什么杀身成仁的理念,牺牲奉献的精神。他想到的全部都是他自己的利益得失。这一刻,显然他抓狂了。
李在民的眼中散发出十分危险的光芒。
“乙亥二零一九,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你知道吗?本来我曾经想把你留在最后的,看来我要食言了。本来你告诉了我这些,我对你应该是心存感激才是,可是不知怎么搞得,我突然现在就有一种掐死你的冲动,说实话你作为一根原木还真是可惜了,没准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一根大木,不过我现在却没有心情去验证你是否觉醒,是否拥有了什么逆天的资质。你不是觉得我炼制造化丸很残忍吗?我现在就想立马来炼制这种新型的造化丸!”
“我知道,你害怕了,你要泄愤,这是你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你还能怎么样呢?被化作一颗药丸或者被人砍成肉泥都是一个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丁乙说道。
“你这个人不仅人很讨厌,你的这种神情,还有你说话的方式,尤其令人讨厌!”李在民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李在民大手一挥,一个黑色的遥控阵盘从操作台漂浮过来。
“好好享受吧,乙亥二零一九,这是你的最后时刻!”
一股粉红色的液体,从玻璃槽上的一根导管中流进了玻璃槽中,鲜艳的色彩,带来的却是毁灭与死亡。玻璃槽中的蓝色液体立刻发生了反应。玻璃槽里面的颜色开始发生了变化,形成了一种浅紫色。
原先透骨的寒意渐渐的在消退,继而产生一股麻麻的感觉,这种酥麻的感觉由表及里,又变成了一股针扎的痛觉。仿佛突然有上万只的蚂蚁在啃食。
“这是梦幻水的滋味,等下还有绿蝇汁,那个要更强烈一些,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喜欢看到你强忍着痛苦的样子,你千万不要挣扎,不要哀嚎,那会让我看不起你。你不是平民的先知么?你不是能看到未来么?你应该早就看到过这个场景,不是么?”李在民嘎嘎的怪笑,神情亢奋。
“这就是梦幻水?味道还不错,酸酸甜甜有点咸,酥酥麻麻好舒服,这算是饭前的开胃小菜么,份量有点不够啊。”丁乙笑道。
“如你所愿!希望你还能一直这么乐观,笑下去。”李在民收起脸上的笑容。
黄色、黑色、绿色……五颜六色的的液体,膏体纷纷流入玻璃槽。蓝色的液体再次由浅紫色不断的发生变化。
丁乙的皮肤上面冒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红色气泡,玻璃槽中像沸腾的开水,剧烈的反应。丁乙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不过他紧咬着牙关就是不发出声音。他保持着原先的身姿,不动如山。
“你给我叫啊,大声的叫啊,混蛋!”李在民怒气冲冲的在大声的嘶吼。
“真的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在未来等着你,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够像我一样。”丁乙说道。
注入的各色液体渐渐淹没到了他的下颚,继而缓缓浸没了他的头颅。
肉眼可见玻璃槽中丁乙的皮肤在消融,接着是血肉,再后来是骨头……玻璃槽中的肢体,保持着站立的姿势,逐渐消融成一副骨架,仍然还是一动不动,直到骨头也融化。
玻璃槽中变成了红红的浑浊液体,只留下一捧头发还在里面漂浮……
头发被捞起来,这团暗红色的液体渐渐发生了变化,慢慢的分成了两层,上面的微带黄色的清澈液体,下面是浑浊的黑红混合粘稠物质。
这玻璃槽中的物质终于被处理掉,那些粘稠的物质最终和很多相同的粘稠物质放置进了另外的一个大容器,再加入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材进行反应,过滤、萃取……
最后经过复杂的几十道程序,化作一粒龙眼大小的药丸。
关棠把这粒药丸装进一个瓷瓶,在瓷瓶上写下造化丸三个字。这瓶造化丸被装进一个柜子当中。
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柜子门被打开,一瓶瓶的瓷瓶被取了出来。这瓶造化丸几经辗转,最后出现在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手中。
而这个中年人赫然就是宗孝,最后这个瓷瓶又被宗孝递交给了一个十岁的男孩手里……
杨琪一直观察丁乙,事实上当他施放出那道强烈的精神震荡之后,他就已经完成了他的施法。他现在只是在近距离的观察丁乙,随时准备进行救治。
他知道他的这种精神震荡的厉害性,它不仅能让受术者勾起脑海里面最深层的记忆,也能轻易的让一个人变成白痴。
丁乙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看得出来他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梦魇。他浑身不自觉的打着哆嗦,身上寒气大冒……
杨琪不知道丁乙在他的梦境里面遭遇到了什么,但是显然这是一场并不美好的回忆,从丁乙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连他都不得不为自己张开一道精神屏蔽,来对付这可怕的极寒气息。
突然杨琪发现丁乙身上的寒气在减弱,他轻吁了一口气,看来丁乙已经要从那噩梦中摆脱出来了,他这样想到。
丁乙的小脸宝相庄严,整个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了起来,脸上绽放出一种柔和的毫光。杨琪大喜,这是精神力进阶的标志。看来这个法子对丁乙还是有效的。
不过他的这种欣喜没有保持几秒钟,丁乙全身又剧烈的颤动起来。从天灵往下,一大团浓浓的绛紫色,从头顶往下延伸,丁乙紧咬的下唇沁出了一缕鲜血……
杨琪大骇,双掌一前一后的拍出,抵住丁乙的前心和后背,一股灵力透过手掌护住丁乙的心脉,这时他已经开始后悔自责起来。
是自己太心急,太急于求成,以至于拔苗助长,反而害了这个孩子。
