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赢和宇文阅就那么相互凝望着，时间似乎也停止了流动，周围的空气也渐渐变得暧昧起来，粉色的气泡不知不觉间升起来了。

他们两个都对彼此非常熟悉了，对方的一切都很清楚，以前没有发现，直到这个时候郑赢才陡然想起来，宇文阅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却从来没有与他有过一步越雷池的举动，他从来不曾见过宇文阅的身体。

其实，她也是介意的吧？

想到自己未经她的同意就将她的身子看了，郑赢也觉得有些愧疚，他看着宇文阅，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看到她的模样，他又生生地咽了回去，他会想：既然都已经看了，那么，她注定了只能成为他的人，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要求负责呢？

可转念一想，宇文阅是什么性子？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那么，他和宇文阅之间就不是拉进距离，而是拉远距离了。

郑赢心下想了很多，也做出过多种决定，但他没有一次下定了决心。

见他迟迟不开口，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欲言又止的，宇文阅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想了想，虽然尴尬，但宇文阅还是问了出来。

“阿赢，你是不是有话想要问我？如果是的话，你可以直接问，我会如实告诉你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郑赢抬眸，问得很是没头没尾。

宇文阅却是一下子就听懂了，她说：“我自懂事起就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脱掉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一样，我都以为自己其实就是一个男人了。”

郑赢蹙眉，宇文阅道：“宇文家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女扮男装的话，那我父母又哪里有立足之地？等到他们死了之后，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身份，我发现可以省不少事，还能跟在你身边，多好。”

“就算你告诉我真相，我也不会嫌弃你的。”郑赢道：“你知道我其实……”

“阿赢，如果因为发现我是女人，你恰好看了我的身子，从而想要对我负责的话，没有必要，我并不接受那样的感情。”宇文阅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

“阿阅，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放不下你了。”郑赢道：“之前以为你我皆是男儿之身，所以，我需要顾忌很多，需要考虑很多，迟迟不敢表白，迟迟不敢跟你走出最后那一步，我怕你我都承受不了。”

“所以，如果我是男子，你就不会跟我在一起，可对？”宇文阅问。

明明应该高兴，她是女儿之身，可以跟郑赢在一起的，可他心里止不住地一片冰凉。

郑赢自是没有错过宇文阅的表情，他说：“以前确实是那样，可不久前你为我挡下慕容震那一掌，看到你身后重伤，倒飞出去，我却连上前抱住你，不让你摔到地上都不行，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你之于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就算你是男儿之身，我也打算抛开一切，与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