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雷小楼里,鱼裳很快再度出现在这里。
卢雷伤势还未痊愈,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甚至便连言语,都觉得很吃力的模样。
鱼裳没有表现出怜爱的模样,脸上还挂着之前的认真与疑惑。
她想再回来问问,因为有些事情她确实还未想明白。
而这也当然不是因为不信任,只是因为事关到云墟的大事,她当然还得要更为慎重些。
宫主,总不能白当!权利之外的职责比权利还要更重!
他们不但要忙于日常的各种事物,为了实力不至于落下,他们还要挤出更多的时间拿来修炼。
时常都听说宫主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甚至是傲慢,高不可攀,这,便是原因之一。
“你,断定所见的是恍神蛇与摄心蛛,以及褐色战虎?”鱼裳直接问道。
卢雷明白鱼裳的意思,但那些愿兽他只在典籍记载里看过,哪里见过真实的。
若说是断定,自然是没有十分的把握,顶多,也不过是五五分。
于是,他开始寻思起这要如何去答,如何方才能够答的确切!
“三分感受,七分推测!”卢雷如实说道。
他受到恍神蛇与摄心蛛的影响并不大,而褐色战虎的那一爪并不能代表什么,故此,也只能说是三分靠的是感受。
至于推测,自然是来源于愿兽图经,那里对于这三种愿兽的记载并不清晰,却又全中,故此,是为七分猜测。
只是,这回答的虽说精妙,却不是鱼裳所想要的,她的眉间只能依旧有些凝状。
“没了?”她问道。
卢雷知道鱼裳对于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但为了确切,他这般说道并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也就是不够准确。
他只好如实说道“没了,确实不曾见过,遂不好断定。”
鱼裳表示理解,因为便是她,其实对于那三种愿兽来说,也是相知甚少的,断定的话她也不好说。
不过理解归理解,这对于整件事情的理解,还是有些问题。
表露出有些无奈,她只好再度消失在楼里。
……
隐藏在云端的峰里,有着一个巨大的牛头,通体金黄,射出着淡淡的金光。
金色牛头极大,以仰望的模样,足以匹及几个殿宇。
这里,是金牛宫最为身份象征的地方,也是很多弟子终其一生甚至都不曾得见的地方。
木天机,便时常于此。
这里,有着七个入口,分别是牛头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的地方。
嘴巴,自然是最大的入口,只是鱼裳并不打算走这里,因为她知道木天机在哪,从嘴巴那里进,只会更久。
鱼裳直接落到眼睛那里,向前快步走去,眼前的,是一条弯曲的通道,如同牛的筋脉一般。
这里,是最为靠近牛脑袋的地方,也是最快,最为直接的道路。
没有谁想走弯路!亦没有谁想走远路!
而木天机,便在那牛脑袋所在的地方,那里,便如同真的牛脑袋一般,很多讯息传到这里,很多决定从这里传出。
近年来,这里,更是繁忙,木天机,也便只能时常的待在这里。
鱼裳穿过一个转又绕过一个弯,终于抵达了这里。
没有客气,没有敲门,亦没有提前通知,直接便走了进去。
守卫的人这里本就没有,何来的传讯?何来的拦路?
本身能够轻易走到这里的,就已经代表着非同一般。
木天机一眼看去,有些讶异。
然而讶异的当然不是因为突然间的来者,而是来者竟然是鱼裳,还是那句老话,这,很难得。
尽管来时都是事出有因!
事情,有些被突然的打扰,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笑了笑,示意鱼裳坐下。
而后依旧主动问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嘛?”
那么久以来,他早已习惯。
鱼裳一如既往的没有客气,即使木天机没有示意,她依旧能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双鱼宫一般。
自己的地方,言行举止自然也就随意。
只是,这次,鱼裳虽然依旧毫不客气,却是没有一丝的随意之意。
她淡淡,缓缓说道“算一卦。”
木天机眉间微动,显露出几分不愿,因为他从鱼裳的神情里,足以断定她是认真的,而也就因为她的认真,他方才有了犹豫。
卦,不能乱算,尤其是认真的卦,实力不凡之人的卦,因为他们要算的卦,往往都是影响重大的卦。
与此同时,这对于算卦之人也是一种极大的负荷,一旦超过他所能承受的程度,那么这也就会对其本身造成未知的伤害。
可是,来的却偏偏是鱼裳,对于鱼裳,他又能如何去拒绝?他拒绝不了。
于是只好说道“算卦,乃是泄露天机的大事,你确定?”
算卦,对于算卦之人来说有影响,对于要算卦之人同样会有影响。
这,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有时它会一边伤及,有时会另一边伤及,有时还会两边伤及。
鱼裳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语气浮现出些冷意,缓缓说道“别和我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你是木天机,不是天机,找你算卦,好好算便是,况且,你以为这是要为我自己算的?”
鱼裳没有废话,没好气,很是直接的说道,事情上,如果真的事情有所蹊跷,那么,这件事确实是迫不及待的一件事。
木天机闻言也没有生气,反而是觉得有些疑惑,因为鱼裳的这般状态与平常相比有些不同,虽说鱼裳如今对他并没有多少的好态度。
于是他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鱼裳白了一眼木天机,心想,被一直传说那么厉害的木天机怎生这般愚笨?
无奈说道“你的云墟还要不要了?”
这是大家的云墟,你的云墟,木天机此刻很想这般说道。
因为从鱼裳的模样来看,她依旧还是那般的牵心于云墟。
望见鱼裳这般,木天机还是没有说出口,氛围,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眼下最应该了解的,当然还是事情的始,然后想出事情的终。
有始有终,无始便无终!