一大团浓稠的暗绿色,一大团乌黑发亮的浓墨色,一大团散发着绝望的深灰色……丁乙的天灵盖就像是决口的染坊不时地往下倾倒着色彩。丁乙的脸上花花绿绿,五颜六色……
这孩子到底经历了是怎样的梦魇,到底他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杨琪发现丁乙浑身开始在冒汗,刚开始还是正常的汗水,逐渐的这汗液居然变成发黄的浑浊的体液,再后来则是暗红色的液体。丁乙身子颤动得更加剧烈,每一条肌肉都在颤动,显然丁乙在梦境里面遭遇到了,连杨琪都无法预见的可怕事情。
杨琪大声的呼喊丁乙的名字,想让他醒转过来。丁乙身子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剧烈。可是仍然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
蒋玉菡他们都听到了杨琪的呼喊,他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跑到了内洞的门口。因为阵法的因素,他们都进不去,一个个在洞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蒋玉菡不争气的率先痛哭起来,玄机社的众人也都神色黯然,心情沉重。
暗红色过后是黑灰色的汗液,丁乙的七窍都在流血,杨琪牢牢的护住丁乙的心脉,这个时候他悔恨的心情无以复加。
不过在这种按说是极度痛苦的时候,丁乙居然笑了。没错他在笑,这是一种极度惬意洒脱的笑,一种无拘无束自由的笑。
杨琪亡魂大冒,该不是……
杨琪这时连忙收敛心神,将这种不吉利的想法排除脑海。一心一意的守护着丁乙的心脉。
丁乙的心跳渐渐的衰弱了下去,他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继而渐渐几不可闻,杨琪连忙收手,接连在丁乙的身上疾点十几处穴道,灵力催发,透体而入,灵气在丁乙的身体里面游走。
不过忙活半天不见丝毫效果,难道由于自己的莽撞已使得玄藏学院失去了一个栋梁之才,杨琪心里面沉甸甸的。
想到和丁乙的过往,悲从心来。
这修真者的成长路上,因为修炼和意外导致的身陨,其实不在少数,只是这样就让丁乙死去。杨琪的心里面还是觉得有些憋屈。
正准备打开阵法让洞外的学员进来,突然他福如心至,想起了早前和一位气灵大师的交流法术。
‘灌气复苏法’,这是一种类似于心肺复苏法的救助方法,对应的恰恰就是像丁乙这样心脏骤停,没有呼吸的现象。只不过这种‘灌气复苏法’要比‘心肺复苏法’要复杂得多。而且这灌注的也不是一般的空气。而是修真者的‘灵气’。
杨琪连忙将丁乙的身子扶正,擦拭道丁乙嘴边的血污,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勾连膻中穴,印堂穴,三个丹田穴一同震荡,化出一股灵气沿着任督二脉游走,最后到达肺部。
杨琪暗自调匀自己的呼吸,因为这灌气复苏法非比寻常,不仅这灵气要灌入手术者肺中,还要用念力帮助受术者直达身体各处穴道。这法术耗时耗力,而且要一气呵成,否则就又要重来。
扳过丁乙的身子,杨琪就要施展这‘灌气复苏法’,一大口灵气已经到了口腔中,他闭上双眼就要往丁乙口中灌去。
“杨副校长,你要干嘛?”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让杨琪差点没被自己汇聚到口中的这口灵气呛着。他睁开眼睛看到丁乙正害怕的看着自己,原来这个神奇的小子刚好回魂。正有些恍惚,恰好看到自己和杨琪,保持这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杨琪撅着嘴巴要亲过来,不禁浑身一阵恶寒。连忙出声阻止道。
杨琪终究还是被这口灵气给呛着了,又欢喜又有些窘迫,一时岔了气。
丁乙醒过来,这是再好没有的事,杨琪被这口气呛着,一时也不好解释,不停的咳嗽。不过总算是把手从丁乙身上移开了。
丁乙连忙后退几步,抱胸蜷缩在地上。
“咳咳……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是想救你来着,你小子方才没了心跳,也没了呼吸,咳咳……”杨琪又好气又好笑。
丁乙将信将疑,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将这口气调匀,杨琪又道:“丁乙,你总算是醒转过来,方才我都要被你吓死。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要是没事的话先,去梳洗一下。”
丁乙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污浊不堪,身上黏黏糊糊的散发着恶臭。不过神清气爽,精神还好,连忙站起身来。身子一阵轻飘,看来自己在这次的秘法修炼当中又透支了体力。杨琪扔过来一个小小钢瓶。
“这是养元酒,补充体能和元气的。”杨琪道。
“谢谢杨副校长。”丁乙一把接过。
随手打开阵法禁制,丁乙看到蒋玉菡正很没形象的坐在地上痛哭。门禁大开,蒋玉菡抬起头来,看见丁乙脸上又是血水又是污浊的汗渍,正怔怔的看着自己。
心中的担忧一扫而光,同时又是对丁乙一阵怜惜,再也忍不住,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了丁乙怀中,哇哇的痛哭起来。
丁乙有些手足无措,他也知道蒋玉菡是担心自己,心里也有些感动。
僵直的身子让蒋玉菡哭了一会儿,这才拍了拍蒋玉菡道:“好了师妹,我这刚刚修炼完毕,浑身黏黏糊糊,脏的要死,我要去洗漱一下,你不要再哭了。你看你的面纱都快要成湿毛巾了。”
蒋玉菡这才恋恋不舍的从丁乙怀里挣开。
丁乙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是一脸惊喜的神色。不过海啸和朱玉刚几人脸上一片水渍印子,估计刚才也是痛哭过。心里面又是一阵热流涌起。
“大家都不用为我担心,我不过是在杨副校长的指导下修炼了一阵秘法,大家都准备得怎么样?明天可是要见真章了。这是我们玄机社的第一战,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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